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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息認出了他。池新唐隔斷心里那些依依不舍的情緒,伸出手劃出正確距離,指尖在談燼衣服的皺痕里停了一秒,便快速抽離。他沒有承認:“談總,我并不姓池?!?/br>再拙劣的謊,只要由他親口說出來,否認掉一切的可能,談燼就一定會動搖的。如他所料,談燼果然失去了一半的底氣,顫抖著手,瞳孔微震:“不可能……你就是,如果不是你,怎么能進入這間臥室?”“是溏心忘了關門,我看沒什么人看著就進來了。因為上次到你家之后,落下了重要的東西,打算取了就走,沒想到你會突然進來,我還以為是賊,才躲到角落里的?!?/br>說辭是池焉提前教過他的,現在面對談燼的如炬目光,池新唐竟感到一種被老師要求面對面背課文時特有的困窘和緊張,顧不上前后邏輯順序通順,胡亂說一通,也不管對方聽得聽不進去。怕談燼還要質疑,池新唐慌不擇言,接著說道:“而且,我也是見過您愛人照片的,和我完全不一樣,他是Omega,我是Beta,您怎么會把我認成他呢?”談燼緊緊盯著他,沉聲道:“就算你樣子變了,聲音變了,可我還是知道,你講話、做事的神態,和以前一模一樣,不要再騙我了?!?/br>被高大身軀籠罩著,池新唐卻并沒有被壓住,談燼的氣場遠不如以往,在他面前,更是弱不禁風,清楚寫著脆弱。他看向談燼的雙目,談燼卻目光躲閃,不敢看自己,生怕會遭到厭惡。“神態什么的,靠譜嗎?如果我只是刻意模仿呢?”池新唐輕嘆一聲,笑談燼天真,竟會把這種站不住腳的證據當做籌碼。談燼仍是堅持道:“我不會認錯人的?!?/br>“是也好不是也罷,你認為我們還有回旋的余地嗎?就算我是池新唐,我回來了,你會怎么應付你的家里人,怎么和他們介紹我的身份?整整六年,我們都沒有好好在一起,把誤會解開,更何況現在,已經浪費整整九年了?!?/br>池新唐無力地立著,背靠墻壁,看著那個低下頭,下一秒就要坍塌的人。“我知道錯了?!闭劆a抓著他的袖子,還在道著歉,可能是因為弓著背,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不再具有任何威懾力,整個人格外孱弱無助,如同窗外寒風中飄散的樹葉,皺了邊,毫無生氣。池新唐淡聲開口,語氣比他想象得還要冷:“你是不是覺得,只要我聽過你說的那些感人故事,就一定會原諒你?”“不是……”池新唐一臉冷漠,打斷了他:“談總若是真的喜歡我,何必那七年一直冷言冷語,外面情人不斷?!?/br>他是不甘,哪怕過去了這么久。尤其看到談燼現在這副頹然的樣子,更讓他生氣。談燼何必如此。為了自己這樣的人,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守著一個不會回來的人。他真的不想讓談燼擁有一丁點的希望,因為他們不會再在一起了,不管他活著,還是死了,都與談燼沒有關系。談燼不該把他放在心上,就像結婚后做的那樣,盡可能地冷漠,不在意,好好過他自己的生活就好。如果這樣,池新唐就能純粹地恨他,就不會被他的舉動拖住腳,遲疑著,心軟著不肯下手。他迫使自己相信池焉說的那些話,談燼不過是惺惺作態罷了,他們Alpha,個個權勢盛大,只在乎利益,怎么會把旁人放心上。可是談燼哽咽著和他講:“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從來沒有碰過他們。那是因為……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新唐……”眼淚大顆大顆地砸落在他的肩膀上,池新唐有點倦了。他仰起脖子,看著這個家里慘白色的燈光,和月亮一樣殘酷。“之前不是說了,只要知道我還活著,就算沒法見面也沒關系么?”聽了他的話,談燼整個人都僵住了,只剩眼淚往下落著,伴隨著不安的喘氣聲,愈發顯得悲涼。“放手吧,談燼,既然我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已經沒必要,也不想再選擇你了?!?/br>他抓著談燼的袖子,把那股力氣慢慢推走。比想象得要輕松,他很輕易的,擺脫了談燼手上的鉗制。看著談燼失魂落魄的樣子,報復成功的快感并沒有如約而至。他不再理會心里那些還柔軟著的地方的呼喚,冷著臉跟談燼說:“你要加強家里雇傭人員的管理了,今天我能進來,就是因為你選的管家被催眠了,我不想溏心因為這種疏忽有危險?!?/br>談燼掛著一臉的淚痕,還跌跌撞撞地,跟著他往門口走。“如果再跟過來,我一定馬上就離開這里?!背匦绿祁^也沒回地說。腳步聲果然停了下來,池新唐加快步伐,跑出了房子,把身后的一切丟在原地。他繞過大街小巷,慶幸著沒有人再追過來。有段時間沒好好運動,身體負荷大了,撐不住的他大口喘著氣,扶著岔氣的腰,站在交叉路口,不知道該去哪里。突然想到池焉給他的任務還沒完成,池新唐懊悔不已,剛才光顧著推開談燼了,其他新學的計謀一個沒用上,“唐可安”這層馬甲也掉了個精光,何時能完成目標顯得遙遙無期。池新唐摸出口袋里的手機,給池焉打了電話,老實地把剛才的情況交代了一遍。那邊反應倒是不大,池焉似乎預料到他這個傻弟弟會出師不捷,只長長嘆了口氣。話筒傳來幾聲輕叩在桌面上的聲音,音色冰涼清透。“我知道了,發個定位過來,然后先和你爸媽視個頻吧,明天給我好好完成?!?/br>“嗯?!?/br>“哎,那個小家伙,過來,把那邊的線路弄過來?!背匮烧泻糁撠熂夹g管理的人員,替池新唐切換了在竹溪的父母的鏡頭。池新唐找了個亮堂的小店門口,舉起手機,看到爸媽已經恢復了清醒,正坐在家中和他對視著。他忍著淚和爸媽聊了幾句,告訴他們自己沒事,很快就會回去。沒過五分鐘就來了一輛車,是池焉找人來接他的。他住進了前幾天來過的酒店,疲憊地倒在床上,看著談燼的頭像,才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什么糖罐,是海鹽。換以前的他,早就為了情侶頭像而歡欣雀躍了,可此刻,他只想把談燼的聯系方式全部刪除。手指剛懸在紅色的字上面,手機一個震動,嚇得他差點被砸臉。他退出個人資料界面,看到了來自談燼的小紅點。談豬:【我剛才看了監控?!?/br>池新唐看著這一行字,大約猜到談燼會和他講什么。談豬:【陪你來的那個人是池焉對吧。他想讓你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