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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起一陣癢意。 “你醒了?!辈煊X到她呼吸的變化,容祁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 “這是什么地方?”裴蘇蘇觸摸四周,摸到了冰涼的石頭,她沒辦法用靈力穿透。 這是……隱靈石。 好在石頭上有充足的氣孔,這里雖然狹窄,卻并不悶熱窒息。 容祁沒有回答,沉默地抱著她。 裴蘇蘇想推開他的肩膀,卻突然發覺觸感不對。 他現在是半妖形態,背部覆有一層堅硬的鱗片,似乎還有什么東西纏在她小腿上。 裴蘇蘇聲音冷冽,“變回人身?!?/br> 這里本就狹窄,他竟還幻化出龍尾,是想擠死她么。 裴蘇蘇正欲將他推開,忽然感覺熟悉的熱意蔓延上來。 她閉了閉眼,還是沒能壓下心中的憤怒。 “我說過了,再敢算計我,我廢了你?!?/br> 她從芥子袋里拿出一柄匕首,抵在他腹部。 “我沒有要算計你,我只是想跟你親吻?!比萜钕袷歉惺懿坏奖鶝龅耐{,將腦袋埋在她頸間,低聲說道。 如果可以選擇,他也不希望自己是龍,連跟喜愛的人肆意親吻都不行。 可他只是想將她藏起來,藏到一個沒有人能找到的地方,想隨時親親她,感受她的存在。 畢竟以后或許連這樣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容祁苦笑一聲,嗓音中帶著nongnong的悲傷,“蘇蘇,你若是不信我,便動手吧?!?/br> 裴蘇蘇到底狠不下心,攥了攥匕首柄,將其重新收了回去。 容祁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吻上她的唇,含住輕輕摩挲。 裴蘇蘇如她之前說的那樣,封閉了自己的六識五感,任憑他做什么都不再管。 她將神識全部收束進識海,專心修無情道。 所以她自然不知道,容祁發覺她毫無反應后,那天塌地陷般的絕望和瘋狂。 容祁似笑似哭,抱著她胡言亂語。 “你看看我,罵我打我也行,別不理我?!?/br> “jiejie,jiejie,你睜開眼?!?/br> “我錯了,我不該騙你,不該把你關起來?!?/br> 漸漸地,容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時而哭著祈求,時而又夢囈般自言自語。 “我們可以生個孩子嗎?” 剛說完就被他自己否定,“不行,我要守著元關,不然你會死?!?/br> “不要修無情道了好不好?我求你?!?/br> 黑暗中回蕩著他一個人加重的喘息,絕望像一雙無形的大手,緩慢卻堅定地纏裹住他的心,讓他連呼吸都變得艱難,帶起抽痛。 容祁停下動作,抱著木偶一樣冰涼的人,哭得撕心裂肺,guntang熱淚奪眶而出,順著下頜滴落,打濕她的衣襟。 過去數萬年里,這里是最能給他帶來安全感的地方,他總是喜歡一個人躲在這個像棺材一樣的箱子里。 可這一次,容祁明明抱著自己在這世上最重要的珍寶,待在最喜歡的角落,卻感受不到半點溫暖,只有恐慌和不安。 像是陷入冰冷的沼澤中,任憑他如何掙扎,還是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下降,一點點沉陷入讓人絕望的窒息和黑暗中,然后永遠被埋藏于此,死在無人知曉的地方。 ☆、使命 很久之后, 裴蘇蘇識海中的絕大部分地方,都已經被荒漠覆蓋。 她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重新開啟六識五感, 睜開眼, 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石床上,周圍是熟悉的禁制。 環視四周,容祁并不在屋里。 他又去了何處? 正在她這么想著的時候, 石門開啟,容祁走了進來。 與她視線對上的一瞬間,他眸底掀起驚濤駭浪, 下意識脫口而出:“蘇蘇?!?/br> 是裴蘇蘇最熟悉的溫柔語氣。 裴蘇蘇很快冷靜下來, 面無表情地看向他,“你還想騙我?” 容祁動了動唇, 沒有解釋。 裴蘇蘇閉上眼, 重新進入修煉狀態。 只是這一次, 她并沒有封閉六識, 察覺到那人來到床邊, 繞著床走了一圈, 像是在觀察什么。 后來他停在床前,目光不舍地停留在她身上, 一寸寸看過, 帶著nongnong的懷念。 那樣熟悉的眼神,差點讓裴蘇蘇忍不住喊出那個稱呼。 她在心里不停告訴自己:這一定又是容祁的花招,同樣的招數她不會再上當第二次了。 最后, 容祁深深看她一眼,離開了石屋。 他去了萬魔窟。 剛一進去,那些龍魂俱都驚慌求饒, “我們真的不知道因果鏡在什么地方,你就算再逼我們,我們也沒辦法?!?/br> 容祁沒有像之前那樣變著法子折磨它們,而是淡漠地從它們身上一一看過去,視線最后停留在其中一條最為年輕的龍身上。 他突然問:“你叫什么?” 那條龍不明所以,但還是顫顫巍巍地如實回答了。 等它說完,容祁斂眸沉思片刻,身影消失在了萬魔窟。 容祁每日都會去隕鳳崖下找尋因果鏡,可崖下深淵縱橫萬丈,要從里面找出一面鏡子,無異于大海撈針。 不知為何,他每次力竭昏死在魔神之恨中,醒來都會出現在魔王殿。 簡直就像是缺了一塊記憶似的。 容祁整日渾渾噩噩,如同行尸走rou一般,衣服都顧不得換,根本沒在意這點異樣。 只是有一天,他原本蹚在滾滾巖漿中,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定在原地,抬頭想了一會兒,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返回魔王殿。 走到那間石屋前,他正準備開門,突兀地停下動作,想起自己什么都沒準備。 恰在此時,幾個“聞人縉”持劍朝他攻來。 容祁早已習慣,眼神空洞地迎上那些人的進攻。 他招式狠辣,故意沒有徹底斬殺這些傀儡,地上很快就多出許多殘肢斷臂。 魔王殿內看似一個人都沒有,其實虬嬰和諸位魔王都躲在了暗處。 自從魔尊前些日子帶著裴蘇蘇從隕鳳崖回來,完全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比從前更加瘋癲,沒人敢待在魔王殿里。 他們經??吹?,魔尊跟自己做出來的傀儡打得熱火朝天。 雖然那只是傀儡,但看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傀儡,能下那樣的狠手,也著實讓人瘆得慌。 更讓他們頭皮發麻的還在后面。 容祁踢開跟他自己一模一樣的頭顱,從奄奄一息的傀儡身上砍下一截,提在手里掂了掂。 然后他坐在鮮血浸染的臺階上,細心地剔除骨上的血rou,用小刀對那截腿骨進行雕刻。 他神情無比專注,像是手里拿著的不是骨頭,而是最普通不過的竹片。 有個魔王臉色煞白,捂著嘴跑到殿外。 虬嬰看著那些還沒死透的,跟魔尊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