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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色來,低低地笑道:“原來如此,多謝小弟提點?!?/br>“你們在聊些什么?”熟悉的聲音,低低沉沉,帶著些許內勁,清晰地傳到兩人的耳邊。是祝玉笙。他手里,抱著一壇桃花釀。這祝玉笙究竟是何時從轉角處走出來的,賀燕飛沒有看清。他只見著,陽光很暖,卻不刺眼,灑在人臉上透出淡淡光暈,襯得祝玉笙臉如無暇美玉,紅衣黑發,艷麗奪目。賀燕飛直起身子行禮,笑著回道:“主上,我們聊得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等您才是大事呢?!?/br>竹青也跟著回道:“主上,公子等您不來,就和小人聊了些閑話,句句不離您?!?/br>竹青也是會說話,祝玉笙也不多問,只揮揮手,竹青便識趣地退下了。“何必這么拘謹。本座…”祝玉笙說著,低下頭輕笑一聲,又慢慢吐出一句來:“我還不知道你?!?/br>這是指知道他在信里,說話洋洋灑灑,滔滔不絕,放飛自我的性格?賀燕飛自然不敢打主上的臉,只能心里默默想著:你知道個錘子。祝玉笙已經坐到了石桌旁。“主上,您喝茶——”賀燕飛急著去服侍,這會手已經放在了茶壺柄。祝玉笙一把按住他的手,說道:“以后無人時就別用敬語了。你在信里如何,現在就如何,你我都隨意點?!?/br>“是,主上?!辟R燕飛表情有些許不協調,讓我隨意?怎么隨意?我究竟是隨意選狂浪小妖精,還是隨意選嬌羞白蓮花?這兩樣他都演過,祝玉笙又好像都吃,那怎么整?“喚我名字。主上聽著累?!弊S耋线呎f邊把酒蓋子掀開了,說隨意起來,他當真就相當隨意,竟然自己動手給兩人倒起酒來。“主…”這可不得了,祝玉笙竟然要伺候自己了?賀燕飛一驚。“叫玉笙?!弊S耋鲜稚喜煌?,繼續發話。賀燕飛從善如流,決定先進入小白花的角色,先是一愣,接著微微頷首,垂下眼來,輕聲細氣地回道:“玉笙?!?/br>這語氣、這神色、這動作,真是好一朵弱不經風,軟萌易推倒的小白花呀。“別這么演了,很假?!弊S耋线€在慢慢倒酒,表情不改,仿佛只是隨口評價了一下天氣。賀燕飛臉上的嬌羞卻跟凝固了似的。祝玉笙幾個意思?敢情是趕上拆臺大會了是吧?這臉色,這紅暈,這楚楚可憐的眼神,這弱不經風的顫抖,究竟是哪里泄露了爺的王霸之氣?賀燕飛是個有修養的人,即便生氣,也會把戲演到位。他繼續睜著無辜的雙眼說道:“你…你說什么呢?!?/br>“坐過來!今天我們,一件件聊?!弊S耋吓呐纳砼缘氖?,賀燕飛從善如流地坐下,面上一陣茫然無措,心底卻漸漸沉了下來:這分明是要找他算賬的節奏,穩住,不能自亂陣腳。“不是愛賭么?今天玩個特別的,就賭今日——誰先醉。你我都可以問對方問題,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回答“是”,便要喝酒?!?/br>祝玉笙手指在杯身輕撫,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眼底的精光凝成一柄利刃,直直地對上賀燕飛故作無辜的雙眼,仿佛要把他臉上的面具當場刺裂。賭便賭,還能怕了他?賀燕飛當即乖巧地說道:“好啊,那玉笙先請吧?!?/br>祝玉笙慢慢斂起笑意,捏著酒杯看了看,不咸不淡地說道:“教主派你監視我?!?/br>開頭就這么勁爆,直接撕破臉?祝玉笙耳目眾多,自己那點事怕是根本瞞不過。果斷承認,喝酒。祝玉笙臉色如常,接著說道:“教主希望你,爬上我的床?!?/br>繼續喝酒。“賭局說喜歡我,是在騙我?!弊S耋霞又亓恕膀_”字。賀燕飛些許遲疑。當時為保住性命,興許是演得些許夸張?但這身體的原主人,卻是真心喜歡祝玉笙的,自己那日也并非全是假話。他猶猶豫豫地伸手,還是喝下這一杯。“這些日傳紙鶴來,是想勾引我?!弊S耋系氖种冈谑郎嫌泄澴嗟厍脫羝饋?。賀燕飛向來敢作敢當:就是撩你,怎么?我喝!“桃園一吻,你也不是全無反應?!弊S耋习l現某人的耳朵偷偷紅了起來。拒絕回答,喝酒!祝玉笙看到臉頰兩片紅霞的某人,這小眼神竟還清明著,酒量倒是不錯,便帶著些許調笑的意味接著:“人病了還挺放肆,往身上蹭個不?!€敢,抵著我?!?/br>“不是!我沒有”這頂帽子爺不接!賀燕飛矢口否認,連連擺手。“你早上的嗓子不是啞了,你以為是為什么?”祝玉笙眼帶笑意,繼續給賀燕飛把酒杯滿上。嗓子確實啞了,祝玉笙胸口那些紅痕也是真的,這…難道我?竟然…無法反駁。喝,我喝還不行嗎?賀燕飛這一杯甘釀竟然還給喝出來苦澀的滋味來。祝玉笙突然加快語速,聲音也低沉下了。“你并非真心喜歡我?!?/br>他默默喝了一杯。“你其實想利用我?!?/br>再來一杯。“你不想輸給我?!?/br>滿上,喝了!“你不抗拒我?!?/br>嗯?畫風不對!賀燕飛停下到嘴的酒杯,呆呆地望著神色坦然的祝玉笙。見人停了,祝玉笙彎起嘴角一笑,伸手將人摟到懷里,如蜻蜓點水一般,在人額頭上給下一個輕如羽毛的吻。動作這般輕柔緩慢,似乎只要微微掙扎,便能將他直接推開。“抗拒么?”祝玉笙問道。“哎——”一聲嘆息。溫水煮青蛙,認栽。喝!賀燕飛眼睛有些許迷離,端著杯子的手也微微顫抖,兩頰紅透了,卻還死撐著不愿意倒,不肯認輸。祝玉笙見狀,將手指輕輕撫上賀燕飛的唇,一遍遍勾勒它的形狀,說道:“你不討厭我?!?/br>賀燕飛閉上眼又睜開,勉強直起身子來,給自己倒滿一杯,一飲而盡。祝玉笙也嘆了口氣,說道:“你究竟在怕什么——”“夠了!”賀燕飛猛地放下酒杯,在桌子壓出“嘭”的一聲巨響。祝玉笙抿著嘴,平靜地望著他。他死死地盯著祝玉笙的臉,眼睛里露出一股看破紅塵的清明,好似已徹底清醒,可通紅的臉還有脖子卻將他出賣。分明醉了,還醉得很有特色。賀燕飛突然起身,把酒壇子抱到地上,祝玉笙只看著,不阻止,也不出聲。緊接著,賀燕飛站起來,一步接兩步躍上石桌,慢慢坐在石桌上,歪著腦袋,從上到下,俯視仍舊端坐著的祝玉笙。看了一會,賀燕飛吃吃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