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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好像他們都找到了與共相伴的人,就除了他孤身一人。他獨自躲在角落里,好像在等人,又好像與這世界隔了一個時空,他不過是看客。當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他收到了一條短信,對方說,“今天情人節,是不是又一個人度過?!?/br>短信來自一個叫阿硯的人,他說,“要是遇上心儀的人,就握手吧,別苦著自己?!?/br>藍政庭無奈的笑笑,他不知道孤身一人竟顯得這么可憐。“你現在在哪里?”他避開了話題,想到回國都快兩個月了,也不知留在國外的人怎么樣了?“我也回國了,不過不在海市,可能過些日子去找你?!?/br>藍政庭發了最后一條信息,“好?!彼畔率謾C,這時,一個陌生人走過來,他舉了舉杯,意思是敬你。藍政庭看了男人一眼,大約四十來歲,人不怎么老,白頭發夾在黑發中間,面貌卻非常端正。他其實就是隨便來坐坐,并非來釣凱子。當下點了點頭,算是回應。那人坐過來問,“你經常來?”藍政庭坦誠,“不,第一次來?!?/br>“是嗎,我也是來過一兩次而已,這里比別的酒吧好些吧?!?/br>“嗯?!?/br>老男人抿了一口酒,他看向遠處說,“那兒,看見了嗎?那個人是酒吧的老板,他叫原曲凡?!?/br>藍政庭順著老男人的視線望去,當看到熟悉的身影,他眸光微沉。原曲凡站在遠處向這邊的人敬酒,他身后是關澤予,人家正和高律師打牌,很難想象,那個原本只會賺錢的男人,他居然也會打牌,而且是和宇哥專門跟人家斗嘴賺錢的律師打牌。關澤予全神貫注聚精味神的樣子很專注,他十分認真的排列好手上的十三張牌,他說,“高律師,快點?!?/br>高特艱難的忍住要暴走的沖動,他說,“你別催?!?/br>藍政庭只坐十幾分鐘就走了,也不知留下來干嘛,那充滿原始氣息的地方,里面成雙成對的人個個互相交纏,不論往哪個方向看,他都能看到那樣的畫面,兩個男人互相擁抱在一起,交纏在一起,他們纏綿悱惻,如膠似膝。藍政庭有些恍惚,他跟坐在旁邊的男人說,“再見?!彼叱隽司瓢?,在離開前,情不自禁的回頭望一眼那五彩閃耀的四個字:暖澤藍予。也不知誰取了這樣的名字,把兩個看似毫不相關的人綁在一起,那像是他和他的草澤。關澤予贏了高特一局又一局,他說,“高律師真脆弱?!?/br>高特咬碎了原曲凡放進他嘴里的棒棒糖,他咬著糖反問,“關總你還是不是人,不僅會跳舞,還會打牌,說實話,你還會什么?”關澤予瞅了對面的男人一眼,他說,“我還會賺錢?!?/br>高特一不留神,他嘴里被咬得四分五裂的糖塊有一半滾入他喉嚨里,就卡在他的喉頭,他指著冠鷹的總裁五官扭曲,他說,“你行!”他敗了,當即急急忙忙的扔下手中的撲克牌,他拿起酒水沖下卡在喉嚨里的糖塊。關澤予心滿意足,他站到原曲凡身旁問,“你在笑什么?”原曲凡回答,“我剛才看到了一個人?!?/br>“是嗎?!标P澤予沒有心思追問人家看到了誰,見對方笑得jian詐,肯定是見了不該見的人,所謂物以類聚。高特把糖塊沖進胃里后,他走過來,摟著自家的小內人說,“他現在只屬于我?!?/br>關澤予不屑的回應霸氣宣告主權的男人,他雙手抱胸,“我以為你會說,從此他是你的人?!?/br>高特揉了揉原曲凡的頭發,他深吸一口氣說,“關總,你這人怎么這么難纏?”原曲凡把自己的酒杯遞給欺負人太甚的總裁,他說,“我走了,要是寂寞受不了,到下邊一站,保準有一大幫人為你獻身?!?/br>兩人走下樓梯,先行離開。關澤予靠著二樓的欄桿,他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往年的情人節也就這么過來,只是今天成了例外,怕在家熬不住,因此任由妖虐不是人的市場部經理拉來凌虐。藍政庭一個人步行在海市最長的橋上,長橋名更遠橋,更字讀第一音節,是又或者再的意思。他步行上去,橋上只容許自行車和摩托車經過,另一邊可允許汽車和公車通行。關澤予站在橋頭的人群里,橋頭有一個娛樂廣場,專用作節日活動的會場,此刻一場盛大的晚會正在舉辦,那是專屬年輕男女的天地,他站在外圍駐足觀看,臺上的兩位主持正在激情飛揚陳詞。今年七夕情人節,他又一個人過,這一年又一年,此去再經年。其實不必哀戚孤身一人的悲苦,沒有誰能得到這樣的巧幸,偶然間遇到一個人,然后那個人剛好合適,然后彼此就在一起。恰不巧偏偏對上,也恰不巧此生相欠,到底是不能此生無憾。原曲凡說,“如果能放下心里的疑心病,那么你可以跟他坦白,何必自欺欺人?”他說,“關關,你在怕什么?”他說,“是怕藍政庭為了利益接受你?還是怕他為了旁人拒絕你?”關澤予問,“我是不是一個沒有任何安全感的人?”“為什么這么問?”“不然為什么所有人都以為我跟他過不去?”原曲凡深鎖眉頭考慮,他說,“我也這么覺得?!?/br>關澤予呲了一聲,他不承認自己是個不自信的人,他敢拿生命去冒險;也敢拿冠鷹的生死存亡去冒險,獨獨不敢拿另一個人的答案去冒險。原曲凡在陪高特回家里,他打來一個電話問,“你會不會傷心的躲在角落里哭?”關澤予本能的反應是要說神經病,原曲凡說,“別急,我想跟你說句實在話?!?/br>“什么?”“你想聽嗎?”“原曲凡!”“額,好吧,你可能不想聽?!?/br>原曲凡考慮來考慮去,他不愿說了。關澤予也沒有那追根究底的渴望,如果他示弱的問一句,哪怕是服軟的說,有話快說,那么他就會知道,今晚在這里,在這一天情人節里,他和藍政庭一起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其實他不用有那么多顧慮,本來他們兩個人可以換一種和平的方式共處,只可惜,雙方都在極力的保全自己!原曲凡說,“我祝你自由自在,孤苦伶仃?!?/br>關澤予恨恨的把通話掛掉,存心膈應人也不帶這么膈應,有個人陪了不起嗎?原曲凡看著掛斷的電話,他說,“切得可真干脆,你就不想知道我要說什么嗎?無情的男人?”高特從冰箱里拿出了一瓶酒,再把剛從外面打包回來的好吃點放桌上,他說,“親愛的,過來,咱們二人世界,共進燭光晚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