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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塞波衣衫襤褸倒在路邊,不知是渴還是曬得已經脫水,乍一看像是沒了大半條命下去。 被救醒后,塞波痛哭流涕了半天,然后灰溜溜又沉默地回到隊伍里。這次卻是實打實地老實了不少,終于不再像以前一樣用憤憤不平的眼光看人,只是怎么也不肯說這兩天他經歷了什么。 此時,走在兩邊都是莊稼的泥土大路上,看見四周正在勞作的奴隸,塞波仿佛想起了什么,有些激動地指向前方,“這里!……到了!” “到了什么?” “穿過前面的樹林和一條河,在轉過去就是王都!我們到王都了!” …… 沿著塞波所指的路線,果然沒過多久便見到了標志性景物。當黃昏逐漸爬上天邊,一座巍峨的城池也緩緩出現在眾人面前。 多鐸王國的王都,北方大陸最繁榮之地,也是他們此行最近的目的地。 只有在王都所有貴族和騎士的見證下,由國王親自驗證祝禮,神使才能得到足夠的兵力支援前往奧林匹斯山。 再看見這陌生又熟悉的地點,安吉竟有幾分恍惚。魯薩則是整個身體微微發抖,眼中透著說不出的惶恐與憂慮。而其他人,則是興奮中摻雜幾分茫然,不知不覺便靠近了城門。 一行人無論是行頭還是打扮都十分惹眼,因此立即被守城士兵發現,全副武裝的士兵沖上來將他們攔住。 “站住,你們是什么人?來自哪里?拿出你們的憑證!” 為首是一個高大騎馬的騎士,厚厚的鎧甲內聲音肅殺。他示意士兵將唐肖一行人團團圍住,并嚴厲喝道:“打開你們的包裹!誰允許你們帶著怪物進城?” 他口中的怪物,自然是指唐肖座下的九腿蜘蛛。士兵們顯然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魔物,神情一個個如臨大敵,幾乎直接就把眾人當做敵人來看待了。 唐肖示意眾人稍安勿躁,徑直下了蜘蛛走到騎士面前,摘下斗篷,露出黑發下的面容。 “我乃賢者,護送新任神使來到王都,請見國王?!?/br>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二更) 賢者和神使一樣, 在這個世界有著特殊的地位。 他們無論出入任何國家, 都不必受到地域和身份的限制。如果是大賢者, 連國王都要對他們十分恭敬。只是賢者的行蹤常常神秘不定,很少有人能找到他們隱居的位置。 直接來到城門口,大搖大擺說自己是賢者的,騎士長還是第一次見到。 更何況, 還是一個年輕的少女…… 騎士長不易察覺地擰了下眉頭,沒讓眼中的輕視和不快流露出來。 他雖然沒有處理這種情況的經驗,但他知道,當“賢者”和“神使”這兩個身份湊到一起, 一定是極為重要的情況——至少表面上一旦處理不當, 是他承擔不起責任的那種。 “不知道哪位是新任神使?” 剛剛還坐在九腿蜘蛛拉的撬板上,一手握著腌rou一手打磨石片的安吉沉默了:“……” 她要是知道會直接撞上護衛隊, 死都不會用這副模樣進來! 安吉費力地將腦袋從木頭盔里拔出來,剛要找回上一世忽悠人的感覺,卻見到唐肖一揮手, 把一臉懵然的烏石拽到了前面:“就是他,他就是新任神使?!?/br> 烏石:“……” 安吉:“……” 眾人:“……” 在一片寂靜中,騎士長將信將疑地看了烏石兩眼,最終還是點頭:“那么請跟我們進來吧?!?/br> *** 一進入城門,眾人的視野就仿佛被拓寬了好幾倍。用石頭鋪成的寬長大路兩側是正在巡邏的士兵和林立的房屋。偶爾有抱著瓦罐的少女和搬運貨物的年輕伙計經過, 對一行人報以好奇的目光。 “她在看我!她剛剛是在看我嗎?”巴洛有些激動,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王都里的女孩。 “你胡說八道, 她明明在看我?!奔t鼻子試圖展示自己少得可憐的肱二頭肌。 “你們小心點, 別剛換環境就被鷹啄了眼?!卑布靶α硕藥拙?,又探頭看向前方的唐肖和烏石,試圖和前線連上信號,弄懂對方到底在搞什么。 然而她沒來得及實施,騎士長就帶領眾人在一座小教堂般的建筑物前停了下來。 “請二位和我一同進入,剩余的人等在外面,不能擅自行動?!?/br> 唐肖也抬起頭,將這座小教堂收入眼底。 大門還沒打開,她的精神力已將建筑內部景象一覽無余:里面沒有士兵,僅有幾個灰袍男女在對著一排神像跪拜禱告。 這應該是用來“驗證身份”的地方。 她帶著烏石走了進去。教堂內的灰袍男女被打斷禱告,不滿地站起。騎士長致歉后向他們解釋情況,眾人這才正眼看向唐肖和烏石。 “騎士長放心,這里就交給我們吧?!?/br> 為首灰袍人的是個頭發花白的年邁老人,非常有派頭地揮了揮手,騎士長便滿意地離開了。 烏石注意到小教堂里的燈很昏暗,只有臺上一排神像被燈火輝映,十分宏偉。而相比之下,灰袍人大都站在黑暗中,甚至看不清面孔,也分不清共有多少人。 “我的朋友,你們來自何處?” 灰袍老人伸出手,似乎在等待二人主動上前來介紹。 他的語調很悠長,像是說話又像是在唱歌,帶有幾分王都貴族特有的語調,足以讓普通平民感到自慚形穢。 但出乎意料的是,不僅唐肖無動于衷,連烏石也只是皺了皺眉,沒給出任何特殊反應。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灰袍老人立即提高了對這兩人的評價,態度也端正了許多:“我的朋友,不必為遠道而來而拘謹,可否留下你們的姓名?” 唐肖挑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唐肖?!?/br> 少女的聲音在小教堂內清晰響起。角落處的一抹灰袍忽然一頓,隨后不易察覺地向陰影中靠了靠。 “很榮幸能與你相見?!被遗劾先诵σ饕鼽c了下頭,“我乃是現任王都大祭司,你可以稱我為奈爾納斯?!?/br> “王都的大祭司卻居住在這個外城偏遠的小教堂中?看來國王對你們不太上心啊?!碧菩ぶ毖圆恢M地說出感官,絲毫不考慮給對方留面子。 灰袍老人臉色一僵,目光染上幾分慍怒:“我的朋友,我們應該懂得禮儀與分寸,而不是狂傲冒失,這是賢者浩如煙海的知識中教會我們最重要的知識,你應該明白這一點,不是嗎?” 唐肖搖頭:“那看來我們學過的知識不太相同。對我而言,在賢者生涯中學到最基礎且重要的知識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br> “比如現在,我認為與其讓一群半吊子巫師試探我是否是真正的賢者,不如用行動證明一下——比如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