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阻止他的意思，便又繼續道：“說好了等萬壽節繼續下，到時皇兄若是贏了，有彩頭?！?/br>
    “哎，這個好這個好?！背U興奮得雙眼冒光，她對大哥充滿了信心，“皇兄想好要什么彩頭了嗎？不如，趁機提出把嫂嫂帶回北梁，嘖，完美！”

    “她不能去北梁?！毙赝蝗坏?。

    “為什么？”楚綰垮下小臉，“你不是為了嫂嫂才回南齊的嗎？”

    肖徹當然想帶她走，他恨不能日日都能見到她，但，“南齊有她的親人，她不可能跟我走?！?/br>
    有親人，這就很麻煩，難不成還拖家帶口地帶去北梁？人家愿不愿意是一回事兒，帶不帶得走，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那怎么辦？”楚綰眼巴巴地望著肖徹，“皇兄總不能只見她一面就把人扔下回北梁吧？”

    北梁又不能三天兩頭地出使南齊，往后他們倆豈不是得異地？這還異國了都！

    楚瀾輕嗤，“你瞎出什么主意，嫂嫂身上背著個‘定王妃’的名頭，她怎么可能走得了？北梁太子拐走南齊功臣遺孀，這是要引發兩國大戰??！”

    楚綰更絕望了，“那要是沒辦法，咱們來這一趟干嘛？還不如直接開打?！?/br>
    楚瀾無奈，“打仗哪有你說的那么簡單，戰火一起，遭殃的還是百姓，爹娘最是不愿百姓受苦，否則要打，早幾年就開戰了。對了綰兒，之前在宮里，你去哪了？”

    “我在御花園里閑逛來著，后來被謝皇后鳳棲宮去用了午膳?！?/br>
    說起這個，楚綰突然想到什么，“除了謝皇后，我還見到齊皇的那位敏妃了，她生得好嬌小啊，聽說有十五歲，但瞧著，還沒有我一個十三歲的大?！?/br>
    想到那個小姑娘，肖徹眼眸微動，沒什么表情地接了一句，“她早些年被苛待，常常餓肚子，營養不良?！?/br>
    “但是不知為何，我瞧著她眼熟?！背U很肯定，自己從未見過敏妃，那這種感覺是哪來的？

    “看錯了吧？”楚瀾道：“你都沒來過南齊，怎會見過齊皇的妃子？”

    “有道理?！背U點點頭，“那應該是我的錯覺?！?/br>
    335、萬壽節（2更）

    肖徹三兄妹入宮以及入宮之后的事兒，姜妙并不知情，早上姜秀蘭過來幫著她挑了給傅經綸的壽禮，傍晚時分她便掐著下衙時辰去了一趟河東巷。

    到的時候，鄒衡剛回到家，正掏出鑰匙開門。

    他一個人習慣了，至今身邊也沒個書童小廝。

    車轱轆碾壓過地面的聲音在青石小巷里尤為清晰。

    鄒衡下意識回頭，就見駕車之人是姚氏身邊的吉平。

    大概猜到了馬車里的人是誰，鄒衡頓了下，側轉身。

    果然不多會兒，馬車就在他旁邊停下。

    吉平置了個小杌子，姜妙挑簾，踩著小杌子下來。

    “王妃?！编u衡拱手，溫和謙遜地沖姜妙行了個禮。

    姜妙笑道：“鄒公子不必多禮?！?/br>
    鄒衡對她的到來有些意外，“敢問，王妃到訪是有什么事兒嗎？”

    姜妙問他，“方不方便進屋說？”

    鄒衡忙伸手推開小院的木門，“王妃里面請?！?/br>
    姜妙沒帶丫鬟，只她一人，聞言，提著裙擺跨過門檻，去了小院的堂屋里。

    鄒衡剛回來，家里沒熱水。

    現在要燒水，還得現生火。

    姜妙不想麻煩他，見他準備去燒水泡茶，便道：“鄒公子，咱們直入正題吧，我來找你，是想請你去給我兒子當啟蒙先生?！?/br>
    鄒衡一愣，“啟蒙先生？”

    “對?！苯铑h首，“小寶已經三歲半了，我想讓他開始學東西，但外頭那些先生我又一個都信不過，思來想去，公子才華橫溢，我們家小寶又喜歡你，所以我才厚顏跑這一趟，想請公子為他啟蒙?！?/br>
    怕鄒衡懾于自己的身份為難，姜妙當先道：“當然，若有不便之處，你盡管直言，這種事兒，不必強求?！?/br>
    “倒沒有不方便的?！编u衡搖頭。

    他只是沒想到，定王妃竟然如此信任自己。

    姜妙聞言，唇邊漾開笑意，“這么說，公子是答應了？”

    鄒衡道：“承蒙王妃看得起，這是我的榮幸?！?/br>
    姜妙想到什么，問他，“你成親后，是不是要搬到御賜的宅子里去？”

    那座宅子在內城，原本是廢帝李碩賜的，后來傅經綸重新賜婚時，又賜了一遍。

    鄒衡點頭。

    “那你看這樣成不成？”姜妙跟他商議，“在你大婚之前，先去定王府住，王府離著翰林院也近，你每天來回的時間可以縮短許多，然后我每天讓人接送你，沒事兒你還能去將軍府看看纓纓和外甥女?！?/br>
    鄒衡現在住的地方是外城，離著將軍府遠，他每次去都得費一番工夫。

    聽到姜妙的提議，鄒衡心下感激，“多謝王妃的周到安排?！?/br>
    姜妙笑看著他，“客氣啥，我這么做，其實都是為了我兒子，你若不介意的話，現在就收拾東西跟我走，晚飯去王府吃?！?/br>
    一炷香的工夫后，鄒衡簡單收拾了換洗衣物和筆墨書本，便坐上姜妙的馬車去了定王府。

    姜妙給他安排住在客院。

    府上來了客人，動靜自然瞞不住德榮堂，第一時間就有太監稟報了肖宏。

    “奴才打探了一下，那位鄒侍講，好像是來給小公子啟蒙的?！?/br>
    馮公公入了宮成為御前總管，如今伺候肖宏的太監姓孟，以前在內官監任職，新帝登基后，被肖宏調了出來。

    孟公公這會兒正在跟肖宏說著妙言軒那頭的動向。

    肖宏比誰都清楚，肖徹的死，姜妙一直懷恨在心，這小婦人是個有野心的，竟然妄想憑一己之力為肖徹復仇。

    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肖宏道：“鄒衡雖與姜氏是親戚，但到底是皇上跟前的人，不足為患?！?/br>
    孟公公點點頭，又道：“元竺元奎他們傳來消息，說那位北梁太子，瞧著倒是有幾分像肖督主，但迄今為止，仍舊抓不到任何有力的證據，除非，他肯親自摘下面具?！?/br>
    元竺元奎被調去了東廠，現在專門負責情報這一塊。

    因著楊太后懷疑北梁太子楚胤的身份，所以北梁使團剛入京那日，肖宏便讓元竺元奎他們暗中盯著。

    這倆人跟在肖徹身邊的時間最久，最是了解肖徹，如若楚胤真是肖徹，那么元竺元奎必定能比其他人更敏銳地察覺到。

    然而楚胤太過神秘，他也出門，但身手過高，神龍見首不見尾，暗哨們壓根就追尋不到蹤跡。

    所以即便是到了現在，也只能瞧出楚胤在外形上有幾分像肖徹，其他地方，一無所獲。

    肖宏悠悠喝了口茶。

    其實要想得知楚胤是不是肖徹，完全無需去盯楚胤，只需盯著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