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養生，涉及自身福利，他就朋克養生，“那也是鍛煉。適當發泄有益于身心健康，倒是有人，可能發泄得太多了，導致有點虛……”

坐下的車開起來，嘴里的車也飆起來。

溫別玉不服輸，呵呵一笑：“你倒是先買了潤滑再說話?！?/br>
“這還不簡單，剛才我們買花的小鎮就有一家情趣用品店，現在就可以過去買?！庇徇m野同樣不可能輸。

“請?！睖貏e玉以此為話題的終結。

十五分鐘后，車子停在小鎮的特殊店鋪之前。

從車上下來的兩人戴著帽子和口罩，低調地進入店鋪，俞適野進入之后，目不斜視，直奔主題地自架子上拿了一罐潤滑液，來到收銀臺前，剛要買單，旁邊伸來一只手，手里是兩盒套子。

“一道的？”收銀臺后的胖子問。

兩人對視一眼，無聲滑開，俞適野默默對胖子點了點頭。

幾分鐘后，買單結束。

兩個低調的進來的人再度低調出門，站在門口，俞適野才出聲，聲音隔著層口罩，先添三分朦朧，再加三分曖昧。

“我們還需要這個？”

“從前又不是沒用過?！睖貏e玉望天望地，就是不望俞適野。

“現在都沒有了?！?/br>
“那是因為……”溫別玉也有了一絲咬牙切齒，“過去負責買這個的你，現在都不買了?！?/br>
一聲低笑瀉出俞適野的喉嚨。

為防另一個人惱羞成怒，俞適野趕緊咳嗽兩聲，將剩余的笑意憋回喉嚨，接著，他湊到溫別玉的耳旁說，說：“買完了才發現，一不注意，買了大瓶的，可能不能帶上飛機，這就意味著……我們最好今天晚上就把它給用掉?！?/br>
***

俞適野說到做到，當天晚上，一整瓶的潤滑液被他用了七七八八，弄到后來，溫別玉精疲力竭，靠在他身上喘氣：“說好……養生的……呢？”

“養生就是為了這個?！庇徇m野直白地在對方的肩窩處親了一口，抱著人往浴室里去了一趟，把人洗得白白凈凈之后，再抱出來，塞進被窩里。

洗澡的時候只想閉眼睛睡覺，等出來上了床，精神倒又起來了。

溫別玉窩在俞適野懷里一會，總覺得自己有點什么事情沒做完，于是他又撐起身體，支著腦袋到處看。

俞適野忍不住問：“怎么了？”

溫別玉：“我的手機呢？”

“都睡覺了還要什么手機？”

“我想看看我們下午跳傘的視頻?！?/br>
俞適野伸手一探，在地板上摸到溫別玉的手機，他將手機遞給溫別玉，隨著人坐起來，再把人圈在懷里，就這樣看著溫別玉打開手機里的視頻，從頭看到尾后，截取其中自己沖他說“我愛你”的一段，暗暗發到自己朋友圈中里秀一秀。

剛才上傳，微信就彈出被點贊的消息提示，兩人定睛一看，在看見是誰點贊的時候，同時咦了一聲……

俞適野：“現在是國內幾點？”

“有凌晨三四點了吧……”溫別玉指著點贊的人，“奶奶還沒睡嗎？”

“說不定是醒來了，老人覺淺?！庇徇m野喝了口水，解釋說。但說完之后，他也覺得有點奇怪，凌晨三四點，前不著后不落，要說還沒睡，肯定不可能；但要說中途醒來，又似乎醒得早了點。不過……

“奶奶未必在國內?！庇徇m野想到了這一點，“她之前也沒說到底去哪里旅游，可能已經和范阿姨出國了。也好久沒和奶奶聊天了，正好她沒睡，我打個電話問問她吧?！?/br>
說著，俞適野也懶得換自己的手機，直接拿溫別玉的手機給奶奶打了個電話。

電話馬上被接起，奶奶的聲音自電話那頭傳來，很輕，似乎帶著點疲憊。

“小玉，怎么了？”

“是我，奶奶?！庇徇m野說。

“……是小野??！”奶奶的聲音大了一些，變出些驚喜。

“奶奶，你的聲音怎么了？”俞適野聽出了點不對勁，“聽著有些累的樣子?！?/br>
“任誰在半夜四點接到電話都會很累的吧?！蹦棠滩豢蜌獾馗嬖V俞適野，“你是害怕我晚上做噩夢嗎？特意選擇這個時間來打電話給你奶奶問好?！?/br>
“……”

俞適野巨冤。

“是您半夜不睡覺點贊別玉的朋友圈的。我看見了當然要問一聲了?！?/br>
“還不興老人半夜醒來玩玩手機了？”奶奶沒好氣，“本來點個贊我就要睡覺了，現在好了，越說越精神……”

“好好好，您趕緊睡，我掛了?！庇徇m野也不敢再多說了，免得回頭老太太真瞪著眼睛到天亮，臨了掛電話，他不忘提議，“對了奶奶，您現在在哪兒？正好我和別玉要回去，順路去見您?！?/br>
“……太麻煩了?！蹦棠趟坪跤X得沒這個必要，簡單拒絕了，“我的旅程也快結束了，最多一兩周吧，我就回家了，到時候我們家里見。你現在來也只是打擾我旅游?！?/br>
既然老人這樣說，俞適野也沒勉強，互道晚安之后，很快掛了電話。

這回真該睡覺了。

俞適野將手機放到旁邊，關了燈，摟著人閉上眼睛的時候，聽見溫別玉說話。

“下次什么時候來看安德烈？”

“為什么這么問？”

“我也和你一起來……”溫別玉和俞適野約定，“然后我們再去跳傘?！?/br>
“當然了，都現在了，我怎么可能還自己一個人來?！庇徇m野閉著眼睛說，“反正隔上三四個月，我總會來一趟，看望看望老人，活動活動筋骨……”

“像候鳥?！睖貏e玉笑了。

“候鳥？還挺貼切?，F在講究候鳥式養老，我呢，就叫做候鳥式敬老……”

有一搭沒一搭說到這里，俞適野突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怎么了？”溫別玉愣了一下，跟著坐起來。

“別玉，候鳥式養老你聽過吧？”俞適野說。

“當然，就是隨著四季氣溫不同，到更為宜居的城市去養老的一種養老方式?！?/br>
“既然候鳥能隨氣溫遷徙，為什么老人不能隨子女遷徙？”

“生活成本?！睖貏e玉提醒俞適野。

俞適野擺擺手。

全新的詞匯激發全新的靈感。

他有些興奮，披了件衣服直接下了床站著，在黑夜里來回踱步，語速飛快地同溫別玉說話：

“遷徙到任何一個城市和遷徙到子女身旁，同樣需要成本，而氣候再宜居的城市，和有子女在的城市，都是不一樣且無可比擬的。在大城市工作的子女之所以不能將父母從老家接來，首要問題就是現實的成本問題：子女根本無法負擔父母在大城市的長期日常消費?！?/br>
“注意，是長期，日常，消費?！?/br>
俞適野將這三個名詞逐一點出來，并替換了前兩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