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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人都這么說,沒見過的也這么說。沈不入也讀了不少書,但是每次面對葉御天就好像失去了語言能力——總覺得那些因為形容別人寫出來的詞都不配用到師父身上。就像現在,沈不入看著師父懶散的樣子,目光帶了點笑意軟軟的落在人身上,在燭光下幾乎是魅惑人心了,跟夢里的情景奇異的重合在了一起。想起不該想的,沈不入看著人的目光都帶了熱度,只能克制的移開,清了清嗓子應了聲嗯。這眼神一轉就移到了房里的木桶上,在這房間里實在是過于顯眼,而且他沒有感受到任何沐浴該有的濕熱反倒是有些冰冷的感覺,與此同時還有清晰可聞的草藥味。這味道算不得陌生,沈不入隱約也聞到過幾次,并不難聞,只是草藥之類的總歸讓人不安心。沈不入也是才恍然發現,哪怕他跟葉御天算是很親近的關系,但很多關于師父的事情他都不知道,甚至可能還沒有那個三娘子知道的多。葉御天不知道徒弟心里在想些什么,他站起身來往旁邊走,將面具摘下來扔進一個木架子上的小盆里。沈不入的目光跟著人移動,他其實很少來葉御天這里,算起來這應該是第三次,他以前不敢看,自然也沒發現。不過他探究的目光沒能在木盆上停留太久,像有磁鐵的召喚,直接落在了葉御天臉上。他實在是過于緊張和意外了,直接猛的站起來,撞到了坐著的凳子發出了哐當一聲。葉御天:“……”他在短短的時間已經感受到多次無奈了,他看著沈不入慌里慌張的將凳子扶起來,“你這醉酒太厲害了吧?!?/br>每月固定的日子葉御天會進行一次藥浴,這會讓他疲憊但同時也會格外溫和,說話都是溫溫柔柔的調子。這溫溫柔柔的調子落在沈不入耳里,可能帶了他的臆想,莫名多了點撒嬌性的埋怨,聽得沈不入心臟的跳動一次強過一次。“師父為什么要帶面具?”沈不入訥訥的,他忽然想起師父剛才說的聞姬長得不錯,覺得師父肯定是不知道自己的皮囊有多么好。葉御天正準備在桌邊坐下,聞言看了沈不入一眼,恍然才發現沈不入都快有他高了。為什么要帶面具?這個問題想問的人應該很多,但是能在葉御天面前問出來的人目前還只有沈不入一個。沈不入在問出來的那一刻看見葉御天下意識的往面具的方向看了一眼,眼里的情緒有些復雜,有些痛恨又有些宿命的恍然。這難得的情緒讓沈不入有種沖動抱一抱師父,或者把面具毀掉,他再不知道原因但是不喜歡還是看得出來的。在兩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沈不入就這么悄悄的把自己真正的拔高了——想要站在葉御天身邊甚至是那個保護他的人。對姚叔提出的建議沈不入在這一刻也心動了,也許接手‘暗’是很好的選擇,又或許,他根本沒得選。只是如今多了個這么理由,成全了一點心甘情愿。這些思緒的變化不過在悄然之間,此時沈不入坐下來想著要換一個什么話題好——師父不打算說,他自然也不能做什么。葉御天確實不打算說,這里面牽涉的東西太多,而沈不入并沒有被他納入這范圍里,這是一條不知道結果需要用鮮血走出來的路。“年后劍宗杜唐崖要給他父親祝壽,你可要同我一起?”沈不入看著師父眼尾的紅魚,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位置與上一次有些偏差,在這樣的念頭間他聽見了師父的問話。“好啊,”沈不入下意識的答道,輕快的喜悅,他正在想怎么跟師父說這件事,可是下一刻他在師父的眼神里像被冰水淋透,血液暫流。前面的不管多旖旎溫情,不過是裹著刀子的蜜糖罷了。該來的還是來了。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啦,謝謝大家的收藏與不離開~☆、第13章“好啊,”葉御天學著人的樣子重復了聲,又慢悠悠的問道,“你不問問杜唐崖是誰嗎?”葉御天并沒有看沈不入,他視線落在窗外,因為側頭的動作頭發順著肩頭滑下來落在胸前,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不少,沈不入卻覺得像被握住了命門。他強迫自己冷靜,也許只是他想多了,師父真的只是隨口問問,并沒有懷疑什么。可沒等他開口,葉御天的眼神就轉了回來,他聲音依舊淡淡的卻壓得很低。“別撒謊,別說廢話?!?/br>盡管寒冬臘月,沈不入卻清晰的感受到了背后的冷汗冒出的感覺,安靜的夜里都害怕師父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我下山的時候在茶館里聽過?!辈还苌虿蝗雰刃娘h過了多少情緒,他說出這句話并沒有隔得太久,是如此自然甚至顯得有點誠摯。葉御天看了人兩眼,想起沈不入暈倒時他無意間摸到的徒弟手里的繭——那絕不是練鞭子可以練出來的。在外傳言葉御天心狠手辣,詭計多端,一句話可能就有千百個試探,不長點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蓻]人知道葉御天其實很討厭用腦,他曾經花了一上午跟一個傻子對坐,期待兩人換一個腦子。當然這種‘魔性’的行為是不會有人知道,也許是沈不入慣有的印象太好,亦或是如果人好不容易有個可以休息的地方,那點軟弱總會下意識的避免去戳破。反正葉御天思考了一秒就又放空了,也許是真的?不僅好笑壞事干多了形成習慣實在是有些疑心疑鬼,想得太多。于是放松了些,聊天的樣子,“印象很好?這么想去?!?/br>沈不入暗自呼了口氣,說出的話倒是真情實感的,“不是,只是想到跟師父一起去有些開心?!?/br>葉御天也笑了起來,他雖然生得好看,但眉目總顯得有些凌厲,這樣笑起來就像化了的一池春水。“馬屁拍得不錯?!?/br>葉御天自己不喜歡這樣,但是徒弟以后是要去官場的,掌握這種技能還是很有必要。“我沒有拍馬屁?!闭嫘谋划敵杉僖?,沈不入委屈的忍不住解釋,但同時他心里又因為這淡淡的夸獎意味有了點欣喜的感覺。當真是沒得救了。葉御天體會不到這細膩過了頭的心思,這世上還是少有人以拍馬屁拍得好為榮的,他表示理解的敷衍的應了聲。他站起來走到窗邊寒氣就更猛烈了些,白天下的雪三三兩兩的沉積在黑夜里隱隱綽綽的亮著。南門教雖位置高但也極少下雪,上一次好像已經是五六年前了。恍惚間葉御天仿佛看到了當年的場景,不過那時候他尚不能看遠,只是扒著窗戶的一角往外看。也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