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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看了眼腕表:“……八點?!?/br> “………”沈荔神經瞬間繃緊,不知道說什么好,“那你怎么還坐在這里,還不快去考試!準考證有嗎?” 傅嘉延起身,低沉有力道:“有,別著急,你的準考證我也幫你拿了,考場離這里不遠,現在過去應該還來得及?!?/br> 被他心態感染,沈荔逐漸平靜下來,慌亂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好,那趕緊準備一下出發?!?/br> 見她匆忙起身,傅嘉延攔了一下:“等等,你的身體狀況能不能行?!?/br> 沈荔抖了下手臂:“能行,我沒怎么受傷?!?/br> 她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沒有車禍后的痛感,就像穿回原來世界一樣。時空中穿梭,最大的福利就是能修復好殘破的軀體。 比起久睡醒來,精神漸好,思緒已經逐漸清明的她,傅嘉延反而不處在一個良好的應試狀態里。人整個清減了一圈,黑眼圈快和熊貓比肩,可想而知,近期的睡眠情況有多么糟糕。為了等她醒來,連省選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記,大清早又守在她床邊,怕是晚上一直沒有離開,但她知道這場考試對傅嘉延的重要性。就像考前一天因為焦慮失眠,哪怕第二天再困倦,也會因為壓力保持清醒。因為重要,所以可以撐過去,等回來再拎著他好好休息。 傅嘉延點頭,從包里翻出準考證,確定沒有遺失,然后在病房里搜集考試能用到的用品。 沈荔簡單整理床鋪的時候,余光掃到床單上的淚漬,微微一怔,指尖輕觸,好像燙進了心底。 - 考試是機試,正常情況下連人帶腦去就可以了,他們沒有在整理東西上耽誤太多時間,拿了兩支筆,收拾了下外在,帶上些零錢,五分鐘后便出發了。 沿途買了早餐,發現這個時間點的路況非常擁堵,打車過去怕是不能按照計劃到達,便決定地鐵出行。 傅嘉延拉著她的手,小跑著在人群中穿梭。 下到地鐵站,列車剛好開來,帶起一陣微涼的風,他們順著人流擠上了車。 大城市的地鐵永遠是人擠人,摩肩接踵,到站一個剎車就能把人體變成多米諾骨牌,傅嘉延全程扣住她的腰,把她攬在懷中,和外界的人群分隔開來。 靠在他的胸膛,沈荔感到沉甸甸的心安。她怎么都沒想到,可能決定人生命運的省選,十分重要的考試,會來得這樣猝不及防,會在這種情形下奔赴。 沒有振奮人心的鬧鈴喚醒,沒有精致豐盛的早餐果腹,沒有豪華寬敞的車輛接送,有的只是喧囂城市間相扣的手和相擁的懷抱。 這看起來像是一場毫無準備的戰役,卻像是在完成一場使命的奔赴。 - 中間換乘了許多趟,從離考點最近的地鐵站口出來的時候,離開考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好在他們終究是趕到了,像所有電視劇的情節安排一樣趕巧,在八點五十九分這個關鍵的時間點,到達了考場門口,沒有任何遺憾和陰差陽錯。 一路小跑沈荔臉頰微微泛紅,輕喘著氣,卻也讓全身血液循環,腦細胞興奮活躍。 沈荔在原來世界高考結束后到高考出分之間,沒有停止過編程的訓練,哪怕近幾日確實因為大大小小的事情耽擱了,但依舊不至于手生。從高考緊張氛圍里走過來的她,心態也比往日更為良好。 她在電腦前坐穩,心跳漸漸平復下來,逐漸進入狀態,像是平常在機房里做的任何一份模擬試題。 - 幾個小時轉瞬即逝,省選結束,便上一件大事塵埃落定,身上卸了重擔,陡然輕松不少。 沈荔終于有時間和傅嘉延交換這段時間的見聞,選了家校內咖啡館,靠窗而坐。 傅嘉延:“你……” 沈荔:“你去哪兒了?” 面對異口同聲的問詢,傅嘉延看起來很有紳士風度地說:“女士優先?!?/br> 沈荔無情拆穿:“騙子還在這兒裝紳士?” 傅嘉延目光帶著歉疚:“荔荔……” 沈荔不再推諉:“行,那我先說?!?/br> 經歷的事情繁雜,獲取的信息同樣繁雜,她醞釀著從哪兒說起,忽然意識到一件重要事情還沒有確定:“等一下傅嘉延,我忘記問了,裴星洲現在怎么樣了?” 傅嘉延微怔,“他救了你,沒有嚴重外傷,但成了植物人,他家人守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醒來,或許快了?!?/br> 沈荔沉默片刻,“裴星洲,他可能不會醒來了?!?/br> 傅嘉延隱隱猜測到了什么,指尖僵滯。 “車禍后我回到了原來的世界,和裴星洲一起穿回去的。我選擇了回來,裴星洲留在了那里,因為那個世界有他很重要的親人?!鄙蚶笕詢烧Z地描繪了經歷,略過了一些讓人心里發堵的事實,“大概就是這樣,你走以后我才知道裴星洲和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過去他是我很好的朋友,現在他回家了。只是心疼這個世界里裴星洲的父母,痛失愛子,但我想裴星洲之所以能穿到裴星洲身上,可能是那副軀殼的主人早已經不在了?!?/br>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流暢地從喉管里發出來,沒有任何卡頓,這意味著這個時空的振蕩期已經過去,如今徹底脫離劇情限制,恢復到一個自由的狀態里,可以自由地交流和穿越有關的事情。 聽到這些話,傅嘉延目光沉沉看著她,手指微蜷,指骨泛白。 這些時日以來,心臟熟悉的抽痛感又重新出現了,他無法預設那最壞的打算——穿越稍有差池,或者她心念一動,可能就永遠不會回來了。 前兩天他夢見了裴星洲,男生冷聲質問著他,在沈荔最需要陪伴的時候他不在她的身邊,有什么資格后來居上。夢境縹緲,這并非裴星洲托夢,而是傅嘉延夜以繼日的擔憂后潛意識作用的結果。 但傅嘉延依舊從這場夢里意識到他在沈荔人生中的缺席,他向她隱藏了那些黑暗塵封的往事,她好像也從來沒有和他提起過她的過去。不能表達不是借口,只要真心實意想溝通,自然能想到辦法,就像轟趴那日他們嘗試的各種交流方式。還有一點,他就是假借著不能表達的借口,一直對某些問題避而不談。 傅嘉延眼睛輕微發紅:“沈荔,我想知道你在那個世界的過去,你的出生,你的家庭,你和裴星洲的過去。你回去以后做了什么,遇見了哪些人,你通過什么方式回到這個世界,為什么要選擇回來,是在那邊不順意?” “你怎么這么多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鉆?!鄙蚶筇湫苑?,“我回去刷競賽題了,還碰到了原主,我們一起喝了下午茶。對了,她讓我向你轉達一句對不起?!?/br> 傅嘉延眉間攏起。 沈荔見他沉默,不動聲色地說了謊:“可能是覺得給你的生活帶來了困擾吧,具體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