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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的時候,他的語氣還是和緩的,“你別怪叔嚴厲。如果這回沒發現,以后樂園開始運營,有游客出了事,那才是大事。你叫鐘奕是吧,”轉向鐘奕后,語氣驟然嚴肅,“你覺得,這事要怎么處理?”鐘奕鎮定自若:“我犯了錯誤,當然是按照公司的規章制度來?!?/br>項明冷笑一聲:“按照規章制度,你現在可以走人了?!?/br>話是對鐘奕說的,可項明又有意無意地看了眼池珺。不光是他,連一邊專注于做背景板的秦樓,都快速瞄了眼池珺所在的方向。慎偉茂走前那段話,話里話外都在點出一個事實:鐘奕與池珺關系很好。他能進盛源,是池珺和HR打了招呼。之后空降秦樓的項目,也是池珺開了口,于是一路綠燈。現在他犯了錯、要被開除。就好像是一個無形的巴掌,打在池珺臉上。可在項明看來,鐘奕的問題是事實。如果池珺仍然讓鐘奕留下來——好吧,人情社會,關系總是很重要,項明自問可以理解。但接下來,不僅秦樓需要重新審視鐘奕能不能繼續留在樂園項目組,連項明,也要再考量一下自己過去幾個月從同事們口中聽見的“池特助”的言行舉止,有多少水分。秦樓那邊,倒不是真會覺得鐘奕有錯。哪怕所有線索都指向鐘奕,秦樓也很明白,造假的成本太低,之前又不是沒見過類似情況。問題在于,如果鐘奕參與項目核心,會給整個組帶來麻煩,而池珺和鐘奕又沒法解決這些麻煩,那秦樓何必做出面保鐘奕的人?他有一家老小要養活,又有整個組的后輩都信任他,被他激勵著努力工作。單單一個“能力不錯”、“和盛源未來接班人關系良好”的鐘奕,不足以作為撼動這一切的理由。鐘奕:“秦經理剛剛說,是我和中標公司的溝通出了問題?!彼麤]有理會項明話中的情緒,很平鋪直敘,“我不知道這個結論是怎么的出來的。但工作以來,我的每一條通話,都有錄音。每一份郵件,都有存檔?!?/br>項明微微皺眉。鐘奕:“當然,存檔是在不泄露公司內部信息的基礎上?!彼纸忉?,“工作相關的郵件,都是用公司郵箱接受、發出。但工作郵箱可以自己申請多個,所以除了常用郵箱之外,”按姓名注冊,所有員工都有,他的是,“我入職的時候,還申請了備用郵箱,平時正式郵箱發送的內容,都會抄送一份到備用;收到的郵件,也會按時間、事件成批轉發。當時這么做,只是考慮到有時候工作郵件比較雜,有個備份,也方便存檔……沒想到現在可以用來證明?!?/br>做這些準備的時候,鐘奕的確只想防患于未然。真用上了,就是另一種心境。他話音落下,池珺在一邊輕輕笑了聲。項明看向池珺。池珺立刻正色,道:“秦經理,我現在在這兒,不是作為鐘奕的同學,只是作為盛源的一份子?!编?,作為池北楊的兒子、盛源的“太子”,“我想幫鐘奕問一句,這些記錄,夠鐘奕還原他和中標公司溝通的整個過程了嗎?”秦樓沉默片刻,道:“那的確夠了。項董,我們現在是直接來核查嗎?”項明若有所思地點頭。…………事實證明,鐘奕的正式工郵被人動過手腳,刪掉了很多郵件,其中“恰好”有他和中標公司的往來信息。而中標公司那邊拿到的“盛源標準”,正好出現在鐘奕往來郵件被刪除的時段。早前被項明問到時,中標公司先叫屈:“甲方的要求一致改來改去,我們倒是習慣了,可早上才發的表,下午就要變——這么多來幾次,誰受得了?”池珺幽幽評價:“看來信息安全科這個月是別想拿獎金了?!?/br>誠然,盛源在儲存職工郵件信息時用了暗文,從服務器看,也只能看到一堆被加密過的亂碼??晒緝鹊拿恳慌_電腦都連了內網,從后臺看職工們上班時瀏覽了什么網頁、輸入了什么信息,輕而易舉。不止鐘奕,公司內所有員工的郵箱內容對于信息安全科的人來說都是公開的。絕大多數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盯著。但對于有心人,想避開這份“監視”也很簡單:只要在單位上網的時候不連wifi,用自帶流量即可。池珺:“這些信息太多太雜,不出意外的話,會被定時覆蓋,”否則后臺要被塞到爆炸,“鐘奕,你是不是很久不登陸備用郵箱?”鐘奕點頭。池珺和他一唱一和:“所以,他們不知道、也拿不到鐘奕備用郵箱的密碼,甚至不知道有這么個備份存在?!睂τ谄饺锗]件的抄送,黑進鐘奕郵箱的人可能只是匆匆掃了眼,并未在一串收件人里看出“zhongyi2”。鐘奕又補充:“為了方便辨識,我給備用郵箱轉發過郵件之后,都會刪掉轉發記錄?!狈駝t郵箱里還是亂糟糟的,看起來眼疼。項明:“……”秦樓:“……”他們其實很想問,鐘奕平時不顯山、不漏水,實則做了這么多信息備份,是不是經歷過類似的事情,這才長了教訓。但事實清楚了,池珺先一步蓋棺定論,笑道:“你這個習慣倒是不錯,回頭我也照著來?!?/br>鐘奕禮貌地:“好。秦經理,是不是也可以給組里其他同事推廣一下?”秦樓干巴巴道:“對?!?/br>項明沉默、思索。池珺道:“這樣,秦經理在項叔這兒忙了一天了。項叔,你看,是不是讓秦經理先下樓工作?”言下之意,是自己有話要對項明說。又道:“鐘奕留一下?!?/br>秦樓求之不得,但池珺身份特殊,他能開口,自己卻不行,這會兒只能看向項明,等他發話。半晌,項明道:“好。秦樓,你先下去。你——”鐘奕:“我叫鐘奕?!?/br>“嗯,鐘奕?!表椕鼽c點頭,“你這個習慣的確不錯。是怎么想到的?”他還是問出來了。作為盛源京市的五股東之一,項明很明白,自己年紀上去了,對于電腦,雖然在學,但總不如年輕人精通。是以見過許多栽贓手段,卻還是被中標公司那邊提供的信息唬住。如果換了紙質記錄,他未必不能看出蹊蹺。項明并不恥于面對這些。相反,他很樂意吸收別人的經驗。鐘奕實事求是,“我來盛源之前,在一家小公司實習,是‘科信建材’?!边@個名字,項明不一定聽過。但在鐘奕講到時,項明還是點了點頭。鐘奕:“當時科信有一個項目,是和盛源對接,盛源這邊的負責人姓朱,現在離職了。我們小組和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