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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看著的?!?/br>姬凜灺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用棉棒沾著溫水潤濕青年干涸的嘴唇。“不用?!彼麑⒚薨羧舆M紙簍,“翎兒才剛退燒,葡萄糖也還沒掛完。我今晚就在這里休息?!?/br>福伯深諳姬凜灺的脾氣,也不再勸,“是。屬下明白了?!?/br>管家畢竟已經上了年紀,時間也不早了,姬凜灺揮揮手便讓他下去休息。由于之前退燒的時候出了一身汗,姬凜灺打算給亓官翎擦身換套干凈的衣服,于是起身去里間的衛生間接熱水。擔心弟弟再次著涼,姬凜灺還很細心地把空調溫度調高,又打開了床邊的加濕器。輕輕褪下弟弟的上衣,胸口還有腰腹部不規則分布的青紫淤血十分礙眼。不用多想,姬凜灺知道這都是自己造成的痕跡。完全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的,只要面對弟弟,他就習慣性放縱自己的脾氣,所有負面的情緒都不加控制地最大化釋放。在今天以前,他還可以認為自己不過是對亓官翎比較嚴苛挑剔,可此時看來,自己肆意的拳打腳踢和情緒發泄看起來都更像是虐|待。所以,這才是翎兒會畏懼自己的最大緣由吧?春寒料峭。姬凜灺倚在露臺的欄桿上,吹著風,看著朝陽緩慢升起。他一夜未眠,臉上帶了些許倦怠,大概是吹了一晚上熱空調的緣故,雙眼也干澀得厲害。從露臺進來,床上躺著的青年還是沒有醒,但是臉色已經比最初好看很多。這是姬凜灺第一次衣不解帶地照顧一個人一整夜,也是他唯一一次盯著一個人的臉看了一整晚卻依然不覺得厭煩。姬凜灺自嘲地撇撇嘴,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家弟弟長的實在很符合他的審美標準。亓官翎醒來的時候福伯正在給加濕器加水,室溫是宜人的26攝氏度。和大多數大病初愈的人不同,亓官翎睜開眼后并沒有覺得很口渴,只是喉間一股血腥味讓他覺得不怎么舒服。“翎少爺醒了?!备2雌饋硭闪艘豢跉?,眼角笑瞇瞇的。青年點點頭,很快問道,“我……我哥呢?”“大少爺有事外出了,但會回來用餐?!?/br>亓官翎抿著下唇,他大概知道自己應該是在辦公室里暈倒了,然后被送了回來……那哥哥——他根本不敢去猜測姬凜灺的反應。“福伯現在幾點?”“上午十點多?!?/br>“我睡了這么久?”青年雙眉微蹙,他原以為自己只是睡了幾個小時。“別擔心?!备2沽吮瓱崴^來,扶亓官翎坐起來,“您身體還很虛弱,需要休息?!?/br>青年不說話,只是低著頭,慢慢喝著水。“對了少爺,郝教官之前有打電話過來說希望能來探望,您的意思——”亓官翎搖搖頭,他一點也不希望郝盡來的時候正巧看到自己被哥哥訓斥懲戒?!敖o他回電話,說我身體已經大好,不必來探望,讓他工作不要分心?!?/br>“是?!备2c點頭應下,又道,“醫生囑咐了您醒來之后最好喝些熱粥,屬下馬上讓人送些上來?!?/br>“嗯?!必凉亵彷p輕應著,停頓了一下,又忍不住抬頭問,“我哥,他…是不是很生氣?”福伯心疼又無奈地嘆氣,“您想得太多了,大少爺并沒有生氣。他很擔心您?!?/br>姬凜灺辦完事回來的時候正好是往常家里午餐開始的時間,換了鞋進門,福伯便上前幫他脫下厚重的外套交給一旁的傭人。“翎兒醒了?”一頭白發的管家笑著點頭,“是,十點多醒的,喝了一小碗粥?!?/br>姬凜灺聽完神情明顯輕松不少,點點頭,穿過大廳徑直上了樓。亓官翎在姬凜灺推門進來的時候不由自主顫栗了一下,他本來是躺著的,此刻卻硬撐著要坐起來。“哥哥……”“現在感覺如何?”姬凜灺并沒有注意到自家弟弟的小心翼翼,只在床邊坐下,伸手去探亓官翎的額頭。“嗯,已經沒事了……對不起哥,我——”姬凜灺用手勢阻止了青年繼續說話,“不需要道歉。你只要告訴我,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的,嗯?”“我……”青年藏在被窩里的雙手緊緊攥著褲腿,嘴里卻吐不出一個字來。過往的經驗告訴他,哥哥這樣的語氣一定代表著他正在生氣,可亓官翎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釋才能讓哥哥不那么惱火。實際上姬凜灺真的沒有生氣他對天發誓,他只是還沒有把自己說話的語氣改正過來。并且他剛一開口就發現此時并不是一個詢問病人問題的好時機。于是……“我想你還沒有想好要怎么回答我的問題?!彼鲃萜鹕?,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并不那么不近人情,“不如再多休息一會兒?!?/br>“是,翎兒會好好反省?!毕袷亲プ×司让静?,亓官翎說完就要下床。眼睜睜地看著赤|裸著雙腳的青年走到墻邊曲膝跪下,姬凜灺詫異到完全說不出話來。作者有話要說: 這對慢熱了☆、【5】大概是太久遠的記憶了,又或者是因為,施害者從來都不會去想自己曾經給別人帶去過怎樣的傷害。所以此時此刻,這幅情景,只有亓官翎覺得,何等的似曾相識。那是他從“喋域”出師回家的那天,14歲的少年,懷揣著4年里積攢的滿滿的期待與思念回到家。在那之前,他甚至無數次幻想過哥哥的反應,畢竟比起姬凜灺提出的5年內出師的要求,他顯然已經超額完成了任務。自豪,興奮,喜悅,還有一點點的小驕傲。這些情緒被壓抑了整整4年卻自然而然在家人面前流露了出來。當然,那個時候的他也曾以為,哥哥會同樣開心。19歲的姬凜灺看上去比同齡人成熟得多,盡管一身家居服,骨子里的鋒芒卻無論如何掩蓋不掉。14歲的小亓官才到姬凜灺胸口的高度,端端正正站在哥哥面前,小臉情不自禁仰得高高的,像是在等待表揚。姬凜灺看著面前的少年,語氣和他的眼神一樣沒有丁點溫度,“我很失望?!?/br>亓官翎早已記不清自己的回答,只是這四個字,仿佛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里。我很失望。哪怕時至今日,他最怕的仍然是這四個字。14歲時候的小小驕傲最后是在遍體鱗傷的疼痛中被完全扼殺掉的,那時候的亓官翎還不懂得服軟與順從,以至于他固守的堅持讓他吃盡苦頭。而那些殘忍與疼痛,在姬凜灺看來,只不過是能讓亓官翎心甘情愿低頭認錯的最迅捷的手段。爭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