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反抗了，每年都送鞋，偶爾一時興起可能想搞些自己的創意禮品，后來又開始送鞋緩沖一下。

這一家人都挺喜歡挑禮物的，不過也就馮時的眼光稍稍沒那么一言難盡些。

“兒子生日快樂?！瘪T仁國說，“男人要有擔當知道吧，遇事要學會承擔，還有就是別老憋著……”老爸拍拍他的肩，“……找到自己喜歡做的?！?/br>
馮時笑了笑，“行，謝謝啊?！?/br>
空調溫度恰好，菜的味道恰好。

老爸和曾姨在桌子對面又說又笑。

馮時摸了摸肚子，“……我想吃蛋糕了?！?/br>
“吃唄吃唄，”曾知知站起來，“我去拿?！?/br>
馮仁國把她摁下，“行了你坐下，我去拿吧?！?/br>
蛋糕很漂亮，雖然沒有弄什么造型，就是很簡約的一種款，但顏色好看，裝飾配得剛好。奶油細密柔綿，似乎還有一種淡淡的酸奶味，馮時很私心地切了有用芒果裝飾著的一塊蛋糕給自己。

好吃啊。

這蛋糕兩磅左右，不大不小，三個人努努力也吃得完，主要還有馮仁國這么個來食不拒的中堅力量。

馮時拿另一個盤子裝了一塊蛋糕，“我下去一趟?！?/br>
這塊拿給景歧嘗嘗。

之前也沒跟他說生日的事，不知道這會兒他忙不忙，什么也不說感覺又也太不夠意思了。

馮時搖搖頭，發現自己心理活動還挺復雜又豐富的。

“晚上好……”一句話還沒說完，抬眼看見正在前臺那兒忙的不可開交的陳主管。馮時一愣：“……陳阿姨？”

“嘿小時，”陳主管也挺驚訝的，抽空回答了一句，“你怎么下來啦？”

“啊……不是，”他道，“景歧呢？”

“中午突然請假呢，”陳主管說，“晚上不來，好像是有什么急事?！?/br>
“這樣?！瘪T時垂下眼睛，把盤子遞過去，“……陳阿姨你也嘗嘗蛋糕吧?！?/br>
馮時重新上二樓去，在樓梯口時沒忍住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你現在在哪兒？”

*

景歧站在走廊上，有些疲憊地拿手掌覆住眼睛。

“怎么樣了？”

“沒什么大礙，”李醫生拍拍他的肩，“……讓你白跑一趟?！?/br>
“叔，我爸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能醒過來嗎？”景歧看著他，“我今天接到你電話的時候，真的……”

就是恐懼。

這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他爸，會不會永遠也沒辦法睜開眼睛了？

李醫生似乎有些歉疚，今天這一出的確有些挺嚇人的。

他思量很久，才開口道：“小景，我說那些專業的你可能也聽不太懂，但是我可以給你保證，關于你爸爸他到底能不能醒來這件事——你可以留有期待?！?/br>
“行了，別在醫院待著胡思亂想，找個館吃晚飯去吧！這有我看著呢……”

景歧低下頭，“嗯?！?/br>
剛走出醫院，就接到宋婧的電話：“怎么回事？！你爸那邊情況怎么樣？”

“沒事了，也沒醒，還和之前一樣，”景歧說，“虛驚一場而已，我剛剛忘記告訴你了?！?/br>
手機的那邊很安靜，沒有回答，景歧等了一會兒：“……媽？”

“嗯，”宋婧的聲音有些啞，“……景歧，我希望你能多去看看他，我這邊會盡快爭取回浦城?！?/br>
景歧臉色平靜，還沒開口說話，又聽見她說：“你再過幾天是不是就得開學了？手續早就已經辦好，你到時直接去學校就行。我先掛了?！?/br>
景歧啞了啞，“……好?！?/br>
原本已經暗下去的屏幕突然亮起，微信里接連發來幾條消息。

—“你現在在哪兒？”

—“在嗎”

—“。。?！?/br>
是馮時。

景歧回了一句：在外面，怎么了？

那邊秒回了一條語音，他點開。

馮時也沒多問，背景聲挺安靜的，“要不要來吃蛋糕？”

景歧愣住，干脆也發了條語音，“……你生日??？”

“嗯，”馮時回，“十七歲生日?！?/br>
景歧有些迷惑了，“你之前不是說……”

“唉我不知道，反正今年十七，之前是說虛歲的?！?/br>
“哦，”景歧似乎終于有些久違的輕松，好像有什么東西散開了似的，他眼角微微折起，開玩笑道：“永遠十七是吧？”

馮時在發來的語音里笑了好一會兒，清清嗓子開口道，“……所以你要不要來吃蛋糕??？”

“行啊，在哪兒，”景歧回道，被風吹的有些模糊的聲音一頓，補了一句，“……生日快樂?！?/br>
作者有話要說：　　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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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馮時上樓一看，恰好就還剩兩塊蛋糕。

“爸，”他輕輕一戳馮仁國的啤酒肚，示意他看向余下的蛋糕，“滿足了么？”

“你覺得我的胃有多大能耐……我只是不想在你生日這天浪費食物，”馮仁國收了收肚子，“很可恥的你懂嗎?！?/br>
“我走之前還剩四分之三這一上來就只剩四分之一了，原來還是為了我，”馮時心服口服，“你真的付出太多?！?/br>
“……我現在得出去一趟?！?/br>
正在小口小口喝紅酒的曾姨以及老爸同時一愣：“去哪兒??？”

“約了個朋友，就在附近公園見面?！瘪T時說。

馮仁國還想再問，被曾知知眼神打擊住了，“去吧，別太晚回來就行?！?/br>
“蛋糕我得帶走……”馮時四周看了一下。

“萌萌你看哪兒呢？……你居然想拿個袋子兜著蛋糕，”曾知知趕緊起身，怎么男人不論年紀大小做事都如此不講究，“行了坐著吧，我去給你裝起來?！?/br>
馮時笑了好一會兒，真沒想這樣，誰往袋子里舀蛋糕吃啊。

*

馮時很快就到了公園，大多都是散步的婦女老人，還有些小孩兒在這里玩。

他找了處沒什么人的草坪坐著，夏夜里偶有幾聲蟬鳴，不遠處路燈暈著些米白的光，聽得看得讓人很想就這樣躺下閉上眼。

過了片刻，一個高高瘦瘦有一點兒熟悉的人影從面前徑直走過，馮時瞇起眼睛，他隱形眼鏡沒帶上呢，這會兒盯什么都有些艱難。

“景歧？”他有些猶豫地喊道，“是你么遠方的來客？”

那個人走近了。

更近了，直接站立到他面前，半彎著身：“……馮時？”

馮時直接笑出來：“要不要給你上手摸兩把確認??？”

景歧也笑，眼睛稍微適應下了這種昏暗，“那我也沒意見啊?！?/br>
他往馮時身旁坐下，景歧沒打到車，直接徒步走過來的。

“你這坐得太偏，差點兒就錯過了?！本捌缯f。

“我能認出來就行，”馮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