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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侯。池珺與他幾次交鋒,各有勝負。兩邊戰斗正酣,鐘奕跟著曬太陽。都是男生,他很快看了進去,默默分析著兩院幾個表現突出的選手的風格,心想:等待會兒中場休息,可以和池珺說兩句。可還沒等到中場,場上形勢就發生了變化。是他們院的一個男生。似乎是大二的,鐘奕不認識對方,只略有些面熟。他申請暫停比賽。說是院系賽事,聽起來頗為正式。但評委、教練都是學生擔當,很好說話。鐘奕看了會兒,大致明白。原來那個男生早前腳受過傷,現在劇烈運動太久,舊傷發作,疼的受不了。這當然不能讓人繼續打??蓤錾显撚械娜祟D時不夠。池珺左右看看,和教練講了幾句話。教練往鐘奕的方向看了眼,像是猶疑。鐘奕:“……”是他想的那樣嗎?池珺又講了幾句。接下來,兩人一起朝鐘奕走來。教練已經大三,算是籃球隊里最有資歷的學長。他簡單道:“你是鐘奕?池珺和我說,能不能讓你上場。是這樣,按說我們應該有板凳隊員的,但今天情況特殊,大家都有事,實在叫不來人。你看呢?——要是不行,我們就去和化工院說一下,先暫停比賽,把兩邊成績記下來,換個時間繼續?!?/br>真是非常隨意了。池珺也道:“鐘奕,你行嗎?”他沒和鐘奕一起打過球,但看鐘奕的身材,也能看出,他平日都有鍛煉。鐘奕頓了頓,放下手中的礦泉水瓶,站起來,簡單道:“可以試試?!?/br>教練像是仍然猶疑,又說:“那讓大喬把他球服給你。池珺,你去說一聲?!?/br>池珺走了,教練又說:“我們的方針呢,大概是這樣……”言簡意賅地總結,“其實咱們院已經挺多年止步八強了,你別有心理壓力?!?/br>鐘奕哭笑不得:“好?!?/br>其實他還是有幾場和小池總打配合的經驗的。只是不知道眼下有沒有用。套上球服之前,鐘奕看了眼上面的編號。他是21,池珺是12。他微微笑了下,走上場。…………化工院那邊,張笑侯像是很意外鐘奕也出現在場上。但他和池珺從小打鬧到大,對彼此的套路異常熟悉。如今多一個鐘奕,張笑侯也不覺得會有什么不同。可他注定要失望。鐘奕上場前,化工院已經看出,經金院的弱項即在于池珺作為前鋒,與其他隊員的配合卻略顯不足。隊內開會,張笑侯直言:“池珺平時要忙的事情很多,”除了大家都頭禿的作業量,還要參與盛源的工作,“基本沒時間和其他人磨合?!?/br>而化工院的戰術也針對這點。把池珺與其他諸人分隔、張笑侯攔住池珺,其他人傳球配合。可鐘奕的加入,讓一切都發生變化。他像是一個粘合劑,在池珺被攔住的時候準確地接住他拋來的球,再迅速傳給其他隊員。幾個動作下來,經金院的比分便開始領先、不再是之前的膠著狀態。半小時后,張笑侯撓頭:“蘑菇,你真沒和鐘奕私下玩兒過?”池珺也覺得意外,但該撐得面子還是要撐住。他勾著鐘奕的肩。剛剛激烈運動過,身上都是汗。兩人貼在一起,皮膚觸碰的地方,很快變得黏糊糊。可勝利的喜悅完全壓下了這點不適。更何況,一起分享這份喜悅的,是原本就有過更長遠約定的戰友。池珺:“那當然,”他側頭看鐘奕,額前的碎發被黏在額頭上,汗水從鬢角滑落,卻擋不住那份蓬勃的朝氣,“最多就是之前一起跑過兩圈。對吧,鐘奕?”是說運動會的時候。鐘奕咳了聲,面不改色:“對?!鄙陷呑拥氖?,當然不能說。第39章池銘三年沒進過八強的經金院,在隊員舊傷發作缺席、鐘奕臨時補入的情形中,出乎意料地進入十六強。但在事后,教練遺憾得知,鐘奕今天能來真的只是意外,平日要做的事太多,不可能把精力放在籃球隊上。此外,就連池珺,也表示:“平時玩玩兒也就算了,正式比賽,我上場,完全是拖大家后腿?!苯裉炫c化工院一戰已經證明,在沒有與眾人一起訓練的情況下,個人實力強,也只能起到一加一小于二的結果。教練:“……”行,有道理。說話期間,鐘奕把球衣脫下來,拿在手上猶豫片刻,說:“我洗完再還給學長吧?!?/br>教練豪爽道:“不用,洗球衣有公費報銷,都是統一送去洗衣店?!?/br>鐘奕放下心來,又客氣了幾句,才與池珺、張笑侯一同離開。張笑侯總算從實驗室里解放,此刻頗有興致,想拉有段時間沒聚過的池珺、鐘奕兩人一起搓一頓。“四月底、五月初,我就差睡實驗室了,”他吐槽,“來前也沒聽說這個系這么麻煩啊。對了鐘奕,老張一天到晚拿你舉例子,讓我們和你學習?!?/br>鐘奕笑了下,不置可否。張笑侯碎碎念了幾句,又舊話重提,說起與池珺端午出游的事。但他很有分寸,并未講太多,期間也照料到鐘奕,不至于讓他插不進話。三人三言兩語,決定了晚上去哪家吃。席上,自然而然聊到盛源近況。張笑侯對盛源京市分公司的了解不多,但以他家錯綜復雜的關系,他也要管京市這邊的幾個股東叫“叔”。起先,他還只是蜻蜓點水的說幾句,不確定池珺到底與鐘奕講了多少。到后來,張笑侯也看出來了,鐘奕對盛源京市這邊情況的了解,沒準還在自己之上。他有些感慨,忽然說:“蘑菇,我其實有在考慮,要不要參加院里的交換項目?!?/br>池珺一頓,驚訝,卻也不至于錯愕。他看向自己的發?。骸盀槭裁??”張笑侯:“很多原因。我媽希望我爸給我安排,但我可能沒法適應體制內的狀況?!彼麄冞@圈朋友,大多數都會繼承父母衣缽。張笑侯從前也這樣覺得,可在大學里待得越久,他越發覺,自己好像更愿意做其他事,而非被家世束縛。可對池珺來說,這是個很奢侈的想法。他停了停,看著張笑侯。這畢竟是自己的發小,是他前十八年人生中關系最親近的朋友。他并未多說什么,只道:“和你家里商量一下吧?!?/br>張笑侯搖了搖頭:“怎么忽然沉重起來了?我也就說說,還不一定呢?!?/br>他這樣講,可鐘奕知道,有些事,仍在按照前世的軌跡運行。雖然有許多人的命運因為他的重生與重生以來的各種決定發生改變,但張笑侯還是走上了那條既定的軌道。他想到先前cao場上,池珺的面容映著月色,在融融夜幕下,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