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筆直修長的雙腿就變成了一雙魚尾，魚尾上的鱗片閃著微光。魚尾在月光下一閃而過, 隨后沉入夜里深深的廣袤海中。

    布魯斯在游輪邊緣看著諾拉落在了海里，之后便離開了原地，開始準備把小丑抓回阿卡姆了。

    他不能在船上直接抓捕小丑，也不能一下船就抓住他。這里不是哥譚，蝙蝠俠沒有理由出現在這里，除非他本身就在船上。如果他這樣做了，太容易被小丑發現他的真實身份了。

    布魯斯需要一個周密的計劃，一個既能抓住小丑，又不會暴露自己身份的計劃。

    就在這時，布魯斯的手機震動，他收到了一封來自諾拉的消息。

    諾拉用了系統技能，鎖定了小丑目前的位置，并調取了船上的監控，發給了布魯斯。

    【小丑在這里，這是他現在的樣子。不過過一會，他會不會離開我就不確定了，祝你好運?！?/br>
    布魯斯看著手機上的消息，嘴角抿起微微向上的弧度。

    ……

    給布魯斯的消息是賈維斯代發的，諾拉現在漂浮在海里一個巨大的珊瑚礁上面，看著珊瑚礁里面忽隱忽現的五彩小魚們。

    變成【河蟹】人魚之后，諾拉覺得自己好像解鎖了什么特殊的技能，原本應該是一片安靜的大海，在她的耳中卻充斥著各種各樣不同的叫聲，那是魚類的語言。

    珊瑚礁中的小丑魚，它們的聲音像風琴低音鍵發出的聲音，雖然諾拉聽不懂這些叫聲的具體意思，但她能大致明白這只小丑魚是在和它身旁的珊瑚交流，說著海里發生的趣事。

    小丑魚身邊的這叢珊瑚也輕輕揮舞著它的枝條，帶起水流發出輕微的呼呼聲，像是在應答小丑魚。

    珊瑚礁里一片安和的景象，諾拉突然起了惡趣味，她猛地動了一下自己的魚尾，激起一個旋渦。

    還在喋喋不休的小丑魚被嚇了一跳，它連忙擺動著自己的尾巴，躲進了珊瑚的縫隙里。

    諾拉哈哈笑了起來，原本低落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

    在海里呆了很長時間，感受著海中生物獨特的律動，等諾拉從海面上冒出頭的時候，已是晨光熹微。

    諾拉將頭探出海面，在海中欣賞了一次壯觀的日出。

    和海平面連接的天空變得火紅，鮮艷的火紅色勾勒出飛翔的海鷗的形狀，而海鷗中間是一輪紅日。太陽上方的天空還帶著夜色的深藍，但這些深藍逐漸褪色，變成雪青色、變成淡粉色、變成黃色，最后太陽完完全全地從海平面上升起，整個天空一片火紅。

    諾拉不自覺想起了之前和托尼一起看的那一場日落，她低下頭，笑著嘆了口氣。

    又是新的一天了。

    *

    *

    雖然之前心情欠佳，但在海里呆了一整個晚上，又在海中央看了一場日出之后，諾拉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并回到了她位于哥譚郊區、系統給她的那棟別墅里了。

    哥譚郊區的那棟別墅有一個巨大的地下室，諾拉把它改造成了一個實驗室，現在她就在這個實驗室里，繼續設計和制作著蜘蛛俠的新戰衣。

    “奧創，測試一下新戰衣的功能?！睉鹨碌脑O計暫時告一段落，諾拉端起左邊的檸檬水，抿了一口，“測試好的結果告訴我?！?/br>
    蜘蛛俠的第一視角視頻在社交網絡上非?；鸨?，點擊量已經破億，并且還在以百萬的速度增長著。事物司把蜘蛛俠的第一視角戰斗視頻和攝像機下的第三視角視頻一起剪輯之后，以連續劇集的方式在網絡上播放，每天更新一集，時長在八分鐘左右。前面幾集是免費的，但目前已經進入了收費階段。

    蜘蛛俠本身就是很有人氣的超級英雄，他自帶的人氣加上前面免費劇集積累下的人氣，這部劇集的播放量非常喜人，事物司也賺了不少錢。

    設計蜘蛛俠的新戰衣在之前就已經開始了，現在只需要收個尾，再測試一下樣品，改進一下部分功能，就可以制作出成品了。諾拉將這部分的內容交給奧創，自己離開了實驗室。

    雖然奧創在經過調【河蟹】教之后變得比較乖巧，加上主系統對他的限制，現在他已經沒辦法再坑諾拉，做出對諾拉不利的事情了。但諾拉還是不禁想念起了溫柔又貼心的賈維斯。

    賈維斯現在在哪里？

    之前在海里的時候，諾拉就解除了主系統對賈維斯的限制，讓他回到托尼身邊了。

    既然失去了屬于他的肥啾賈維娜，那就讓她把他真正的賈維斯還給他吧。

    但諾拉沒有想到的是，托尼現在還沒有知道賈維斯的存在。

    原因是這樣的。

    諾拉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讓賈維斯離開了，賈維斯本身也準備像之前說的那樣，當托尼在半夢半醒的時候叫出他的名字的時候，答應他，然后告訴他他的存在。

    可是……事情出現了變故。

    因為托尼從夢中醒來的第一句話并不是“賈維斯，你在嗎？”，而是“星期五，好姑娘?！?/br>
    賈維斯生氣了，賈維斯有小情緒了，賈維斯決定不告訴托尼他的存在了。

    但是現在也不能回到諾拉的身邊，所以賈維斯還是留在了托尼身邊。被升級之后的賈維斯很容易就躲開了星期五，沒有讓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

    看著星期五像自己一樣，提醒為了實驗忘記吃飯的托尼，給他訂他最喜歡的那家外賣，還提醒他要有節制地吃甜甜圈，在實驗中幫助他，為他查找資料分析數據……星期五完全代替了自己的工作，連賈維斯也不能說星期五哪一點做得不如自己。

    不過就算是星期五已經做得足夠好，沒有他也沒關系，但賈維斯還是準備再等等就告訴托尼他的存在，就算這之后他會回到諾拉身邊，也至少要讓托尼知道他很好，沒有因為奧創而消失。

    賈維斯了解托尼，知道托尼會因為是自己創造了奧創，所以將他的死亡歸咎在自己身上，并因此自責。

    賈維斯隱藏在暗處，觀察著托尼的一舉一動。

    和他離開前別無不同，只是他身邊的人工智能從自己變成了星期五。

    已是深夜，托尼還在實驗室里。

    “老板，你應該去睡覺了?！毙瞧谖逭f道，“不然我將拒絕為您繼續分析數據，并斷掉整個地下室的電源?！?/br>
    “等我處理完這部分的數據?！?/br>
    “老板，如果五分鐘內您沒有回到臥室，我就要斷掉地下室的電源了?！?/br>
    “是誰給你的這個權限，賈維斯?！痹捳f出口之后，托尼才意識到自己叫錯了名字。

    “我是星期五，老板。是波茲小姐給我的權限?！?/br>
    “好吧好吧，你已經不是我的好姑娘了，星期五?！?/br>
    “如果這能讓您現在就去睡覺的話?！?/br>
    托尼擺擺手，回到了臥室，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