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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重傷。 毀玉墜時,自己再稍微使上一些手段,便可以輕而易舉讓聞人縉喪命。 正是因為本源精血對修士太過重要,當初在神隕之地,裴蘇蘇幾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都沒舍得催動這枚精血。 還真是對聞人縉情深義重。 想到此,容祁眸中劃過一道狠辣戾意。 他握住手中的精血玉墜,逐漸收緊手。 直到里面泛著金光的精血微微顫動,他想到什么,忽然停住手。 萬一哪天裴蘇蘇想起這枚玉墜,他卻交不上來,定會讓她生疑。 總歸聞人縉如今實力大損,還被困在魔域,派虬嬰過去殺他,應當萬無一失。 沒必要動用這個方法,白白惹她懷疑。 容祁收斂眸光,重新將精血玉墜收回魂芥袋中。 床上的裴蘇蘇并沒有受傷,只是太累昏睡過去了而已。 自從聞人縉百年前失蹤,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像凡人那樣休息過了,大多數時候,晚上都是在打坐修煉中度過。 容祁垂下眼睫,不在意地用指背拭去唇邊鮮血,重新回到床上躺下,將身邊人擁入懷中。 雖然他靈魂受創,還缺失了許多記憶,但,也不是一無所獲。 感受著裴蘇蘇清淺均勻的呼吸,容祁閉上眼,胸臆guntang,手臂漸漸收緊。 他得到的東西,可比失去的重要多了。 ☆、冷戰(修) 水鏡突然消失, 虬嬰滿心疑惑得不到解答,只能自己消化。 能主動聯系到自己的,肯定是真正的魔尊沒錯, 那現在在魔域這個“魔尊”, 又是誰? 聽魔尊的意思,似乎這人并非魔尊分魂出來的分-身。 想到這個可能,虬嬰心里咯噔一下, 虛汗滿背。 這……他不會認錯人了吧? 虬嬰之所以會知道分魂術,是因為分魂術乃是精怪族最不為人知的秘術。當初他離開精怪族時,將關于分魂術的所有訊息全部抹去, 偷偷帶著功法去了魔域。 正是靠著分魂術, 他才在魔尊身邊有了一席之地。 只是分魂術從古至今,都從未有人成功施展過。 虬嬰知道的分魂術功法殘缺不全, 而且分魂術對施法之人的精神力要求極高, 他這個活了萬年的精怪族都不敢修習, 生怕一不小心神魂俱滅。 魔尊練成分魂術的可能性, 其實微乎其微。 而且魔尊早已是近神的修為, 又坐擁整個魔域, 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似乎也沒必要冒這么大風險,非要分出另一個自己。 聽魔尊的意思, 自己從望天崖帶回來的那個白衣劍修, 根本跟魔尊沒什么關系,只是湊巧與魔尊長得一樣。 虬嬰一哆嗦,臉色登時難看不少, 肅聲問身邊人:“魔尊現在何處?” “回護法大人,魔尊近幾日,每日這個時候都會去萬魔窟?!?/br> “壞了, ”虬嬰不敢再耽誤下去,連忙召集人手,“快召集魔王,速速與我前去萬魔窟?!?/br> 虬嬰忽然想起來,他帶回來這個假魔尊,從進了萬魔窟之后,就一直沒出來,就連后來裴蘇蘇帶人打上魔域,假魔尊也毫無反應。 不是在萬魔窟修煉養傷,是他根本不知道出來的辦法! 虬嬰惱恨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這么多不對勁的地方,當時他怎么就沒發現呢。 只希望那個假魔尊還沒來得及離開魔域,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 裴蘇蘇這一覺并沒有睡太久,睜開眼,發覺自己正躺在容祁懷里。 許是太久沒有像凡人這樣休息過,剛醒來時,她十分不適應,心神全被茫然占據。 待眸中的惺忪褪去,睡前的記憶逐漸回籠,裴蘇蘇定神看向容祁。 而緊緊擁著她的容祁,察覺到她蘇醒,第一時間低眸看向他,墨眸幽沉清醒,全無睡意,顯然一直清醒著。 “醒了?!彼吐暤?,同時無比自然地伸出手,將她臉側的一捋青絲撥到耳后。 說不上來現在的容祁哪里不一樣,但就是給裴蘇蘇一種,與從前全然不同的感覺。 因著心中這點猶疑,裴蘇蘇下意識躲開他的手,問道:“怎么不穿白衣了?” 容祁動作頓住,眸光微變,溫熱指尖懸停在她額角處。 他喉結滾了滾,烏眸一瞬不瞬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黑衣不好看么?” 裴蘇蘇皺眉,心中的怪異感愈發濃重。 她起身,從他懷中退出來,稍微理了下凌亂的衣衫,便下了床。 容祁懷中一空,下意識想追尋她離開的背影,半撐起身子,青色錦衾自身上滑落。 只是不知想到什么,最后還是沒有動,垂下纖長眼睫,遮住眸中復雜情緒。 “你現在,應當結出元嬰了吧?!迸崽K蘇走到桌邊坐下,背對著他,給自己倒了杯茶。 容祁收起思緒,掀被下床,緩步走到裴蘇蘇身旁,召出了自己的元嬰。 讓元嬰在修為比自己高的人面前外化,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幾乎等同于將最脆弱的命門交出去。 以前的容祁,絕對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粉雕玉琢的小元嬰身穿白衣,容貌精致,與原來的元嬰一模一樣,只是眉間沒有朱砂,嘴唇也是淺紅而非淡紫。 看到久違的小元嬰,裴蘇蘇心中一軟,主動伸出手,將他接進手里,輕柔地碰了碰他的臉。 容祁是先結出元嬰,而后才恢復的記憶,所以元嬰會著白衣。 恢復記憶前的他自己,處處卑微到極致,感情壓抑而克制,說是全身心匍匐在裴蘇蘇面前都不為過。 可他已經恢復了記憶,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做別人的替身? 于是裴蘇蘇眼睜睜看著,手中小元嬰身上的衣服,逐漸由白色變成黑色。 她面上溫和褪去,眸中凝起疑惑。 放下手中茶盞,杯底與桌子發出輕微的磕碰聲,在空曠的殿中尤其突兀。 這聲音似是敲在容祁心上。 裴蘇蘇掀起眼,清冷視線一點點上移,越過容祁稍顯凌亂的黑衣,喉結,下頜,最終,對上他漆黑的眼瞳。 蒙在心中的那層迷霧散去,怪異感終于明了——容祁是故意的。 雙修時,他就表現出了往日從沒有過的強勢和攻擊性,如今又故意讓元嬰在她面前換上黑衣。 “你什么意思?”裴蘇蘇問。 此時她還未真正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 容祁眸光幽沉,回望她,唇角微掀,“我覺著黑衣更好看?!?/br> 裴蘇蘇眉心愈發擰緊,“可你以前從不穿黑衣?!?/br> 不是衣服的問題,反倒是容祁的態度,著實讓她覺得怪異。 他的一舉一動,都太刻意了。 容祁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