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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電之外,掛在陽臺的外套還總是失蹤。這回對方是徹底沒了消息,估計是想不出回什么話好,池新唐道了晚安,關掉電腦。惦記著兒子,又去小臥室看了眼。他家溏心是個易困體質,寫完作業熬不到九點就睡得很香了,毫無防備地躺得四仰八叉。池新唐笑著幫他把被子重新蓋好,順了順柔軟的額發。溏心睡覺習慣留一盞夜燈,熏黃柔和的燈光暖暖地打在他的臉頰上,照亮恬靜乖巧的睡顏。隨著離開的日子逼近,池新唐心里的不舍越來越難割裂。幸好他的兒子早就被教育得獨立又懂禮貌,惹人喜歡,什么都不用愁。作為談家的唯一小少爺,沒人敢輕易動他,池新唐一直有在周邊安置值得信賴、能夠保護溏心的人,李阿姨也立過誓,一定會替他照顧好溏心。他蹲在兒子床邊,輕輕捏了捏小小的rou手。“對不起呀?!彼p聲說。以后可能不能繼續陪著你長大,度過往后人生的重要時刻了。但還是會遠遠地看著你的,你一定會越來越讓我驕傲。蹲著有點累,池新唐索性坐在地板上,輕輕拍著被子,聽著溏心均勻的呼吸聲。大概過了一刻鐘,想著也該睡了,池新唐剛站起身,就聽到客廳有動靜。拿起備用的鐵棒,他踮著腳尖開門張望,外面沒開燈,昏暗的室內辨不清家具輪廓,只有窸窸窣窣的聲響。“誰?”池新唐握緊手里的防護武器,穩住聲問道。“我?!?/br>“談燼?”談燼打開手電筒,淡淡道:“你以為是誰?!?/br>池新唐看向他手里的酒瓶,不高興地撇撇嘴,移開視線:“我以為你又打算留公司的?!?/br>談燼沒理他,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酒。不管他不管他……池新唐默念著不要多管閑事,剛要抬腳回屋,談燼開口說道:“過來坐?!?/br>“我要睡覺去了?!?/br>“過來?!?/br>池新唐不情不愿地挪過去,看談燼喝了一小口紅酒,一副要和他聊聊的架勢。“明天我要去見趙露寧?!闭劆a放下酒杯,垂眼望著紫紅色的液體,啟唇說道。“哦?!闭鏁奶?。“我爸找人算過了,說后天是個吉日?!?/br>“嗯,挺好?!?/br>“……”“你就沒什么想說的嗎?”談燼深深地望著池新唐的眼睛,很不甘心似的。池新唐卻沒有去看他,回避著視線,盯住矮桌上的高腳杯。他能說什么,他又該說什么。這酒真的那么好喝嗎?池新唐只有這么一個想法。他端起高腳杯,閉眼一口氣喝光了。“喂?!闭劆a不滿地提醒。池新唐用力拽過談燼的手,強硬地把自己送上去。“談燼,再陪我一晚吧?!?/br>“最后一次了?!彼f。感覺到談燼在試圖推開自己,池新唐更加用力地摟住面前人的腰,蹭著柔軟的睡衣面料。害怕被拒絕,他閉上眼,微微顫抖著。數了幾秒,肌膚暴露在空氣里,冷得快要失去勇氣的時候,緊緊抱著的那具身軀終于做出了反應。談燼長臂一攬,緊緊環住Omega細瘦的腰,抱著他快步上樓,扔到床上。池新唐用腿勾著他的腰,翻身壓上去,眼角微紅,褪去往日的清冷孤寂,溶解在酒精的瘋狂作用里,居高臨下地望著談燼,想把這張臉好好記住。良久才俯身,去吻那抹薄唇,貪婪地吸取最眷戀的味道。漫長一吻過后,談燼用手抵在他胸前,分開兩人的距離,池新唐微微喘息著,唇色彤紅。談燼抬眼,視線如鷹銳利:“這算什么?!?/br>“分手炮?”自以為很幽默的池新唐笑著說道。表演過于拙劣,不小心掉出一滴眼淚。12荒唐余燼對感情不適的時候,人總會各種折磨對方,試圖逃離被命運捆綁的局面。可真的到了即將失去的時候,又千般不舍。談燼伏在池新唐身上,臉上是強忍著的難耐。汗水滴到身下人的臉上,經過臉頰線條滑到下巴,繞過脖子,鉆進泛紅深邃的鎖骨溝痕里,蕩漾冰雪融水。只有這個時候,他們才有了溫度,在寒冬生出一些熱熱的氣味。池新唐目光渙散地摟著談燼的脖子,痛、麻、爽,混混沌沌地合成一體,每一次動作炸開劇烈的感受。幾乎快要控制不住,可又忌憚著談燼的傷,咬牙忍著不去撓。談燼則毫無憐惜,很久沒做一樣,強勢狠絕,池新唐被欺負得狠了,默默流著淚,不知道是因為身體,還是心里的疼。“談燼,輕點……”可無論池新唐怎么哼叫出聲、可憐求饒,談燼都不說話,只紅著眼賣力討伐。夜深了,萬物寂靜無聲,他們這里卻喧鬧迷亂,不知何時止息。隨著節奏的加快,滿室沁涼清香,愈發香濃,海鹽漬的青檸水潤飽滿,汁水肆意。池新唐的額發被汗浸濕,身下的床單好像能擰出水來,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開口說出的話被撞得斷斷續續:“談燼,以后,你和趙……唔,嗯……要好好過?!?/br>談燼拽住他的頭發,堵住嘴唇,舌頭粗暴地攻池掠地。池新唐接受著他帶怒的吻,眼角滑落的淚水混著咸咸的汗液浸到唇邊,緊貼著炙熱的身軀,讓他恨不得死在這一場由樹上垂落水珠匯聚而成的大雨里。這是他即將失去的愛人,最后一次慷慨分享最醉人的芳香。他很想很想找一個容器,把青檸的氣味儲存起來,萬一以后哪天抑制不住思念,還可以取出木塞,嗅上一絲絲,又苦又甜地捱過孤寂余生。耳邊喘息炙熱,池新唐嗓音破碎沙啞,再不能發出一點聲音,談燼終于快要結束,嘴唇停在頸側,猶豫著要不要咬下去。池新唐哆嗦著伸出手環住談燼的脖子,竟然有些期待。最終,談燼還是沒有給出標記。畢竟從今往后他們就再無瓜葛了。“我只想要這個啊……笨蛋?!?/br>昏睡之前,池新唐聽到談燼低低地說了這么一句。究竟是哪個,他沒力氣仔細琢磨,筋疲力竭地倒入夢鄉,把朦朧的話語丟進了遺忘的隧道里。本以為第二天會至少睡到晌午,結果不到七點池新唐就醒了。身邊沒有人,床上還留著談燼睡過的凹陷淺痕。突然聽到有衣料摩擦的聲音,池新唐側頭望去,看見談燼正背對他換著衣服。池新唐輕輕翻過身,調整好位置,看著談燼一身定制西服英氣奪目,系著領帶,正為了去見別的人而打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