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念頭閃過。他這么想著,不禁多看了景歧幾眼。這會兒他穿著一身黑的工作服,襯得臉色冷硬了些,不過如果笑起來應該還是很抓人的。抓人的前臺心里一跳,這么一兩回的,怎么著也算是認識了。以后見面次數估計也少不了,再這么默著就不大好了。“晚上好,”景歧想起那天中午的慘案,率先開口道,“……我叫景歧,新來的?!?/br>雖然小沙發離他站的地方不遠,但是店里有些吵,他不確定馮時到底聽不聽得到。幸好是他多慮了。“哦……晚上好?!瘪T時聽完后輕輕笑了笑,頓了一會兒朝他點點頭,“馮時?!?/br>他埋下頭繼續喝湯,沒再說什么。景歧垂眼,整理了一下桌面,把剛剛那位客人的名字劃掉,做了個記號。他這時倒是希望來個客人買單或是再接個電話什么的,明明周圍很吵,他卻覺得他們這一片有種特別的靜謐。手上或哪兒找個事做有助于轉移注意力。馮時吃飯本來就慢,加上兩人是正對面的,所以景歧雖然沒抬頭,卻總有種被盯住的感覺,跟被監督似的。心里有些怪。☆、第5章轉眼一個星期就過去了。景歧也逐漸適應了這份工作,中餐晚餐一般都是在店里解決,下了班后就回家,努力擠擠,一天中留給自己的時間其實也不算少。當然難免會有些緊迫。這天馮叔和曾姨清早就乘車離開,這一去來回估計也要待個四五天。店里從原本的服務員里挑了幾個小伙子去廚房幫忙打下手,這么一調整,廚房外的工作就更忙了些。曾知知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有些遺憾,馮時的奧數競賽就剛好就在第二天,這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她本來還想給馮時好好準備一頓的。而程大姐聽了曾知知的請求,身體力行,不敢耽誤,在吃飯這件事上催的好似一個活潑的小鬧鐘。馮時比賽的那天天氣正好,到底是南方,隱約地已經有了炎意。室內很安靜,只有筆尖沙沙的聲音。最后一刻交上卷子,心里多少輕松了些。他余光看見了李勇衡,李勇衡臉上也沒什么表情,就是捏著筆的姿勢有些緊繃。馮時淡淡地掃了一眼,沒再去想競賽的事,打了個電話,約方政吃晚飯。這考場在別的學校,等回去七中也差不多該放學了。“吃什么吃啊,我又不能出學校?!?/br>馮時想了想,道,“那點外賣吧,在食堂吃?!?/br>“行?!?/br>七中有明令,不允許學生點外賣,但附近就是文化街美食街的,誘惑大啊。于是cao場后門那個不大不小的鐵欄縫就成了所有學生心照不宣的秘密。學校抓了幾次,到后來也就沒有嚴管了。畢竟嘴是管不住的。馮時點了燒烤。方政看著一桌的rou光致致,然后對比了一下別人的飯盒。“過于張揚?!?/br>“難不成去你宿舍吃,”馮時說,晃了晃手中的冰啤酒。方政知道他有胃病,有些擔心,“誒我說,你要不要在食堂點碗粥什么的,只吃rou……”馮時搖搖頭,“我那病都好得差不多了好嗎……”另一邊,程大姐雖然接到了他的短信,還是叫廚房做了碗湯。馮時在外面又隨便逛了一會兒,差不多七點半才回到明繼。與此同時,景歧站在前臺那里,神色平靜,只是眉頭有些稍稍皺起。他耐著聲音,把剛才已經解釋過的話又重復了一遍。那個男人油頭肥耳的,但是卻穿著一身西裝,他大聲叫喚,“老板呢!在哪兒?叫你們老板出來跟我溝通?!?/br>他身旁一個苗條濃妝的女人一臉不耐,“怎么回事???”男人在她手上摸了一把,看著眼前高瘦冷淡的少年人,輕輕哼出一聲兒。景歧看著他,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了。他一只手微微握緊,心里倒沒有什么慌亂,只是一腔怒氣沒法兒發泄的無奈。他想了想,剛要開口,那邊程大姐趕忙走過來,低聲問道,“怎么了?”一抬頭,已經有些桌的客人聽到動靜朝前門這邊觀望了。景歧不慌不忙地跟她解釋了一下情況,沒別的,遇上一個取消預定現在又想來占包廂的野蠻客人罷了。程大姐說,“你去幫我把廚房里那碗瓦罐湯端到三樓給馮時,貼了紙的,這里我來吧?!?/br>她說完沒跟那個男人多話,轉而和他身旁的女人開始溝通。景歧看了她一眼,轉身朝廚房走去。心里多少忍不住嘆了口氣,這事兒應該自己處理好的。他沒進廚房,在小窗口里問了一聲兒,然后一個棕色瓦罐被送了出來,附帶了一個小托盤,他看了眼上面標的紙,“茶樹菇燉排骨”。景歧端著湯踏上樓梯,越往上就越安靜,樓梯不長,都是比較短的距離。二樓到三樓之間有一階小小的轉角,他無意間偏頭,一下愣在原地。墻壁上掛著一幅畫,不大,用木框給曠了起來,很簡單的一副風景水彩。景歧站了會兒,目光所見的畫里的每一處都是在以前的歲月中倍感熟悉的。他看著,低下頭,眼睛里蘊了些奇異的光來。然而,沒等他細想,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就在耳邊猛然響起。下一刻,景歧邁腿,三步并作兩步就沖了上去,手里的湯都差點兒灑了。馮時坐在地板上,雙手捂著胃,整個人呈蜷縮狀。媽的……cao!他緊緊咬著牙,明明這幾天自個兒好吃好喝的,就是作息有點混亂,怎么就遭報應了……馮時你就作吧。他想站起來,回房間里拿藥,下一瞬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拖著,景歧臉上少有地浮現出幾分詫異和慌亂,“你怎么了?”“死了?!瘪T時看見是他,蒼白的臉上還有一點兒驚訝,聲音啞得不行,“胃疼?!?/br>“有藥嗎?”“……在房間的,”他低低地罵了一聲兒,有些痛苦示意景歧把自己放在地毯上,身子又縮了起來,“抽抽抽屜?!?/br>三樓這兒就一個房間,他推門進去,看見一個黑白相間款的床頭柜,一個輕盈的撲身就拉開柜子,然而翻翻找找半天,就一個小空瓶。景歧緊緊皺著眉頭,急得出了些薄汗。“找不到啊……”客廳那有一扇小窗,此刻正呼呼地飄了些涼風進來,馮時被這風給一吹,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牙關發顫,即使聽到了景歧的話也疼得沒法兒分出點精力好好想想藥究竟是放哪兒了。景歧從房間里跑出來,看見他這幅要死不活的模樣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