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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別人,什么時候被人這么氣過?如果不是袁一還在身邊,他恨不得爆粗口,真沒見過這么討厭的人!這邊,陸越澤一聲不吭地拉著袁清遠的手腕在街上疾走。袁清遠發現他們走的這條路和舞蹈室是反方向,連忙喊道:“誒,等等,我們這是去哪兒???”陸越澤腳下不停,“回家?!?/br>袁清遠一頭霧水,“無緣無故的回家干什么?”陸越澤硬邦邦地吐出兩個字,“干你!”“……”袁清遠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目光停駐那張冷峻的側臉上,緊繃的肌rou與緊抿的薄唇,使得原本就棱角分明的面部線條更加鋒利,再配上他身上散發出的低氣壓,足以讓人望而生畏。“你、生氣了?”小心翼翼的口吻。“托你的福,氣得不輕?!?/br>陸越澤的語氣依然寡淡,袁清遠聽了心里直發憷。他了解這個男人,對方越生氣反而越平靜,他把所有的怒火積壓在心底最深的地方,一旦找到引爆點,后果不堪設想。“你不要生氣啊?!痹暹h抽出手,主動挽住他的胳膊,“我們這么久沒見面,應該開開心心的,何必為了一點小事動氣呢?”“小事?”陸越澤斜眼瞥過來,“老婆都要被人搶走了,還算小事?”“胡說八道?!痹暹h笑著擂了他一拳,“誰是你老婆?!?/br>“孩子都幫我生了,還不是我老婆?”“……”這話說得好有道理,袁清遠竟然無言以對。沉默了一陣兒,為了哄他開心,袁清遠妥協道:“好吧好吧,我是你的老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陸越澤嘴角微揚,面色緩和了許多,隨即把話題拉了回來,“那個人對你沒安好心?!?/br>“陳經理嗎?”袁清遠耐著性子解釋,“他只想跟我學跳舞,沒那方面的意思,是你想太多了?!?/br>“是么?”“是的,他親口跟我說的?!?/br>“他要真動了歪心思,也不會說給你聽?!?/br>袁清遠深吸了口氣,“好吧,本來有些話我不想說的,感覺特難為情,他想學跳舞的原因,其實只是羨慕我的身材,僅此而已,他說我就像……男、神、一樣的存在……呃、好尷尬……”“……”這回輪到陸越澤無語望天了。意識到自己這醋吃得太過了,他止不住低聲笑起來。同樣的,他也明白了袁清遠對于他的重要性,那是不可取代的,幾乎占領了他整個生命。他很慶幸這二十年來袁清遠沒有一個伴侶,把身心完完整整地留給了他。否則,他會妒忌,會發狂。這個人是他的,獨屬于他一人,任何人都不能染指。袁清遠見他突然笑了,不由得問:“你笑什么?”“老婆太吃香,都成男神了,我不該笑嗎?”“瞧你這陰陽怪氣的?!痹暹h橫了他一眼,“我只是和別人說幾句話,你就跟灌了一壇子千年老陳醋似的,你叫我以后怎么跟人正常來往?”“那就不要來往了,待在家里,我養你?!?/br>瞧著陸越澤那副霸道總裁的模樣,袁清遠只送他一個字,“屁!”話已經說清楚了,誤會也解開了。袁清遠下午要上課,還要排舞,沒工夫和他瞎鬧,轉了個身,直接朝舞蹈室走去。陸越澤很狗腿地跟了上去,總之是袁清遠在哪兒,他就跟到哪兒。他給自己放了一個小假,回國之前他就決定了,這次必須拋開工作,一心一意地陪著袁清遠。說真的,他很久沒有這樣放松過了。這些年,他就像一臺永動的機器一般,每天除了工作,根本不做別的事情,從不給自己一丁點休閑的時間。他的唯一的老友,也就是鐘滿的小叔,沒事老愛挖苦他,說他一沒伴兒、二沒孩子,拼了命地掙這么多錢留給誰用?有時候,他想想也覺得可笑,他縱有家財萬貫,可這些錢對他來說毫無意義。倒不是他視金錢如糞土,而是他沒有花錢的*,他的心早就死了,如同一潭死水般,任何事物都激不起一絲漣漪。他本欲把掙來錢全交給他的父母,可老兩口卻不接受他的好意。他的父母是愛他的,只希望他能夠過得好好的,徹底走出當年的陰影,對他錢財并不感興趣。所以他一直覺得自己很可悲,支撐他活下去的理由是掙錢和年老的父母,可是當他把錢掙來后卻沒地方花,而且他的父母也不愿隨他去國外生活。故土難離,人到老年更是如此,他們離不開自己的家鄉,況且他們也有養老金,不需要他的照顧。他獨自一個人漂泊在遙遠的海外,真的過得就像行尸走rou一般。無憎無懼,無悲無喜,甚至無欲無求。不過,現在好了。他的愛人回到了他的身邊,他們還有個孩子,他突然找到了生存的意義。前二十年他的人生雖然很不像個樣子,至少他沒有頹廢、消沉下去,他掙來的錢足以讓他的愛人和孩子這輩子衣食無憂。他感覺他的世界逐漸明亮起來,原來所擔憂的問題也迎刃而解。他這輩子最愧對的就是他的父母,他沒有像平常人那樣結婚生子,為家里傳宗接代,這就是他給他父母最沉重的打擊。不知是哪一年,他回國過年,他的父母見他這兩年挺正常的,就給他安排了一門親事,出于愧疚,當時他一口答應了下來,只是去了之后他才發覺,他已經喪失了最基本的人際交往能力。他感到不可思議,他在工作上可以面對各種各種的客戶,私下里卻無法和人正常的交流。相親對象問他有什么愛好,平時喜歡做什么,等等,他全答不上來,這門親事自然也就黃了。現在他有了袁一,對方身上流著他的血,是他們陸家的孩子,讓袁一認祖歸宗,便是對他父母最好的安慰。……兩人并肩走在回舞蹈室的路上,陸越澤看著身邊的男人,那張俊秀的臉龐就像看不夠似的,牢牢地吸引著他的目光。一陣微風拂過,吹亂了對方額前的碎發,陸越澤不自覺地伸手將他的頭發捋順,而后對上他望過來的明眸,輕輕一笑,“陸太太,你什么時候跟我回去見見你的公婆?”溫潤的聲音隨風入耳,袁清遠愣在當場,心如鹿撞,砰砰直跳。眼前的男人溫柔得不像話,無論眼神還是表情都流露著纏綿悱惻的愛意,那樣直白不加掩飾的愛,令袁清遠不自覺地羞紅了臉,還有那愛稱,陸太太……袁清遠暗自偷笑,雖說有點rou麻,但他竟意外的喜歡。緩過神后,袁清遠假意咳嗽了兩聲,“你想帶我見家長???突然帶個男人回家,你不怕你父母被氣暈???”“不怕,他知道我的性取向?!标懺綕上肓讼胗终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