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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道,“我們教的宗旨可不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而是不受拘束行事循心?!?/br> 花焰怔了一會,道:“我想去見他,想和他在一起, 想把他救出來?!?/br> 謝應弦道:“那你就先把身體養好,又不是沒有機會?!?/br> 沒過多久,花焰就知道謝應弦的話并不靠譜,因為陸承殺的近況并不樂觀。 他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與眾人為敵,放走她這個魔教妖女, 還和陸鎮行大打出手,既背叛了正道,勾結魔教,又欺師滅祖,以下犯上, 可以說最嚴重的過錯全都犯了。 一時間,整個江湖上都是風言風語。 “圍剿妖女那天我師兄去了,說那陸承殺為了那妖女根本六親不認??!連自家老莊主都下得了手?!?/br> “可惜可惜,一代少俠竟為了個妖女變成這般模樣?!?/br> “我老早就覺得他不是個好東西,他不是跟七琴天下那位秦仙子也不清不白的嗎?現如今又換成了那魔教妖女,可見本就禁不住什么美色誘惑?!?/br> “不過那陸承殺倒還真能撐,身受重傷還硬是拖著讓那妖女跑了,真不知那妖女有什么魔力,竟能讓他做到如此地步?!?/br> “還能是什么???魔教妖女不都魅功了得,大家都是男人,怕他是食髓知味舍棄不下吧哈哈?!?/br> “竟是如此?實在難以想象。不知停劍山莊會如何處置陸少……陸承殺?!?/br> “我看最輕也是逐出師門吧,他這過錯可大了去了,陸老莊主大義滅親都不是沒可能,可惜下一次的問劍大會,估計是看不到他嘍,褚老二這會應該高興的不得了吧?!?/br> 仿佛一夜之間他就從那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正道年輕弟子翹楚,變成了人人皆可評頭論足貶低的宵小之輩,花焰易容喬裝混在人群里,聽著他們或惋惜或遺憾或嘲諷或造謠的言論,忍了又忍,忍不住踹翻了好幾個茶樓的桌子。 可她踹得再多,也堵不住眾人的悠悠之口。 就在此時,另一個消息也傳了出來,白崖峰在對停劍山莊施壓,卻又涉及了一樁陳年舊事。 白崖峰少主白聿江在迷谷鎮遭遇重創,只怕此生都難以恢復,還有其他數名弟子也都幾成廢人,門派上下都對此事甚是憤慨,他們要求嚴懲與魔教妖女勾結的陸承殺,并且……在逼問陸承殺的生父是誰,他們懷疑陸承殺是蓄意報復白聿江。 多年來少有人敢把陸承殺的身世放到臺面上來說,白崖峰此番顯然是憤慨已極。 曾幾何時花焰打探了半天也問不出來,所以人都噤若寒蟬的消息,此刻隨著陸承殺的聲名狼藉,再加上白崖峰的推波助瀾,一并變成了談資。 “你們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當年白崖峰的少主白衡玨和停劍山莊的大小姐陸懷仙本有婚約,可她不止逃婚還與人私奔,這陸承殺就是她與人私奔生下的?!?/br> “???那他生父是誰?” “不知道??!這事停劍山莊瞞得滴水不漏,壓根沒人知道。那白衡玨當年可是氣急敗壞極了,他在那位陸仙子十五歲時就上門求娶,一直到十七歲才得了應允,沒想到定親不到一年,她就與人私奔了?!?/br> “怎么?那位陸仙子很美嗎?有秦仙子那么美嗎?” 說話之人年紀頗大,一捋胡須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沒見識,二十多年前啊,在江湖上提到美人,所有人第一個想到的都是那位陸懷仙陸仙子,她不止美貌動人,性情也是極溫柔的,出身名門,卻平易近人,說話輕聲細語,眉眼含笑,被陸老莊主當做掌上明珠,也無怪乎那白少主在她十五歲時便想上門求娶,再大些只怕求親的人都能踏破門檻,可惜啊……據說后來白衡玨當了峰主娶了妻,依然對她念念不忘?!?/br> “白聿江是白衡玨的兒子吧,不過他怎么會覺得陸承殺對他心懷報復之意,要也該是反過來吧?” “那你就不知道了,白衡玨氣急敗壞之后上門理論,陸老莊主給全江湖發了追殺令,答應從此不再認這個女兒,也答應絕不會讓她再踏入停劍山莊一步。不知后來陸承殺怎么到的停劍山莊,也不知那陸懷仙是死是活,但他如今獨身孑立,對那白崖峰心懷憤懣倒也不難理解?!?/br> 這一樁八卦聽得眾人津津有味。 “陸承殺的生父到底是誰?陸懷仙還活著嗎?白衡玨現在是個什么反應?!?/br> 提問的人當即便被打了一個暴栗:“你是不是傻!那白衡玨早就……當初魔教謎音龍窟慘案的時候就……如今白崖峰的峰主是他弟弟白衡環,不過白衡環素來性子軟弱,對自己這個侄子言聽計從,想來這次也是當真氣憤極了吧,不知他傷得到底有多重……” 花焰聽到最后又是心疼又是想罵人——陸承殺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在意! 白聿江自己不小心被陰相思采補了,如何能怪得到陸承殺頭上! 只是這樣一來,花焰就更擔心了,陸承殺要是被逐出師門她額手稱慶,要是被大義滅親,她…… 她痛定思痛,終究喬裝又去往了劍城。 劍城里一切照舊,看不出任何異樣來,只是那賣大俠畫像的,已經默默把陸承殺的那副給去掉了。 花焰心里緊了緊,她裝成一個老太太,佝僂著背,行動緩慢地望著隱在半山腰云霧里的停劍山莊,門口有一波一波的巡邏,就連周圍山上附近,都有弟子不斷巡查,以防有人攀山上去。 她觀察了一整天巡邏的人數,布防和人員更替,只要她放棄做好人就有機會,悄無聲息地用毒用蠱,迅捷地殺了其中一隊,就有機會在換崗之前偷溜上去。 雖然還是有風險,但不是完全沒機會。 之前她不愿意殺人,就有許多麻煩的地方,他們身上全部帶著信煙,只要有一個漏網之魚,她就會被發現,再者萬一被抓,她也得投鼠忌器,但只要她下得了手,就沒什么可怕的。 她還特地安排了人在劍城外接應,和謝應弦的眼線也都已經說好了。 心里都計劃好了,可臨到要做的時候,花焰摸著藏在袖中的絹扇,還是緊張忐忑不安。 她在心中反復叨念:我是個壞人,我是個壞人。 花焰正念著,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嚇了一跳,強裝鎮定地轉過去,看見了一身竹綠衣衫的人,臉上掛著笑容,道:“老奶奶,你要去哪?” 是陸竹生! 花焰頓時更加緊張,當即咳嗽了一聲,裝出蒼老的聲線,道:“一會就回家啦?!?/br> “是嗎?”陸竹生手里抓著一桿碧綠長笛,那笛子在他指間轉了一圈,他莞爾一笑道,“現在可太晚了,不如我送老奶奶你回去吧,你家住在哪?” 花焰心頭已經開始警鈴大作,還在維持臉上易容后的慈祥笑臉:“我家在城外,不用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