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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聽他滿意道:“以后都要這樣洗,不然沾污了這塊好玉?!?/br>為了避免有糞,他言辭閃爍著向琵琶打聽,琵琶說,以后早上大解干凈,過午只喝粥就好了。黃楊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過午只喝粥難免餓得受不住,但為了伺候好小郎君,他硬生生熬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琵琶吩咐的,沒過幾天,他的早飯便比原先多了兩只rou饅頭,他很感激。之后,事后塞玉如意成了常態,他開始熬不住,又哭了幾次,后來也漸漸習慣了??墒切±删坪鹾芟矚g他哭,玉如意不管用了,他又不曉得從哪里弄來一套大大小小的玉勢。有幾個實在太大,強塞進去便撐裂了谷道,出了好多血,第二天早起高燒不退,連著燒了七八天才好,從頭到尾,他一滴眼淚也沒掉。這回好了之后,小郎君消停了一陣子,黃楊猜小郎君大概是累了,歇幾天。五月初四,小郎君帶著黃楊出了一趟遠門,去臨縣,上墳。旱情未解,外頭鬧饑荒鬧得越發厲害了,路上不太平,府里派了十幾個健壯家丁持刀跟在馬車周圍,一路護送。墓碑上清清楚楚寫著一行字“先慈林氏月影之墓”。墓碑就是一塊青石板,墳頭只是土包,也不高。小郎君眼圈通紅,一張張燒著紙,一陣風吹過,紙灰紛紛揚揚,有些落在了他的頭發上。黃楊伸手去摘,小郎君卻握住了他的手:“黃楊?!彼麑ⅫS楊的手拉下來放在臉上,歪頭輕輕蹭著,“好想我阿娘?!?/br>黃楊隱隱約約猜到了甚么,聽小郎君又道:“他們都說我生下來便是個傻的,把我阿娘氣病了,后來就死了?!?/br>他的眼神從來沒有這樣無助過:“我傻么?阿娘真的是我氣死的么?”黃楊想起自家阿爹阿娘,鼻子一酸:“小郎君不傻,就是真傻,你阿娘也不會生氣,阿娘永遠不會生兒子的氣?!?/br>小郎君眼睛一亮:“當真?”“當真?!?/br>小郎君甜甜一笑:“我信你?!?/br>返程的路上,小郎君在馬車上蜷縮著睡,握著黃楊的手,一直沒松開。黃楊坐在窗前,望著外面連綿不絕的野墳頭,望著許許多多倒伏路邊的尸體,望著搶食這些尸體的野狗和禿鷹,望著皸裂的田地,望著干涸的河床,緊緊握住了小郎君的手。☆、3旱情愈烈,府里開始有了模糊的傳聞,說外頭有流民鬧事,劉府加多了護衛的人手,看門的除了婆子,又多了一些健壯家丁,手持刀槍棍棒往來巡邏,慎一堂里里外外都有些緊張。小郎君多了個教棍棒的師父。他原本就力氣大,學得又用心,黃楊陪練不到半個月,被打得躺倒起碼十天,小郎君不耐煩,將他趕走,換了幾個粗通武藝的家丁來。黃楊空閑的時候多了,有時會在院門口聽下人們閑聊。聽采買的婆子說,外間米價已漲到天上去,但言辭之間卻毫不緊張,細問之下,原來劉府自己屯了有糧,只自家吃的話,吃到十年后都沒問題。黃楊略有些奇怪,不過,只要能吃飽飯,別的他想了也沒用,便壓下疑惑不提。劉府在后山的別院園子還在建,也還在招人,許許多多健壯的男丁招進來,猶如水入大海,半點浪花也不見。黃楊活到了夏天,阿爹阿娘相繼餓死的夏天。艷陽火一樣照下來,黃楊想起可能有很多人正在劉府門外陽光下慢慢餓死,手里的枇杷和杏子咬在口里,似乎多了幾分血腥氣。小郎君習武之后,內院外院往來得多了,陪練的家丁中有幾個年歲大的,通曉人事,和小郎君閑聊時便帶了幾分顏色,還夾帶些圖畫本子給小郎君,得了不少賞錢,后來不曉得怎么給夫人發覺了,給打瘸了兩個,再不敢作怪,但小郎君卻從此仿佛開辟了新天地,花樣立時繁復了起來。黃楊不免吃些苦頭。好在小郎君年歲漸長,不再像之前那般沒有輕重,下手之際留了幾分力,只有一回黃楊被吊在房梁上望谷道里灌酒,酒性濃烈,黃楊從來沒吃過酒,便熬不住昏死過去,要不是小郎君知覺得早,及時停下動作喂他吃了解酒藥,直接醉死也是有的。其他時候都默默忍了下來。第二年春天,小郎君要去府學讀書,府里提前好幾個月就開始準備。夫人說小郎君歲數到了,出門在外身邊要有人貼身伺候,便賞了個叫珍珠的丫鬟過來。所有人都知道珍珠來是做甚么的,黃楊有些緊張,小郎君嘗過女人的滋味,會不會就不要他了?珍珠十七八歲的年紀,長著一張討喜的圓臉,身量不高,一笑兩個酒窩,不曉得小郎君是不是看對了眼,當天便收了房。連著四天,珍珠沒有出門。門里的哭叫聲從聲嘶力竭到漸漸微弱,最后變成斷斷續續的□□,混合擊打皮rou的啪啪聲,分外慘烈。頭一天晚上,琵琶擔心珍珠伺候得不周到,裹了兩層棉袍在門口候著,黃楊陪著她。聽到驚心動魄處,琵琶死死抓著黃楊的手臂,口唇顫抖,低聲問:“她,會不會死?”黃楊默默搖了搖頭:“我不知道?!?/br>琵琶手指仿佛痙攣一樣抖著,聲音壓得更低:“你那時候,是什么樣子的?”黃楊想了想,答道:“就是聽話,小郎君叫怎樣便怎樣,不哭不鬧,就好了?!?/br>琵琶哆嗦了一下,問:“疼不疼?”“開始時自然疼?!秉S楊低聲道,“忍忍,也就習慣了?!彼吹綗艋\掩映下琵琶慘白的臉,忍不住安慰她,“小郎君大概是剛嘗鮮,頭幾天難免下手重些,習慣了,就不太疼了?!?/br>琵琶搖了搖頭,不說話。黃楊沉默了一會,忽然問道:“小郎君……之前,是不是只和……睡?”話說得含混,琵琶還是聽懂了,她扯了扯嘴角,扯出個慘笑,悄聲道:“這事府里的人其實都曉得,就你不知道。小郎君生下來就有些傻,夫人事事都由著他。小郎君十三歲頭上去別人家里做客,不曉得給甚么人勾引的弄了一回小唱,回來便鬧著要買童子□□。夫人拗不過,便買了幾回人回來,頭幾個都熬不過整月,就你時候最久,竟堅持到了現在?!?/br>黃楊悶悶地嗯了一聲。四天之后的夜里,黃楊睡得正香,忽然被琵琶匆匆搖醒,叫他去臥房伺候小郎君,黃楊糊里糊涂進去臥房。臥房的床榻比書房大許多,被褥厚實松軟噴香,小郎君捏住他腰的手死緊,仿佛要把黃楊捏碎。黃楊卻放下心來,原來小郎君還要他。珍珠是被抬出去的,請了大夫,大夫說至少要半年才能起身,陪小郎君去府學是無論如何趕不及了。珍珠聽到這個消息,扯動撕破的嘴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