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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點頭。 通天遂以手指輕點云床上那教主的眉心,上清仙光浮動,在兩者神魂之間建立鏈接,源源不斷輸入已然半步邁入大道的上清本源之力。 從未有兩個平行時空的同一個人建立此種鏈接,故而就算是鴻鈞也沒想到,當兩個世界通天的神魂相碰,除開通天有意送去的本源之力,他們二人的記憶也不受控地相互共享了。 兩個通天,本源相交,記憶同步。 行走在記憶之海,紅衣的通天被迫拉入讓此界通天教主最痛苦的記憶中—— 即,四圣破誅仙陣,萬仙陣眼睜睜看著親傳弟子一個個身隕,長耳定光仙臨陣叛教,截教近乎全滅。他欲重開地水火風反被道祖帶回紫霄宮禁閉,一關就是兩百年。 通天:……艸 而昏迷中的此界教主,則仿佛親身經歷了另一種他難以想象的仙生—— 一開始,道祖鴻鈞沒有被天道cao控,還是最疼愛他的老師。 封神之初,他就在老師的指點下收了個可愛的小徒弟。 小徒弟是截教的一線生機,生得玉雪可愛。不畏懼他圣人的身份,總愛纏著他。聰穎好學,一雙不靈不靈的星星眼,時常對著他撒嬌,還要摟摟抱抱。 因為這個徒弟,他重新跟商議封神榜時鬧僵的大哥二哥和好。 也因為這個徒弟,高處不勝寒的寂寞在她的撒嬌癡纏中許多年不曾出現。 直接導致的后果就是,自小徒弟入門,他再也沒因為閑著無聊到處跑,也就沒有再收過新的弟子。 幾年過去,小徒弟長大了,主動要求出門游歷。 他心中不舍,但也知道一線生機不可能永遠在自己的庇護之下成長。故而贈予她穿心寶鎖,弒神槍,赤霞仙衣等靈寶靈物。又給了一塊玉玨,確保能夠第一時間救下小徒弟。 就算是做了再充分的準備,他也還是不放心。時不時就用云鏡術看看她的狀況。 這個時不時,大概是很多時候。 他本以為自己對徒弟只是師長的關切掛念,可是當看到小徒弟面對孔宣羞紅的臉時,胸中涌現的怒火和酸溜溜的情緒,讓他發現自己對徒兒還具有不同于師長對弟子的獨占欲。 于是他安慰自己,這只是因為徒弟還小,出于未來考慮不希望她影響了修行罷了。絕對不是什么獨占欲,只是關心。 饒是如此,他還是沒忍住用上清仙光洗去她一身別的男子的氣息,沒忍住將別人給她帶上的穿心寶鎖取下,再親手帶上。 這種舉動沒有任何意義,可他偏偏就去做了。 坐在媧皇宮,漫不經心地跟女媧論道。心里卻總也忍不住去想,想陸壓,想孔宣。無論哪個,都不是他能夠認可的小徒弟的配偶。只覺得誰也配不上他親自寵大的徒弟。 就因一時沒有關注,察覺到玉玨自動碎裂的瞬間,他心火如焚。成圣百萬年,從未這般慌張。 門下弟子過萬,親傳入室也不算少。他一向只負責講道,不管其他。深覺做老師的只負責領他們入門,學了本事往后要如何發展去留,都是弟子的選擇。不該干涉太多。 卻唯獨這一個小徒弟,長在了心尖尖的地方。不僅想要干涉,更容不得半點閃失。 為救她,不得已將萬魂怨念納入自己的元神,他心中并不以為然。 萬魂怨念對嬋玉而言可以致命,對圣人頂多是會讓他多一些負面情緒。只要他道心穩固,不動負面之念。過兩年,也就化解了。 想法很好,不動負面之念。 結果一聽后土娘娘所言:她寧可元神為萬魂怨念崩碎也不肯向他求助,只因不肯讓他知道她修習魔道的事。瞬間就控制不住了。 他早知小徒弟兼修了魔道,多有暗示,一直想等她自己開口。卻沒想到,她致死也要隱瞞。就這么不信任他嗎? 這是第一次控制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接上文) 待到西方教的謀算曝光,看到燃燈等欲對小徒弟動手,他的心緒波動甚至大過了知道長耳定光仙投奔西方教的憤怒。 這是第二次沒控制住,還當著大哥二哥的面。 再后來,三教弟子齊上靈山,于陣前和解,消去了所有芥蒂。他心中甚是欣慰,可目光還是過多的停留在一人身上。 等到準提也要對小徒弟動手,他忍不住現身,親手領著她報仇。 握著徒弟的手,摟著徒弟入懷。以前也做過這樣的動作,到如今,不知怎么的,感覺就不一樣了。 看到她滿眼仰慕,依賴地貼著自己,滿足之感油然而生。甚至舍不得松手,舍不得讓她離得遠了。遂讓她站在身后,當著三教西方教的面,大大方方展現出他對小徒弟的喜愛。 靈山一戰結束,另外兩個弟子趁此吉日大婚,三教弟子齊聚金鰲島。 他雖然不舍得松開小徒弟,但也不好讓她和同門疏遠。遂放她去玩耍,但心念始終關注著。 這一關注,就聽見了金靈等女弟子調侃小徒弟找道侶一事,逼問她對未來道侶有什么念想。 只要一想到小徒弟將來會找道侶,會與另一個男子成為最親近之人,他心里就止不住的排斥。 見小姑娘苦思冥想,排斥之余,又忍不住生出一絲絲期許。不知道期許什么。但期許之后,更多的還是排斥。 唯恐從她嘴里聽到什么孔宣、陸壓、玄都之類的名字,趕在她要開口前給她傳了音。通過圣道之弦,直接攪亂她的思緒。 這樣做的后果,就是小徒弟脫口而出一聲“師尊”,讓一眾女弟子都誤會了。 不可否認,在她喊出“師尊”的剎那,他心中生出的歡喜,讓他自己也不敢置信。 道侶之念,對自己一手養大的徒弟,怎么可能呢? 可是聽到一眾女弟子紛紛科普他跟小徒弟絕對沒有可能成道侶的時候,那種羞惱又讓他極其陌生。 他對小徒弟究竟是什么感情?單純的師徒,還是——道侶?另一種身份的名詞仿佛在心里生了根。讓他不敢多想,甚至不敢如原定計劃那樣,把小徒弟約束在自己身邊。 復雜的心緒之下,遂令她出島,去北俱蘆洲促成巫族入地府之事。想要借這段時間想想清楚。 又為了防止她再跟哪個男子靠得太近,故而遣了最鬧騰也不可能跟她發生旁的感情的趙公明跟隨。再加上一把青萍劍盯著,才能放心。 其實在做出這一系列安排之時,他心中已是隱隱有了答案。只是自己不敢承認,唯恐那念頭一旦曝光,會徹底失去小徒弟的依賴,將她推遠。便自行壓抑,寧可她一心只求大道。 膽怯的想,只要她心里沒有旁人,他就永遠是她最親近的師尊。 那便足夠了。 殊不知,壓抑得越厲害,反彈就越是嚴重。 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