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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真不是,早壞了?!比~修說。“這年頭,修手機不值當,壞了就干脆換個新的?!狈戒J感慨,“你終于也開始享受人類文明的科技成果了,真不容易?!?/br>“這不是看局里的老頭子都玩直播打賞了,我再不配個電話他們能蹦起來?!比~修說著報了一串號碼,方銳快手快腳存上,打過來再掛斷。“你家那口子有假嗎?帶出來一起玩?”“她這邊卡得嚴,這個時間恐怕不行?!狈戒J答道,扭頭跟那姑娘說了幾句,眾人隱隱聽見他們的笑聲,“還有誰想哥想到茶飯不思,急需電話傾訴的?沒人掛了??!”話筒里傳來干凈利落的忙音。“誰???”女孩子探頭問了一句,方銳從掛斷電話后就有點心不在焉,低頭看了好幾次手機,還自己笑了一笑。那樣的笑容并不常見,她也很難用一兩個詞去定義,但就是覺得在意。“朋友?!?/br>“以前一塊打游戲的?”“嗯?!狈戒J摸摸她的頭,“最好的朋友?!?/br>他起身走到窗前,信手揮開窗簾,陽光折射在玻璃上的顏色包攬了所有光譜,澄凈而明烈。藍空里只有一朵孤零零的白云。八年前的方銳自然料想不到今后的事,閑極無聊時,他也會發散一下思維,給那些綺思幻想安上一張模糊的臉孔,一個私心里偏好的發型……再大膽的想象,也不會將那個人列入其中。他知道,也許兩個人中有一個豁出去往前邁一步,能夠做推著對方走的那個人,很多事情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他會抓住生命中最大的奇跡,沒準還能上演一段傳奇。有時想想,方銳也會對自己感到無奈。他分明不是鄭軒那樣躲懶勝過一切的性格,也跟孫哲平那種由著性子的瀟灑家伙不一樣,他向來樂于迎接生活的每一個變化,不說熱衷,至少也是適應良好。只能說人生的每個階段想法不同,在他們這個年紀,對某些事看得沒那么重。心思和精力被占得滿滿的,一起朝著同一個目標沖刺本身就是享受,沒有太深的缺憾感,也就欠缺了動力。方銳自認是個知足常樂的人,沒能留在藍雨,無所謂,能去呼嘯接林敬言的班也不錯;改練流氓沒多久又要改練盜賊?不要緊,犯罪組合聽上去挺酷;呼嘯待不下去了,惆悵是惆悵,天無絕人之路,哥這水平還愁找不到下家?能和平分手也算善始善終……他像那些浪尖上的冒險者,每次與命運的劈面相逢都被輕飄飄地化解,是性格使然,也是底氣充足。隨波逐流,未嘗便不能獲得一個圓滿的結果。關于葉修,他總是覺得自己并沒錯過太多。沒趕上故事最精彩的開頭,也了解中間的風雨交加波瀾云詭,還陪著書寫了一個無可指摘的結尾。如果說有遺憾,那也該帶著美感,而不是經年之后的若有所失。他以前不明白,甚至剛斷了音訊時也還是不明白,現在卻似乎懂了。人生需要不斷地放下,然而在彼此的生命歷程中,每一次動蕩或失卻,他們竟然都來不及好好告別。山洞里的第六天,黃少天早上是被一陣殺豬般的嚎叫吵醒的,腦仁的脹痛激起拔刀砍人的沖動,他抄起一個水瓶砸了過去,半途被周澤楷輕巧地截住。“……”對著周澤楷發不出火,黃少天揪著他就昏暗光線下如何聽聲辨位的問題掰扯了五分鐘,發現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們這邊,看好戲地盯著以壁咚姿勢僵持在角落的葉修和方銳。古屋連同整個庭院的氣氛都太靜穆,不是睡覺的好選擇,他們都睡在外面。如今跟殺豬一樣凄慘地喊著救命的,就是被壁咚的那位……“來人??!”方銳喊得情真意切,“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男,逼良為娼,還講不講道理?有沒有人管管了?”眾人默默看了眼被白霧封鎖的上空。這里像是自成一方小世界,明明地理位置仍處在山腹中,卻不給人幽暗逼仄之感,有人猜測上方應是與外界連通,有透光孔和出氣孔,只是霧氣太濃看不清虛實。“你喊吧,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比~修說。“你們不能見死不救??!”方銳竭力護著里面圓領套頭衫的安危,外套已經陣亡,他轉頭向吃瓜群眾求助,不過那夸張的肢體動作和表情,沒人真的當回事,統一進入喝茶看戲模式。“說!毒發就毒發,隱瞞軍情是什么居心,該當何罪?”葉修恐嚇他。“冤枉!小的不是為你著想,生怕你精盡人亡嘛!”方銳配合地喊冤,接著秒變大義凜然畫風,“不說就是不說,有本事打死我?!?/br>“我cao死你?!比~修說。喻文州咳了一聲,“事態緊急,不要浪費時間調情,速戰速決?!?/br>孫翔像被某個字眼刺到了,轉身就走,越走越快,周澤楷默不作聲地跟在他后面。張佳樂詫異抬頭:“這小子又犯抽了?”“是吃醋了吧?!蓖踅芟Uf,“無謂的嫉妒心也是很可怕的?!?/br>“……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更可怕了好不好?!?/br>“我只是好奇,葉修對他做了什么?”黃少天當仁不讓地插嘴,“他不是討厭葉修的嗎?”“你的情報落伍了?!?/br>“在這個地方請收起能害死貓的好奇心,謝謝?!?/br>“我感覺,他們馬上要開始辦事了?!崩钴幱挠牡卣f,“我們還要像一群怨婦一樣,繼續在這圍觀?”怨婦這個詞殺傷力略大,成功將眾職業選手從長針眼的境地解救出來,大家離開前不忘昏睡的張新杰,往他耳朵里都塞了布片。方銳一邊悶笑一邊跟葉修咬耳朵:“這是干嘛,讓他聽到被吵醒不是正好?”“然后他就開始收集實驗數據了?!比~修說,模仿了一下張新杰的語氣,“計時開始,兩位加油,稍等,我給蛇咬傷的變化拍個照,好了請繼續?!?/br>方銳笑得連抵抗都忘了,反應過來身上只剩一條內褲,他收縮肢體擺出防御架勢,努力在狹小的空隙中閃避著:“不帶這樣的??!要脫我自己脫,你還真流氓上了怎么著?”“行,那你脫吧?!比~修爽快收手,站開。在同性面前裸露身體按說沒什么好避忌的,又不是沒待過集體浴室,但這個人是葉修就不同了。方銳油然升起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rou,魚rou還要自己刮好鱗洗干凈送上砧板去的悲憤,決定反客為主,上手去扒葉修的衣服。結果這家伙臉皮太厚,邊笑邊任他扒,還主動抬胳膊抬腿配合他動作,方銳沒了樂趣,十分不忿。“第一次居然是和你,以后回憶起來會做噩夢吧?!彼f,“我的初夜??!就算不給心目中的女神,被你給糟蹋了,這心里真不是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