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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陳芝認為沈荔理把這筆獎學金給他們。沈荔不妥協,拒絕上交任何一分錢,陳芝氣極,逢人就說她白眼狼,明知自己身體不好,卻不拿出錢來治療,轉手就把錢敗光了,甚至擅自清空過她電腦里的文件,讓沈荔的境遇每況愈下,給她的競賽之路帶來極大阻礙,校園里傳遍流言蜚語。 但沈荔成績依舊很好,學校每年會考上幾十個T大P大,高一一整年,在同時兼顧競賽的情況下,她的名次穩穩地保持在年級前兩百名。本來再沖刺一下便是TP的種子選手,直到陳芝不再讓她住?!晳T了她伺候的夫妻二人,竟會因為誰都不愿意做家務這件事爭吵起來。 住校需得父母同意,陳芝是她監護人,陳芝不松口,大羅神仙也沒有辦法??紤]過出去住,但這座城市的房租和開銷過于高昂,不是通過兼職能夠輕松負擔的。面對陳芝把她當作宣泄口的喋喋不休,學習時間被生活瑣事侵占壓縮,沈荔的成績開始小幅度下滑,再然后她病了。 命運總是嫌玩笑開得不夠多,前一天沈荔還做著細致詳盡的規劃,后一天就被查出絕癥晚期。高三下學期的一模她是帶病考的,神志尚清醒,比不上往日輝煌,但比一本線高得多。 面對這一切,沈荔心情憧憬而平和,即使不是頂尖學府,也一樣可以走出去,說不定就有痊愈的一天。 卻不想一模后沒多久,病情開始急劇惡化,在某天黃昏落日西垂的時候,她的生命也急速下垂,就這么稀里糊涂不明不白地死掉了。 再或者說,穿越了。 好在當初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她被病痛折磨,器官衰竭,現在卻渾身輕松,與常人無異。 沈荔原地蹦了蹦,手腳靈活,神清氣爽,比之前的狀態還要好,大概是世界對穿越者的獎賞。 剛剛的飛機飛得低,說明這里離機場很近,印象中城市的機場確實坐落于人煙稀少的郊區,但并不是大漠荒原,一個村落都沒有。 待到風沙漸弱,沈荔隱約看到山的輪廓,便臨時決定往那個方向走。她沒有多少時間猶豫,天黑之前,必須找到地方留宿。 暮色四合的時候,沈荔正好來到山腳,這兒霧氣彌漫,可見度不高,不見尋常人家,卻見山腰上有一座廟宇,在夜色中滲出光亮。 沈荔進到其中,心道這廟宇的風格不同尋常,不似佛教道教,也不像西方教派。紅燭搖曳,圖騰莊嚴,靜謐得能讓人清晰地聽見心臟跳動的聲響。 她冒昧地向這里的居士提出了借宿的請求,又聽說這里的大師叫做烏尋,掌管時空的秘術,常年游歷在不同寰宇之間,此時不在此地,好奇心起,便想探尋一二。居士嗅到了她身上的氣息:“跟我來?!?/br> 隨后便幫她求了簽,告訴她兩則訊息,一則含了時間地點及模糊方位,一則僅含時間地點:四月廿五,酉時,三點方向。端午,酉時。 這訊息云里霧里,說不清道不明,卻帶給沈荔強烈的直覺,這會是她回去的方式。 通過問詢,沈荔知道自她“死亡”以后,這個世界的時間并沒有流動多少。換算成陽歷,高三的一模剛結束不久,二模尚未開始。而指引的兩個時間,一在高考結束之時,二在高考結束以后。再怎么急著回去也急不來,只能先處理一下上輩子沒來得及處理的事情,祈福另個世界一切安好。 沈荔在這里留宿了一夜,又借了些路費,第二天下午回到了原來的住宅。她居住了近十年的那戶居所,已經空無人煙。 對門也搬來了新的租戶——來這座城市漂流的年輕人,手頭沒有多少預算,只能租這種處于違規邊緣的建筑,房租便宜。 沈荔叩開了門,開門的是一個懷孕的婦女:“葉氏夫婦?他們已經搬走了——聽說中了彩票,搬到嘉和景苑去了。哎,我們普通人啊沒這運氣?!?/br> 嘉和景苑是三環小區,算不上大富大貴的住所,但所處地段的房價,已經是葉建華和陳芝這輩子都高攀不上的。 沈荔沒忍住在心中爆了句粗口,神他媽中彩票。外界給他們資助的撫養費,父母的財產,病重的捐款,學校的補助……相較于葉氏夫婦微薄的薪水而言,已然是一筆巨款。眼見她走了,他們也不隱瞞了,大搖大擺喬遷新居,連安葬都不給她好好安葬。 沈荔很快來到了葉建華和陳芝的居所,敲了敲門,壓著嗓音道:“物業?!?/br> 陳芝一人在家,毫無防備,門鎖擰開的一刻,發出了一聲驚恐凌厲的尖叫:“啊——?。?!” 她的衣著比過去光鮮亮麗得多,此刻卻面容蒼白,表情猙獰,雙目瞪得渾圓,像是受到驚嚇所致。 “你?。?!你是沈荔???。。?!你不是,你不是已經——?。。??” 陳芝的唯物主義世界觀受到極大挑戰,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第六十九章 沈荔來之前化了妝, 把臉涂得蒼白了些,唇色卻妖冶,她眼尾勾著, 目光清凌,看著讓人膽寒。 她知道自己出現在這里會是駭人的,隨手畫了幾筆可能效果更好,卻沒想到陳芝直接昏了過去。 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閑。 沈荔慢悠悠地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給自己沏了杯茶,打量著室內的裝潢。 以前葉氏夫婦在媒體前裝模作樣, 會在家里擺幾幅合影,不出所料,現在的生活環境里已經找不見她的影子了。 …… 陳芝做了個夢。 她夢見沈荔來尋仇, 不但把他們之間的賬一筆筆地清算清楚,讓他們身敗名裂,還…… 后期的走向觸碰到了她的底牌,陳芝被嚇醒了。 這場夢毛骨悚然的程度, 讓她感到背后發冷。 可能也不僅僅是因為夢。 還因為家里的地板太涼了。 陳芝這才想起自己剛剛是昏過去了,而沈荔坐在家中沙發,目光睨過來, 居高臨下的姿態:“醒了?” 陳芝驚異,沈荔居然就讓她這么在地上躺著,不扶她起來——訓斥的話正要脫口而出, 就想起了剛剛那個夢, 想起了前不久……是自己親手給沈荔下葬的。 反應過來的時候, 陳芝嚇瘋了,身子抖成篩糠:“你你你從哪來的?不不不你之前去了哪里??。?!你你你你沒死????” 沈荔淡定地呷了口茶,唇角笑容諷刺:“你說呢, 陳女士?!?/br> 陳芝覺得那笑容陰惻惻的,客廳的溫度驟低了幾度。 沈荔繼續道:“我們之間好像有筆賬一直沒有算?!?/br> 算賬! 聽到這兩個字,陳芝心臟便是重重一跳,這與她夢中的情形一模一樣。 天知道這些年里,她和葉建華是如何拿著善款在外逍遙自在的——不僅吃喝玩樂游山玩水,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