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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容祁依然想不出有誰會對他好。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最近一直在暗中幫他的那個人。 會是她嗎? 那人竟連他感染風寒都注意到了,還特意送來了藥。 容祁垂下眼眸,心中泛起十分陌生的情緒,胸口好似被什么東西堵住,說不上來的復雜感受。 過去那么多年,他永遠都是自己一個人,在看不見光的黑暗深淵中獨自前行。 跟他以前遭受過的苦難折磨相比,一個小小的風寒根本算不得什么,咬咬牙就扛過去了。 可從未有人關心過他的死活,這是生平第一次。 容祁攥緊手里的藥包,下頜繃緊,感受到胸腔里,心臟強勁有力的跳動。 他從前不知為何人要活著,不管遇到什么苦難都咬牙硬抗,不肯輕易放棄生命,只不過是出于求生的本能而已。 可這一刻,他忽然有些明白,為什么那么多人都舍不得死了。 這樣暖意融融的感覺,便是活著才會帶來的好處么。 一陣冷風吹來,容祁身上因為練劍出的那層薄汗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寒意。 他收起思緒,面容重新恢復冷漠,眸光黑沉。 不管這藥是誰送來的,也不管那人有何目的,他先去柴房將藥煎了,盡快恢復健康好好練劍才是正事。 * 兔妖跑到后山,樂顛顛地向裴蘇蘇邀功,“大王大王,我已經把您買的風寒藥給那個弟子送去了,沒被別人看到?!?/br> “做得很好?!迸崽K蘇停下手里的動作,轉頭看向它。 兔妖本來還想說些什么,待看到裴蘇蘇的真容,立刻瞪圓眼睛,僵在原地,一動不動宛如石像。 眼前的女子膚若凝脂,姣若秋月。遠山黛下,清凌凌的桃花眼似是噙著一汪湖水,澄澈而清冷。瓊鼻櫻唇,般般入畫。 分明只著最簡單的月白色弟子服,云霧般的青絲以竹簪松松挽起,卻不似尋常女子那般嬌弱,而是自有一番不怒自威,不容褻瀆的氣質。 小兔妖滿腦子只剩下一句話,怪不得所有妖族都想當大王的王夫呢。 它也想當。 要想施展驗魂術,必須有引魂丹,而引魂丹的煉制方法比較復雜,一次只能成一顆。 所以裴蘇蘇這幾日一直待在無人的后山上煉制丹藥。 為了煉制方便,她將面紗取了,這才讓這小妖看到了她的面容。 過了好半天,小兔妖才終于回過神,怔愣地眨了眨眼,忘記自己本來打算說什么了。 最后干脆閉上嘴巴,默默坐在裴蘇蘇身邊,看她將隱魂木樹心丟進丹爐,開始煉丹。 后山上靈氣匱乏,山勢險峻,問仙宗的弟子很少踏足此處。 此時,荒涼山林中,一塊灰白平坦的巨石上,一位身穿月白色衫裙的女子盤膝而坐,身前放著一個精巧的丹爐。 在她身旁,坐著一只灰胖的野兔,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偶有料峭寒風吹過,卷起碎雪,一片安寧。 * 第二日再去講堂,裴蘇蘇發現容祁的氣色好了許多,心中放松不少。 汪雨風又一次來到容祁身旁,纏著他問東問西。 “容祁,我聽說你最近在練劍,你怎么突然想要練劍了?” “劍法無用,你還是趕緊學其他的吧?!?/br> 容祁臉孔冷峭,眼神一如既往的冷寒,明顯是排斥嫌惡的姿態。 既然已經確定了汪雨風不是那個人,他自然不會對她有什么好臉色。 汪雨風這樣的人,容祁以前見過很多。 他們帶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而來,妄想隨意施舍他一些善意,就要他做牛做馬,不惜一切代價地回報。 他是不能修煉,但這不代表他是傻子,可以任人愚弄利用。 容祁甚至為自己之前懷疑那人是汪雨風,而生出了淡淡的愧疚。 那人與汪雨風,完全不同。 這個念頭一出,容祁眼神一頓,自己都愣住了。 他明明連那人是誰都不知曉,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汪雨風咬牙切齒,已經快要失去耐心了。 要不是每個人的貢獻點數只能親自使用,本人不在,偷了木牌也用不出去,她恨不得直接偷走容祁的木牌。 一個廢物而已,居然還有臉給她擺架子?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 這日,聽完課回到寢所,容祁獨自在院子里練劍。 他俊美的面容冷肅,眼神冷冽如寒星,手上出招凌厲,行云流水,好似銀蛇舞動,挾勁風而來。 即便是最低劣的劍,拿在他手里也遍布寒芒,鋒利得讓人不敢直視。 裴蘇蘇坐在暗處觀察。 這才練了沒幾日,他便已經將劍招融會貫通了,這樣高的天賦,除了聞人縉以外,裴蘇蘇沒見過第二個。 看了片刻,她忽然出手彈出一道法力。 容祁正在專心練劍,察覺到后心有人偷襲,立刻轉身回防。 本以為那法力會將劍生生折斷,卻沒想到法力來勢洶洶,威力卻被刻意收斂,最終只是彈在劍上,發出“噌”的一聲嗡鳴便消失了。 “誰?”他擰起眉,冷聲問道。 還不等他疑惑,接二連三的偷襲就席卷而來。 容祁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左擋右攔,見招拆招。 寂靜的院子里,只剩下劍尖劃過時帶起的呼嘯風聲,以及法力撞在劍上短暫的嗡鳴。 不一會兒,容祁額角泛起一層薄薄的汗,冷白的面容也帶上了幾分緋紅,他卻像是不知疲累一般,越來越漸入佳境。 饒是他再怎么有天賦,畢竟練得時日尚短,不是很熟練,最后還是被法力打到了幾下。 被打中的地方泛起鈍痛,不用看也知道肯定青了。 容祁揉了揉被擊中的胸口,顧不得疼痛,漆黑的眼睛泛起亮光。 他當然不傻,看得出來暗中那人不是要傷害他,而是在指點他的劍招。 方才短短幾個招式,他便察覺得出,那人定是在劍術上有所成就的高手。 如此厲害的劍法,本應是密不外傳的才對,甚至拜師都不一定能學到。 自己與她素不相識,她竟舍得傳授與他,毫不藏私。 一時間,容祁心中翻涌起說不上來的復雜情緒。 “多謝前輩指點?!比萜畛崽K蘇藏身的方向拱手,真心實意地表示感謝,素來冷漠的面容帶著難掩的激動。 不管那人有何目的,至少她幫了他多次,他再怎么防備,也應當心存感激。 若是她有事需要他幫忙,他自當竭盡全力。 聽到他的稱呼,裴蘇蘇身形微僵了一瞬。 最終,她什么都沒說,直接起身離去。 她只是一時興起,過來看看容祁的進度,又不忍看他練那么粗陋而破綻百出的劍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