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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的迎送中脫離出來,這時的寧靜同往常相比就有些讓人貪戀。想到這,李往之又將身邊的人擁的更緊了,他臂膀中的人似乎感受到了外力的壓迫,擰著眉轉醒了,醒雖是醒了,眼卻不愿意睜開,他暗啞地道:“什么時候了?”“外頭快落山了?!崩钔厮?。“恩……那還早呢?!毙烨嗌酱蛄藗€哈欠,一點要起身的意思也無。李往之全程圍觀了徐青山打哈欠的過程,被徐青山變形的臉龐逗的笑了,心里覺得愛人十分的可愛,自然而然的就低頭親吻了下去。親吻從臉頰移到唇口,剛要深入時,一只手猝不及防的攔住了去路,堵住了李往之的口。“磨的疼……”徐青山總算是張開了眼,伸出的手拉了拉李往之的短小胡子。李往之聽到控訴后“哎呀”了一聲,摸了摸嘴角道:“這幾日沒時間修它,就長的沒有章法了……”隨后裝模作樣的委屈了一番道,“你看看,你這是又嫌棄我了?!?/br>徐青山的眼開了一會后適應了屋中的幽暗,他聽完李往之的話后就一直盯著李往之,李往之也回望著他,隨后他又拉了拉對方的小胡子,表明了自己,他平淡道:“不嫌棄?!?/br>隨后就翻上李往之的身,附身而下的用行動表明了他所說話語的真實性。李往之再次轉醒時,屋內的燈燭已經點亮了。他的身側是空的,聽見外面有點動靜就等了一會,沒多久就見徐青山披著外衣端了茶碗進來。進門的徐青山見李往之醒了,走到跟前將碗遞了過去。徐青山道:“喝些水?!?/br>李往之接過碗一飲而盡,將碗遞了回去,徐青山拿回碗放回了堂屋后又進了屋子。李往之等人進來后就拍拍床鋪道:“再躺一會吧?!?/br>徐青山二話沒說就又翻上了床鋪。之后便是兩位已過不惑之年,一位為人師表,一位求治病疼的先生與大夫的溫存閑聊日常。話題由李往之的胡子開了頭,其實按常理來說,兩個人到這個年紀將胡子畜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可由于兩人的資質不同,留胡子一事在個人的體現上就大大的不同起來。徐先生是真真不見老的人,這是方圓十里,所有人共同的一個認知與肯定。如今已經過了不惑好幾年的徐先生若是換身亮堂點的衣裳,不仔細湊近了看的話,和一個普通的青年并無兩樣,除去他眼角的紋路,幾乎找不出他已經年近半百的憑證,于是嘴角的胡子留出來后就顯得有些滑稽,再來徐先生的胡子長勢也有些不同,這一根根的位置如同有隔閡的親友,雖是一家,但稀稀拉拉的,長了相見則礙眼,短的疏離又看的人難過,怎么辦呢,只好刮得干凈,畢竟顯得年輕總比不倫不類要好。而反觀李往之,李大夫的進程則與普通人無異,年歲的確在他身上駐留了下來,既沒有過度也沒有停緩,胡子隔夜就要冒出頭,幾日不修就像是田地里瘋長的野草,于是明明比徐青山還少幾歲的他如今看來倒像是兄長了。這一點徐青山也一直覺得奇異,他就著昏黃的光去望他身邊的人,在微弱的火光下,他看到李往之的發白入了鬢角,似乎很快就會爬上他的眉頭,他替李往之將散開的發別到耳后,手順勢滑到了李往之的眉頭。他以前問過李往之他怎么會老的這樣慢,當時的李往之給出了一個頗讓他信服的答案。“你日日呆在學堂,都是都和些孩子在一起,每天來來去去見著的都是小孩兒,你天天看著他們呢,就會覺得日子過的慢,心里和眼里都不覺得時日快,自然也就老的慢些。我呢出診去瞧病,瞧的病人多數都是年邁將至的人,一次見著還算精神,隨后便越發的憔悴,幾次過后,就發覺他們是一日當百日過,余下的光陰匆匆,像是滾快的車輪,一溜煙就過去了?!?/br>“所以如今的我哪里還讓徐先生憂心不安,明明是徐先生莫要嫌我才是?!崩钔S后又補上那么一句話。當時的徐先生不可置否,只好哼了一聲,以表他已不再計較他老牛吃嫩草的事。☆、二十王唯清聽說兩人回來了,便趁著堂下的閑暇時間去探望徐青山,走到門口時,正要敲門,里面卻先一步將門拉來了。拉開門的李往之被杵在門口的人小驚了一下,連忙反應過來:“倒是巧,青山剛說要去尋你呢?!?/br>王唯清道:“來的時候聽人說你倆回來了,就過來瞧瞧,事情如何了?衙門怎么說?”“下葬了,撞的人賠了銀子暫時關押了,處刑的結果還未下來,過幾日還要開堂?!崩钔缡钦f道。王唯清點點頭道:“飛來橫禍總不由人,多節哀才是?!?/br>“多謝了,對了,青山怕是要晚兩日復堂,他還未醒,你先進來吧,我去叫他出來?!崩钔f罷正要回身,王唯清快手拽住了對方。“別,我就是來看看你們,等會上堂就要回去了,你就和他說我知道了,有事等他回來再說,不急于一時?!?/br>“好罷,等放了堂他該是要去找你,你們到時候再說?!崩钔肓讼卤阕髁T了,他扭過頭朝屋內的望了一眼,又回來同王唯清說:“我聽說要征兵了?”“現在只是傳著,告示還沒貼出來,不過衛軍已經從京里出發了,過幾日估計就有消息了?!蓖跷ㄇ迩皫滋焓樟藦木┲屑膩淼男偶?,里面多多少少提到了些。李往之聽了頓了片刻,隨后道:“又要打仗了?!?/br>王唯清笑道:“這幾年不太平,不過世道總是你爭我奪的,不稀奇……你這是擔心?”“是阿瑾,若是征兵的年紀壓下來了,阿瑾就不好說了?!崩钔?。“他那個侄兒我見過……”王唯清聽到李往之提到徐青山的侄兒,腦海中便現出模樣來。“是有十來歲了吧,這會不是該在學堂里待著么?”“去年出來了,往后的打算還沒看好,模樣挺大的,只是心性看著還是小?!?/br>“青山這個年紀的時候,都已經做了先生吧?!蓖跷ㄇ迓犕昀钔脑?,瞬間就將徐青山的侄兒和徐青山作了比較,結果自然差的甚遠,隨后又道,“我覺得你用不著多這個心?!?/br>“興許是姑父剛走,想什么都覺得憂心?!崩钔畵u搖頭道。王唯清也明白李往之此時的心情,只拍了拍李往之的肩,擺擺手對李往之道:“先不說了,我得回去了,你同青山他說,要沒什么要緊的事就別來找我了,在家好好歇著吧?!?/br>“那好,你去吧?!崩钔浪s著回去,也擺擺手,讓他去了。李往之回屋的時候,徐青山已經醒了,只是醒雖醒了,卻一點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他見李往之進來了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