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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翎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嗯……”沈廉輕輕按下他的手,示意他可以放下他了,可是蔣翎就著這個抱著他的姿勢,也不管外面的濃煙滾滾,只是一直在重復著道歉的話語。沈廉伸出手撫摸了幾下他的發絲,最后因為背上疼痛難耐連這樣的動作做起來都很吃力,于是只能將手放下。“沒事,我還可以走的?!?/br>蔣翎就著抱著沈廉的姿勢,看著沈廉的眼睛,眼中說不清的愧疚和心痛,說:“你不怪我?”“嗯,不怪?!?/br>“為什么?”“因為我以前騙過你,這次被你騙,算扯平了?!?/br>蔣翎疑惑:“你騙過我?什么時候?”沈廉笑,眉眼彎彎,但還是因為笑而扯動背后的傷,眉頭依然沒完全舒展開來,說:“或許是上輩子的事吧?!?/br>蔣翎只當沈廉在說胡話,握住了沈廉的手,吻吻他的手指,說:“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有目的接近你?”“嗯,大概猜到,畢竟我又不是真的那么好,讓你滿大街地只是為了找我?!?/br>蔣翎被沈廉逗笑,說:“你是真有那么好。那你怎么不拆穿我?”“不想?!比松呀浫绱似D難,何必非要拆穿這是做夢呢。門外的煙已經越來越多,很快就能抵達這間房間了,蔣翎邊艱難地抱著沈廉挪開,離著門口遠一些,邊還有著閑情逸致地說著:“一開始我確實是打著利用你來打擊路深羽的主意,可是越到后面,才發現,其實我也樂在其中?!?/br>“嗯……那你怎么突然又來了?就這樣讓我昏迷在火災現場燒死不是最完美的嗎?”這點沈廉有些想不通。蔣翎苦笑,自己這一舉動確實是沖動了,但剛才一想到自己可能真的會害死沈廉,就不管不顧地沖回來,只是為了確認沈廉的安危,但是他也不后悔,因為如果他不這樣做,他可能會后悔終生。“剛才其實我跟路深羽在機場見面了,聊了一會,確實也快要讓路深羽感受到那種失去重要的人的滋味了,可是聊著聊著,卻發現,其實最痛的是我。頭腦一發熱,什么話都來不及說就來了……”“你肯定很疑惑,我跟路深羽之間到底有什么恩怨,其實也沒什么特別。我們是同父異母,我的母親為了他在火災中被燒死,而他卻安然無恙,憑什么?我一個私生子,沒有了母親,沒有父親,他卻什么都有?!?/br>“他們想要補償我……我想,那就用他最愛的人來補償吧,我也想要別人試試那種滋味……”“有的時候我在想,是不是這樣做了以后我會好受很多,不至于再做噩夢……”沈廉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在蔣翎的懷里看著蔣翎的滿是煙灰的下巴,看不見蔣翎的眼中的神色,蔣翎只是在自顧自地說著,更像是特地給沈廉說著解悶,好讓他不至于睡過去。蔣翎抱著沈廉一直在搜尋著什么東西,卻始終沒找到,火勢已經燒毀了那扇門,火勢慢慢地涌了進來,鋪天蓋地,似乎要吞沒兩人的身影。忽然,蔣翎低下頭,望著沈廉那雙有些迷蒙的眼睛,依然是溫和地笑,輕輕地說:“你還可以站起來嗎?手臂還能使上力氣嗎?”沈廉迷糊地點點頭,背上縱使是火燒般一跳一跳地痛但還是可以站起來使上一點勁兒。他們現在就站在天窗下的位置,火勢快要蔓延到他們身邊,蔣翎將沈廉托起來,雙手交叉托住沈廉的屁~股往上舉,姿勢雖然有些猥瑣,但此刻也顧不上姿勢優雅什么的。沈廉被托高后,伸手就可以接觸到天窗,可是他此刻往下望著蔣翎,蔣翎仿佛身處一片紅色的海洋中一樣,周圍紅彤彤的火光襯托出他此刻恍若天仙般的存在,即使他臉上都是黑色的煙灰,可是那臉上溫和的笑意,眼中溫情脈脈,一如從前,無論是蔣翎,還是江臨。腦中突感一陣天旋地轉,耳朵似乎被堵住,整個腦袋處于閉塞狀態,一陣頭暈腦脹,身子竟然有些搖搖擺擺,一時之間竟有些要倒下去的趨勢。蔣翎眼見沈廉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出口喊道:“沈廉!”然而,他努力讓自己清醒,卻于事無補,一陣陣眼前發黑,舉起的手臂無力地滑落,在最后失去意識時,頭上突感一陣涼風,天窗被“啪”地暴力打開,他滑落的手臂被一把抓~住,提了上去。之后的事情,他就失去了意識,他處于一片漆黑無邊無際的沉重之中,偶爾在那片虛無之中似乎還會有幾聲急促而擔憂的呼喚。他努力想要掙脫這片漆黑的虛無,卻始終有心無力,全身都是軟~綿綿,根本使不上力氣,一切都只是徒勞。待到有一天,他感覺眼睛上有熾~熱的液體正在灼燒著他餓眼皮時,他才能緩緩睜開那似乎有千斤重的眼皮,入目的是白色的背景,眼前是一張熟悉的臉。曾經的眉目如畫,現在的滿臉憔悴,眼中布滿勞累的血絲,眼睛里清晰地倒映出他此時躺在病床~上睜開眼的模樣,那雙眼睛漸漸被水霧彌漫,竟然有幾分以前被他欺騙過的煙雨朦朧的眼睛。那張臉上有幾處淤青,嘴角還有血跡,臉頰腫起一塊,樣子似乎還被人狠狠地揍過。哽咽的語氣,淚水終于忍不住奪眶而出,一滴滴全都滴在他的眼皮上,滴在他的心上。“你可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會再醒過來了……”那張臉上終于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可是淚水卻在不斷地劃過臉頰。他努力想要抬起手臂,撫去那一滴滴的淚水,可是動了幾下手臂,才發現,此時的他渾身無力,只能夠動動手指頭而已。張開嘴巴,發現嘴里干澀得要命,喉嚨都有一種火燒似的燎人,他還沒發出聲音來,卻見面前本來喜極而泣的人突然正經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漸斂,并且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揉揉臉頰,似乎在做著什么心理準備。沈廉正疑惑著。多日沒睡,蓬頭垢面衣衫凌~亂,身上還散發著一股莫名氣味的蔣翎突然就單膝跪下,然后從褲兜里掏出一枚環形的銀質玩意兒,上面還極其精致地雕刻了幾個英文字母。那是jl。而仔細看去,蔣翎的無名指上也帶著相同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