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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接到個什么急事似的,朝宿舍相反的方向跑去。溫別玉想要追上前去,但在此之前,一輛摩托車停在了俞適野身旁。駕駛者摘下頭盔,一張金發碧眼、年輕帥氣的面孔自其中暴露出來,他同俞適野說了幾句話,俞適野上了車。摩托揚長而去。***車子載著人走了許久,溫別玉依然有些怔怔的。并不是因為前來將俞適野載走的那個人,他對那個人并不太在意,他在意的是俞適野離開時候表現出的焦急,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我能幫上忙嗎?如果有小野的電話……溫別玉在原地停留片刻,混在人群之中,進了宿舍,他來到俞適野的宿舍前——他已經打聽得很清楚了,這里的宿舍像單身公寓,獨門獨戶。這就是俞適野的房間。之前是想先見到俞適野,現在情況不同了,不知道小野什么時候才會回來——他從背包里拿出一張紙,在上邊寫下留言,本來想貼在門上,猶豫片刻后,還是將紙張對折疊好,彎下腰,自門縫中將紙條塞進去。做完這一切,溫別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又在門前停留一會后,方才慢慢走出宿舍。他本該找個地方休息休息,等俞適野聯絡自己,但又覺得也許事情并沒有那么嚴重,也許幾個小時之后,對方就會回來;又或者事情真的很嚴重,那在這里等到人了,他總可以安慰安慰小野……于是最后,他還是回到物色好的那張公園椅上,重新等待。他只想再等一會兒,可這個等待一點也不漫長,想想小野,想想過去的兩人相處時間,好像才一轉瞬的時間里,天色從明亮變成昏黃,又從昏黃變成黯然。直至黯然再度變得明亮,安靜的世界重新喧囂,熟悉的摩托車聲再度響起,昏昏欲睡的人驀地睜開眼睛,看向聲音的方向。曾經載著俞適野離去的摩托車,再度載著俞適野回來。俞適野下了車,還沒往宿舍走兩步,就被騎車的人拉住。騎車的人這回沒戴頭盔,他仰著頭,神色柔和,輕言細語和俞適野說話。溫別玉已經從椅子上跳起來了,他不想再等,快步走向前邊的兩個人,可是這時,騎車的人張開雙臂,擁抱住了背對他的俞適野。俞適野……并沒有拒絕……一道深深的溝壑,突兀出現在溫別玉的腳前。剩下的那半截路,再也邁不過去了。他驚愕地站在原地,看著俞適野和騎摩托車的人一同進入宿舍樓,看了很久,一直到看不見為止,都覺得也許俞適野會在某一步中突然轉回頭來。但直到最后,俞適野都沒有回過頭。那個人……他和小野?溫別玉似乎明白了,可又不敢相信,他突然失去了目標,在原地茫然無措地站了好一會后,咬牙轉身,來到距離宿舍樓最近的一家咖啡店。也許俞適野已經有了新的戀人,也許俞適野已經忘記了我了,也許……他想著自己塞在俞適野門縫里的那張紙條。那張紙條上寫著:“……我有些話想和你說,我在距離你宿舍最近的那家咖啡店等你。你什么時候來,我都在?!?/br>溫別玉踏進咖啡店,冷空氣撲面而來,他的臉卻驀地紅了,全身都因尷尬而燥熱起來。他知道自己不該這么做,可是……他依然向前,點了一杯咖啡,坐著等。溫別玉始終覺得俞適野會來,他始終相信俞適野會來,至少會讓他把話說清楚。他在這里,一直等著,等到太陽再度落幕,群星無聲閃爍??Х鹊甑姆諉T前來告訴他,我們已經打烊了。俞適野始終沒有來。桌上一口沒有動過的咖啡,濺出一圈又一圈漣漪。溫別玉抬起手,遮住眼睛,片刻落下,握緊頸間紅繩。他曾以為自己能夠挽回,可做了所有的努力后,希望變成絕望,結局依然不變。曾經的錯失再也沒有辦法彌補,他放在心上珍重的人,還是離去了,再也不回頭多看他一眼。溫別玉乘坐飛機,飛回國內。一路上,他都將那枚定情的戒指握在手心里,可在機場出租??奎c等車的間隙里,背后的人將他一碰,本來牢牢握住的手掌不知怎么,松了開來,掌中的戒指掉落在地,骨碌碌滾向車道,再被正好開來的出租車碾壓過去。茫然的溫別玉看見了這一幕。他雙手驟然用力,身體翻過欄桿,三步并作兩步,朝車道沖去,揀起落在地上的戒指!緩緩行駛的車輛盡皆剎車,驚慌失措的鳴笛聲響成一片,像巨大的轟鳴,在他腦海里長長久久地播放著。他握著變形的戒指,恍惚走了一段,最終在路旁蹲下。兩年前,他丟失了爺爺。現在,他又徹底丟失了俞適野。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全離他而去了。***那枚被碾壓變形的戒指,被他送入首飾店中修復。銀戒被修復了,從外表上看不出什么痕跡,可他總覺得別扭,總仿佛能看見當時的傷痕。他接過戒指,看了許久,對店員說:“……再鍍上一層鉑金吧?!?/br>這樣,也許就能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小野視角。第五十章七年前的事,屬于溫別玉的那一些,終于說清楚了。俞適野雙手合握,曲肘支在膝蓋上,無聲許久,才自言自語:“竟然是這一天……居然是這一天……”他的神色很肅穆,肅穆地悲哀著,像是回憶起生命中痛苦卻必將面對的事情,像是正置身于一場莊嚴的葬禮之中。這讓溫別玉想起了自己爺爺的葬禮。俞適野撐著額,語氣微微輕飄,如同當日所感覺到的輕飄和恍惚:“我當時的確看見你了,你突然出現在人群里,毫無征兆。我追著你的影子去找你,但你又忽然消失,泡影一樣消失……”他轉向溫別玉,抬起手,懸停在溫別玉的臉頰旁。他以為了這么多年的幻影,一直是真的。只要他再找一找,就能夠找到。他不敢再想了。過去不敢想,現在更不敢想。溫別玉心頭泛起點點難過。俞適野所說的,不出他意料,他是這樣了解俞適野,乃至于根本不用俞適野說太多,他就能猜出那些過去。他偏了頭,將臉頰貼上俞適野的手掌,在上邊輕輕一蹭。真實的觸感揮散些心中的恍惚,俞適野忍不住笑了下,又摩挲溫別玉的臉頰片刻,定了定神,繼續說:“那時我正好接到了一個重要的電話。我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