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蕓娘等人正瞅著自己,她耳根發燙,趕緊瞇眼打哈欠,將花癡遮掩過去。 “皇后,今兒天氣很好,即便不放風箏,也可以出去走一走,坐久了…”蕓娘湊到阿桃身旁,輕聲道,“坐久了反而恢復不好呢?!?/br> 阿桃瞪大雙眼,低聲道:“姑姑,你懂得真多啊?!?/br> 蕓娘臉色紅了紅,拉阿桃走出涼亭去看那幾個風箏。眼下是“百鳥朝鳳”飛得最高,可能因為飛得高,上頭風大,總有些不穩,顫顫地看得人提心吊膽。 相反蝶戀花雖然不高,但一點一點往上升,又平又穩。阿桃豎起大拇指,贊放蝶戀花的那個小黃門道:“不錯,不錯!加油,就快趕上了?!?/br> 那小黃門才十來歲,正是玩鬧心、好勝心重的時候,得了皇后的鼓勵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更加賣力地放繩子。 百鳥朝鳳在拾夏的手上,她身旁的幾個宮女比拾夏本人還著急,一個勁鼓勁,“快快,他要追來了,快放繩!” 一時間加油聲,鼓氣聲此起彼伏,和著百花齊放的春景,好不熱鬧。 于昭儀循著聲音走過來,半道上遇見了蔡婕妤,于昭儀扭頭要走,不想被蔡婕妤拉住手,親昵道:“昭儀,皇后就在前面,不好就這么走了吧?快隨meimei去請安吧?!?/br> 于昭儀端詳她一陣,忽而笑了,道:“好啊,一起去吧?!?/br> 說著兩隊并做一隊,往涼亭這邊而來。 這時候阿桃手癢癢,忍不住已將蝶戀花的風箏拿了過來,自己親自去趕百鳥朝鳳。拾夏見換人了,有些不敢,打算偷偷放水。 可阿桃早就摸透她的心思,嬌聲喝道:“不許放水啊,都得認認真真地才好玩!” 得了主子的首肯,拾夏腰板就硬了起來,使出了揮身的技能。兩個風箏你追我趕,時而你前,時而我超,緊張刺激極了。 于昭儀抬眼看去,一堆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唯有一個最打眼,她不僅將長褙子用襻膊綁起來,還用綢帶將裙子的褲管也扎起來,一個窈窕麗人瞬間利索了不少。 阿桃一面放風箏,一面往后退,臉上都是汗水,鬢角的碎發黏在額上,卻不顯邋遢,反而透出一股活力。聽說新后閨名一個“桃”子,如此看可不正像一朵迎春怒放的桃花嗎? 于昭儀有些恍惚,看著阿桃好似看到了幾年前的自己。 那時候在金明池邊打馬球,她也是將裙下的褲管扎起來,行動自如,打得順風順水,酣暢淋漓,一舉拿下魁首。她還記得當天魁首的賀禮是一根簪子,她還記得沈虞笨手笨腳地為自己帶發簪的樣子。 于昭儀陷入回憶,蔡婕妤卻看不下去了,在一旁站了許久都沒人注意。她咳嗽了幾下,阿桃聞聲望過去,不慎絆到了塊凹處,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真的很悶sao(捂臉) 于昭儀和女鵝終于要對線了。 明天繼續~ ☆、話里話 阿桃聞聲望過去,不慎絆到了塊凹處,腳下一滑,摔倒在地上,可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阿桃自己速速站起來,拍拍衣裳笑道:“沒事,沒事?!?/br> 蔡婕妤松了口氣,心想憑著皇后現在的受寵勁,若是有個什么不妥,燕珩不得把她給撕碎了。 所以即使沒事,蔡婕妤還是佯裝后怕地關心,“要不要請太醫看看?” 阿桃滿不在乎,從小跌打慣了,這根本不算什么,“是我自己沒站穩,我記得你,你是蔡婕妤。這一位…” 阿桃看向于昭儀,蔡婕妤退后一步,將她二人凸顯出來,對阿桃道:“這是昭儀?!?/br> 她就是燕珩的那個表妹? 趁著于昭儀行禮的時候,阿桃偷偷打量眼前人。 要說于表妹五官極好,若是往日應該也是個光彩照人的美人才對??扇缃袼凉M臉病容,身量過瘦,遠遠看活像一根竹竿,實在難說一個“美”字。 阿桃天生極會與人共情,想著于昭儀一個十來歲的花季女孩變成這樣,心里竟有些難過。她看看日頭,對于昭儀道:“我們進去說話,外面曬得很哩?!?/br> 一行人進了涼亭,宮女太監們魚貫出入,更換茶水果子點心等。三人坐下,倒是于昭儀先開口說話。 蔡婕妤有些惴惴的,上次她挑撥一番,于昭儀直愣愣去找燕珩,惹得燕珩發火摔東西這事兒,她可聽說了。 雖然后面沒查到自己身上,但此刻一起坐著,于慧穎這張嘴口無遮攔,什么話都敢說,蔡婕妤可是見識過的,別說些什么了不得的話,燕珩怪罪下來,自己跟著吃瓜落。 正擔憂著,哪知于昭儀居然將阿桃夸贊了一番。 只聽于昭儀道:“我原先病著,沒能去拜見皇后,先給您賠罪。都說皇后傾國傾城,也不怕說我莽撞,我的確心存懷疑,如今見了別說陛下了,就是我們女子見了都移不開眼?!?/br> 于昭儀上來這一頓猛夸,糖衣彈打得阿桃找不著北,忙說哪里哪里。 “皇后何須自謙呢?!庇谡褍x道,“依我看啊,后宮的女子沒一個能比得上皇后的,難怪陛下寵愛您呢?!?/br> 蔡婕妤在一旁嗑著瓜子,眼睛瞟著左右手這兩個人,心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是姓于的轉性了,還是我沒睡醒? 她如是想,一邊就著疑惑端起茶水來喝,這時耳邊聽于昭儀道:“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我看這句詩形容皇后最合適不過了?!?/br> 蔡婕妤險些被水噎住,拿著手絹擦唇邊茶沫子,借機偷看阿桃,但見她還是一臉歡實,不好意思地笑,“哪里哪里?!?/br> 她是不是傻! 蔡婕妤內心將阿桃一陣排揎,姓于的罵你呢! 那唐明皇差點當了亡國之君,楊貴妃更是紅顏禍水被絞死在馬嵬坡,這不是咒阿桃遲早會被絞殺嘛。 可轉而一想,新后詩書不通,多半是聽不懂的。果然,阿桃非但沒生氣,還安慰于昭儀,要多出來走動走動,透透氣才是。 蔡婕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暗忖這待不下去,再說下去即便新后不懂,蕓娘他們還是不懂嗎?回去后學給燕珩聽,還有活路? 于是她懊悔地敲敲頭,對阿桃道:“哎呀,我怎么給忘了,宮里還煲著藥,許是換季了我這幾日總是不舒坦,太醫開了藥說每天這個時候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