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1
書迷正在閱讀:不羈的天空[美娛]、戲精反被套路誤[重生]、關藍之執拗總裁、拯救美強慘魔尊后發現認錯人了、待是故人還、霜草書、所有敵人都對我俯首稱臣、余溫未了、就因為我認錯恩人[重生]、您的金手指余額已不足
江澄點了點頭,遲疑著不知該再說什么,他從來不懂該怎么和父親交流。魏無羨喝完了湯,道:“江叔叔,你沒有什么東西要給我們的嗎?”江楓眠微微一笑,道:“要給你們的東西早給了。劍在身側,訓在心中?!?/br>魏無羨道:“哦!‘明知不可而為之’,對吧?”江澄立刻警告道:“這意思可不是讓你明知道要闖禍,還硬要去作怪!”席間氣氛這才活絡起來。次日,臨走之前,江楓眠交代了必要事宜,只多說了一句,“云夢江氏的子弟,還不至于如此脆弱,經不起外界一點風浪?!?/br>江厭離則送了他們一段又一段,往每個人的懷里塞滿各種干糧吃食,真的怕他們在岐山吃不飽。十名少年拖著一身沉甸甸的食物,從蓮花塢出發,在溫氏規定的日期之前,到達了位于岐山的指定地點。大大小小各家族的世家子弟都零零散散來了不少,具是小輩,幾百人中,不少都是相識或臉熟的。三五成團,低聲交談,神色都不怎么好,看來都是用不太客氣的方式召集來的。掃了一圈,魏無羨道:“姑蘇那邊果然也來人了?!?/br>姑蘇藍氏的人也來了十多個,不知為什么,形容都頗為憔悴。藍忘機的臉色尤為蒼白,但依舊是那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背上背著避塵劍,孤身而立,四周一片冷清。魏無羨本想上去同他招呼,江澄警告他道:“勿生事端!”只得作罷。忽然,前方有人高聲發號施令,命令眾家子弟集合成陣。這人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十八九歲的模樣,趾高氣揚,相貌勉強能和“俊”沾個邊。但和他的頭發一樣,令人感覺油膩膩的,不甚清爽。此人正是岐山溫氏家主最幼一子,溫晁。溫晁頗愛拋頭露面,不少場合都要在眾家之前顯擺一番,因此,他的容貌眾人并不陌生。他身后一左一右侍立著兩人。左是一名身姿婀娜的明艷少女,柳眉大眼,唇色鮮紅。美中不足的是嘴皮上方有一粒黑痣,生得太不是位置,總教人想摳下來。右則是一名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陰冷男子,高身闊肩。溫晁站在坡上高地,俯視眾人,似乎很是飄飄然,揮手道:“都把劍交上來!”人群sao動起來。有人抗議道:“修真之人劍不離身,為什么要我們上交仙劍?”溫晁道:“剛才是誰說話?誰家的?自己站出來!”剛才出聲那人,頓時不敢說話了。場中漸漸安靜下來,溫晁這才滿意,道:“就是因為現在還有你們這種不懂禮儀、不懂服從、不懂尊卑的世家子弟,壞了根子,我才決心要教化你們?,F在就這么無知無畏,要是不趁早給你正正風氣,到了將來,還不得有人妄圖挑戰權威、爬到溫家頭上來!”明知他索劍是不懷好意,可是如今岐山溫氏如日中天,各家都如履薄冰,不敢稍有反抗,生怕一惹他不滿,就會被扣上什么罪名累及全族,只得忍氣吞聲。江澄按住了魏無羨,魏無羨低聲道:“你按我干什么?”江澄哼道:“怕你亂來?!?/br>魏無羨道:“你想多了。雖然這個人又油膩又惡心,但我就算要揍他,也不會挑選這個時候給咱們家添亂子。放心吧?!?/br>江澄道:“你又想套麻袋打他?恐怕行不通,看到溫晁身邊那個男的沒有?”魏無羨道:“看到了。修為是高,不過容貌保持的不好,看來是大器晚成?!?/br>江澄道:“那個人叫溫逐流,有個外號叫‘化丹手’,是溫晁的隨侍,專門保護他的。不要惹他?!?/br>魏無羨道:“‘化丹手’?”江澄道:“不錯。他那雙手掌很可怕,能……”兩人平視前方,低聲說話,見收劍的溫氏家仆走近,立刻噤聲。魏無羨信手解了劍,交了上去,同時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姑蘇藍氏那邊。他本以為藍忘機一定會拒絕上交,出乎意外的,藍忘機的臉色雖然冷得嚇人,卻仍是解了劍。虞夫人當初的譏嘲竟然一語成讖,他們在岐山接受“教化”,果然每日里都是清湯寡水。江厭離當初給他們掛滿一身的吃食早被盡數搜走,而這些年少的世家子弟里,根本沒人辟谷,不可謂不難捱。溫晁所謂的“教化”,也就是每日站得高高的,在眾人面前發表一通講話,要求他們齊聲為他歡呼、一言一行都以他為楷模。夜獵之時,他會帶上眾家子弟,驅使他們在前奔走,探路開道、吸引妖魔鬼怪的注意力,奮力拼殺,然后他在最后一刻出來,把被別人打得差不多的妖獸輕松擊倒,斬下頭顱,再出去吹噓這是自己一人的戰果。如有格外不順眼的,他就把這人揪出來,當眾責罵,斥得對方豬狗不如。前年參加岐山溫氏的百家清談大會,射箭那日,溫晁也與魏無羨等人一同入場。他滿心覺得自己會拔得頭籌,理所當然地認為其他人一定要讓著自己,結果開頭三箭,一箭中,一箭落空,一箭射錯了紙人。本該立即下場,但他偏不下,旁人也不好意思說他。最后計算出來,戰果最佳的前四名為魏無羨,藍曦臣,金子軒,藍忘機。藍忘機若不是因為提前立場,成績還能更好。溫晁大覺丟臉,因此尤其痛恨這四人。藍曦臣未能前來,他便揪著其余三人,日日當眾責罵,好不威風。最憋屈的要數金子軒,他從小是被父母捧在掌心的長大的,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要不是蘭陵金氏其他子弟攔著他,再加上溫逐流不是善茬,他第一天就沖上去和溫晁同歸于盡了。藍忘機則一副心如止水、漠視萬物的狀態,仿佛已經魂魄出竅一般。而魏無羨已經在蓮花塢遭虞夫人的花樣痛罵數年,壓根不把他這點段數放在眼里,下了臺仍是笑嘻嘻的。這日,眾人又是大清早便被溫氏家仆轟了起來,像一群家禽一樣,被驅趕著朝新的夜獵地點走去。此次的夜獵之所,名為暮溪山。愈是深入山林,頭頂的枝葉愈加茂密,腳底的陰翳也愈加鋪張。除了樹海濤聲和腳步聲,再聽不到別的聲響,鳥獸蟲鳴在一片森然中格外突兀。許久之后,一群人與一條小溪迎面匯合。溪水淙淙,其間還有楓葉逐流飄零。溪聲楓色,無形將壓抑的氣氛沖淡了幾分,前方竟然還傳來咯咯吱吱的輕微嬉笑聲。魏無羨和江澄邊走邊嘀嘀咕咕地變著法子咒罵溫狗,無意間,他回頭一瞥,瞥見了一襲白衣。藍忘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