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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小太監見對方真的是來偷東西吃的,臉色比剛才還要白一個度,晃了晃少年握著自己的手,驚恐地說:“被抓到的話可是要殺頭的……”彬鳶順手拿起一個雞腿堵住小太監的嘴,“這個味道不錯,可以嘗嘗?!?/br>被雞腿堵住嘴的小太監欲哭無淚的看著少年席卷著御膳房,所有能吃的好吃的都被他通通打包了,甚至還不忘把盤子蓋上去。他舔一舔嘴上的雞腿,味道的確很好,比他平時吃的那些快要餿掉的飯菜不知好了多少倍。打包了一個素菜,彬鳶悄悄回過頭去打量那個小太監,見對方正啃著雞骨頭,笑了笑。其實在他眼里小太監也不過是一個剛剛上小學的小孩,兩人相撞的時候,他摸到少年的手臂,覺得少年瘦得像一根竹竿一樣,還是要多吃一些東西。彬鳶將打包好的東西放在飯籃里,來到小太監跟前,“你叫什么?”小太監看著少年眉眼彎彎,臉頰紅了紅:“主子叫我小六?!碧O們的名字如同那些阿貓阿狗一樣沒個定數,侍奉的主人高興了賞你一個人名,若主子要是不高興,什么五六七八九的都會有。彬鳶摸了摸小太太的頭,和氣的說:“那個小六啊,你看我都請你吃雞腿呢,咱們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可不可以替我保密今天的行蹤?”小六驚訝的看著少年,少年柔和下來的語氣特別的吸引人,就像小時候母親哄自己一樣。彬鳶的話讓小六想起了已過世的親人,小六突然紅了眼眶,看著少年就好像看見了母親,什么吃的都忘得一干二凈,一把撲到少年懷里,抖著肩膀哭了起來。母親死后他是被酗酒的父親強行給賣到了宮中當差,一百來個孩子,凈身過后,能活到現在的也不過幾十人,和他一同被賣進來的同村的孩子,已經死了。彬鳶被這孩子撲得一陣猝不及防,穩住身子,差點就向后摔了過去,別看這小太監身板小,撞人的力氣倒是不小。“你怎么了?”彬鳶適當性的拍了拍小太監的后背,這家伙肯定把眼淚鼻涕都糊到自己身上了。小六尷尬的從少年的懷里退出來,臉紅紅的像個蘋果,因為剛剛哭過眼睛也像一顆顆黑葡萄一樣。“我不會說出去的?!毙×脤挻蟮呐圩硬亮瞬裂蹨I,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可能是沒有吃飽,肚子里的饞蟲又被勾引醒來。彬鳶笑著給這孩子弄了一些飯菜,帶著他悄悄離開御膳房。兩人在花園分開,彬鳶沒有回頭去看對方,所以并不知道在他走后,那孩子依舊望著他的背影發呆。提著食盒一路用輕功把那些偷懶睡著的侍衛劈暈過去,彬鳶大搖大擺走進了院子,和往常一樣,這院子里依舊沒有一盞燈籠,那些丫鬟和仆人不知道去哪了,光留了一些侍衛在門口守著,竟不見一個人影。其實這也蠻好的,省去了他還要去專門找那些丫鬟把他們弄暈。少年孰輕孰路的來到門前,用手一推,耶!奇了怪了,門怎么沒開。低頭一看,這門上落了一把大鎖,彬鳶用手一掰手鎖便斷開,推開門,卻只看到卷縮在被子中已經睡過去的少年。看來是他在御膳房耽擱的時間太久,這孩子已經睡著了,其實現在的時間也差不多像現代的十點鐘。只是古代人太陽落山以后便開始入睡,睡得比較早。彬鳶親手親腳的將食盒放在桌子上,走到床邊看了看孩子,又不忍心將人叫醒,最后還是用手推了兩下。小孩好像做了噩夢,被碰到兩下霎那間驚醒,暮然發現床邊多了一個人,下的一個挺起,險些沒有尖叫。“別害怕,是我?!?/br>彬鳶怕引來人,所以沒有給屋子里點亮燈,只能借著窗外的月光看清楚床上的孩子驚恐的望著自己。永明的額頭上覆蓋著密密麻麻的汗珠,剛剛做了噩夢,醒來胸口還有些跌宕起伏。“我給你帶了一些吃的,晚上沒吃飯吧?要不要再吃點再睡?”彬鳶把吃的端到床前,希望這孩子能夠吃一點。永明的確餓的夠嗆,早上早早的被侍女拉起來學習禮儀,耳邊依然回蕩著“愚蠢”“沒教養”的這些字眼兒,站了一個上午,中午只喝了一點點湯,又被嬤嬤說了一堆宮廷禮儀,因為沒有背下來,被懲罰不許吃晚飯,他現在餓的已經肚子犯疼。看那些琳瑯滿目的美食,永明再也壓抑不住這幾天的緊張,眼淚奔涌而出,快速的伸過手抓起一堆食物就往嘴里塞,什么禮儀教養統統扔了個遍,像一個乞丐奪食一樣,防備著任何人靠近。彬鳶等著孩子吃飽了,給他倒上茶,看著孩子緩過了氣,把盤子撤下去,才坐在床邊說道。“他們要是再餓你,你就告訴我,晚上我給你帶吃的,好不好?”永明小心翼翼的看著白衣少年,他不明白這人為什么要對自己這么好,他沒有錢,根本不能給予對方什么回饋。娘親以前跟他說過,有些人對你好,就像一頭餓狼,等著把你養肥了,再把你吃掉。“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小孩哭著看著少年,邊哭邊說:“為什么?”彬鳶心口一堵,崎心和李朔月兩個小時候都沒有這么愛哭,他真的有點崩潰要怎么哄孩子。房間里只有小孩抽泣的聲音,彬鳶望著小孩那雙異色的瞳孔,抿著嘴唇,他不想說什么哄騙這孩子的話,只想把心里的想法跟他說。“你是我很重要的人?!?/br>兩人的目光像一個冰冷的花炸上了一束火焰,一個是生活在極寒之地從來沒有見過火焰的人,卻突然碰到一種溫暖又不灼傷身體的火焰,怎么能讓他不為之心動。“你……說什么?”小孩仿佛沒有聽清,更多的是害怕自己聽錯了,所以希望少年再回答一次,來證實自己心口患得患失的不安穩。彬鳶爬到床上把小孩抱進懷里,想起了曾經,福笙也是同樣的姿態把自己抱進懷里,在他的耳邊說。“你是我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br>彬鳶將頭靠在小孩的耳邊,幸福的說:“你是我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br>永明再也無法質疑內心的慌張,將頭緊緊的埋在少年的胸口處,壓抑了無數歲月的痛苦在這一晚全部釋放,雙手扒住少年的衣裳,拍打著少年的胸口,一邊哭著一邊咬在彬鳶的手臂上。彬鳶也不怕疼,任由對方將牙齒深深地埋在手臂的血rou里。他的愛人。即使再有缺陷,即使再不完美,在他心中,也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藏,無法可比。這一晚,永明緊緊的摟著少年入睡,這是他入皇宮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一覺睡到大天亮沒有任何人打擾,睡醒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