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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紅稠驀地縛上了敖丙的眼睛,目之所及一片鮮紅,在這種似曾相似而又鋪天蓋地的紅色中,腦海中似乎某一幕與之發生了相撞,他正拼命地搜索那片觸之即逝的記憶時,突然感到粗礪的指腹抵上了自己的嘴后,哪吒在他遙遠的頭頂上方輕輕地發出了一個字節:“噓——”他不由得愣了愣神,隨即撕裂一樣的疼痛從下體傳來,他的額頭瞬間滲出冷汗,硬生生咽下了一聲破碎的低吟,咬著牙將將弓起了背,一個guntang的懷抱立刻俯下來穩穩地接住了他,那個懷抱給他調整了一個不會太引起疼痛的角度,一只手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枕骨,緊接著他聽見男人沙啞的聲音灑在他的耳畔,對他說道:“疼得厲害就咬我,別咬自己的舌頭?!?/br>敖丙低低地應了一聲,盡量忍過了最初的那陣疼,他感覺到劈入進他身體里的頭部慢條斯理地研磨了一會兒才漸漸開始動了起來。這種被按住了釘穿了被另一個男人牢牢掌控著的感覺,讓敖丙渾身血液仿佛燃燒沸騰一樣直直沖向頭頂,那種燒滾的燙和欲讓他甚至懷疑現在顯出原身是不是也成了一條紅色的龍。哪吒話雖說得溫柔,然而動作起來以后卻與之相反的莽撞兇狠,敖丙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會在這種沖撞的力度中粉身碎骨。一開始敖丙下意識的反抗就像是要翻下床逃走,可惜這個意愿并沒有得到允許,縛在他眼前的混天綾讓他的視野一片茫然,讓他一切反抗都化為徒勞。他稍稍有退卻的意思就立刻被擒了回來,哪吒將他翻了個身,從后背位密密實實地覆蓋住了他。男人挺動腰胯的動作節奏太密也太急,仿佛每一下都踩在心跳的鼓點上,這種被強勢占有的感覺讓敖丙全身骨縫都跟隨著欲望隱隱激痛,正昏沉間,他感到哪吒一口森森的牙齒咬上他的側頸,在那里不緊不慢地碾磨著說道:“想跑?男人的床太好上的話,恐怕不太好下?!?/br>在間隙的低吟和喘息聲中,敖丙的意識逐漸有些昏沉起來,眼前一片茫茫紅色,讓他似乎看到了極其久遠的從前,久得讓他盤算不清到底有多少年,但他心里清楚地知道,那是他和哪吒的從前。是萬妖之亂的戰場,四處都是殘肢橫飛血rou模糊,在那尸山血海之上他看到一個挺拔修長的背影,那人手握一桿長槍,上面的靈流如長虹貫通,男人一身的殺意盎然,桀驁不馴,戰袍衣袂和火色的混天綾隨著烈風獵獵翻飛,燦若天邊紅霞。那人似乎感應到了他的氣息,微微地側轉過身來,露出了精致到過分的半張側臉。他看到了敖丙,牽動唇角笑了笑,將長槍往身旁-支,對著敖丙招呼道:“過來?!?/br>于是敖丙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哪吒便直接坐在了尸體疊成的山包上,兩條長腿隨意一支,從自己的混天綾上撕下來了一塊。那混天綾上不知沾了誰的血,紅的愈發奪目,哪吒張狂地揚了揚眉毛,不由分說地將手中的混天綾直接蓋在了敖丙的頭上。他一把拉過敖兩,隔著一塊混天綾貼上他的唇,對他道:“蓋上了紅蓋頭,從此就是爺的人了?!?/br>那抹混天綾的紅與如今的眼前的紅逐漸開始重疊,敖丙意識又從昏沉逐漸變得清醒,而那個當年在戰場上以一塊混天綾做蓋頭的人如今正擁著他細密的喘息。一場歡愛終了后,他心里突然涌起無限失落和無限痛楚,猛然摘下眼前的混天綾,直直地望向哪吒問道:“你我究竟,為何會走到今天這步田地?”-tbc-其實一家三口,只有我們餅是真正的老實人(。話說餅餅想起來了,下章回憶殺。——————————tbc——————————第五章敖丙尚在年幼之時,他師傅申公豹就曾對他諄諄教導過一句話:人不輕狂枉少年。但人太輕狂躺半年。申公豹告誡他若是以后出門在外,讓他千萬記得要自保為上,少管閑事,別因為一時的心軟,忘記自己擔負的龍族重任,輕則暴露身份,重則丟掉性命。敖丙那時候滿打滿算也就三歲左右的年紀,因為靈珠的緣故,身量心智都已與普通少年人無異,于是叛逆也與其他少年如出一轍,平時除了勤奮刻苦的練功外,余下時間,就是背著父王和師傅偷偷看人間流行的武俠話本。現在的敖丙已經很不想回顧那時候的自己,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那時候的自己每每救完人之后都要留下一些很羞恥的臺詞,畢竟武俠話本里都是這么寫的——從天而降的白衣俠客總是要說些逼格滿滿的出場語,好讓自己的主角光環閃瞎爾等狗眼。他曾無數次慶幸自己還好當時用兜帽遮面,沒人看到過自己的臉,不然用不著他父王關他,他自己就再也沒臉出東海了。但凡事總是會有例外。那大概是個沒招誰沒惹誰的下午,敖丙照例在東海四周閑逛,正想著打道回府,遙遙地望見東海之畔一個渾身紅彤彤跟個燈籠似的小孩兒在暴打海夜叉,海夜叉狡猾難纏,縱身一躍化成水型就要跳回海里,那小孩兒氣得無計可施,海夜叉得意之際,一回頭望見了負手站在他身后的敖丙。要說敖丙就是個老實孩子,看個武俠話本都是過氣的。他看的時候,坊間流傳的俠客模樣還尚是白衣翩翩氣宇軒昂型的,結果一年不到的時間,坊間就變了畫風,開始描寫“大隱隱于市”邋里邋遢的丐幫幫主了。于是輕裘緩帶、打扮過時的敖丙在海夜叉眼里就相當于八個字:不是炮灰,就是反角。于是壓根兒沒瞧得上他的海夜叉對著敖丙說出了決定自己命運的三個字——他說:你瞅啥?本來只是想搶過小女孩就算了的敖丙瞬間改變了主意,抬手凍了方圓一里的海面,直接把海夜叉揍成了一只海狗。他抱著小女孩兒要還給那只“紅燈籠”前,本來都已經準備好了各種應答臺詞,比如“舉手之勞不必言謝”,“行走江湖,綽號浪里白條”,“不必登門拜訪,在下四海為家”等等,誰知那只燈籠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二話不說對著他一腳凌空踹了過去,還一揚手十分囂張地直接摘了他的兜帽。站在原地的敖丙愣了那么一瞬,映在他腦海里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這個摘掉覆面的劇情好熟悉,我一定是在哪個本子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