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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怎么可能呢,”方知夏最樂觀了:“真正的實力都不表現在這些外在方面,就算你乍一畫上去手有那么一點點生,但是畫著畫著又會想起來的?!?/br> 程歲安點點頭。 方知夏扁了扁嘴:“我怎么就沒有你這么勤奮呢,每天下了班之后居然還要去另一個地方學習,居然還堅持了這么久,我每天下完班就想直接回家躺著,連我媽讓我起來去洗碗我都懶得動彈,”方知夏突然又想到程歲安一個人住,她去過她家里,整理得那叫一個井井有條,她不禁在想,如果是她離開父母一個人住,能過成程歲安這樣么?肯定不可能啊,她能把家直接過成豬窩。想到這又有點失落,嘆了口氣:“人和人就是不一樣……” 程歲安其實不太會安慰人,伸手摸了摸方知夏的耳垂,放柔了聲音說:“你的樂觀心態也是我永遠企及不了的啊,你看這么難的一段時間你都堅持下來了,每天都這么開開心心的,我就做不到?!?/br> 方知夏又高興起來了,順勢倒在程歲安懷里,在她脖子那里蹭來蹭去,“是啊是啊,所以咱倆就是互補的對吧?!?/br> 以前文野不高興了,程歲安就是這么哄他的,摸摸他的耳垂,他就會順勢蹭過來,把臉埋在她的脖頸里,他的性子也是,什么情緒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這么一哄基本就好了。 不知為什么會突然想起他來。 程歲安低了低頭,大約是那七年在她整條生命線里的分量太重了,估計要用很長的一段時間來淡化吧。 程歲安覺得自己現在對這份感情看得比較客觀了,她不過就是全心全意,不計較得失,不在乎以后的愛了一場罷了,這不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也不值得宣揚,它和過往的其他回憶一樣,只是她經歷過的事情而已。 來人間走一遭,為的不就是個經歷么。 所以也沒什么大不了,偶爾某一瞬間會刺激到她的某一個神經,猛然想起他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次日休息,程歲安早早來到畫室。 這個時間本屆藝考生已經考完,回到學校專攻文化課,下屆準備考試的孩子還沒有完全過來集訓,只是偶爾晚上會有一兩個孩子過來畫畫。 他們不上課的時候飛哥是不過來的,他給了程歲安一把鑰匙,若是程歲安想過來畫石膏可以隨時來。 這個時間畫室一個人也沒有,空有晨光灑滿一室,空氣里難以察覺的細小灰塵在陽光下跳舞,給一種石膏像蒙上一層霧蒙蒙的光。 畫室里非常暖和,她把大衣脫掉,帶的包包和一個袋子放好,擺好今天要練習的石膏像,支好畫架,削好鉛筆,先在白紙上打出一個淺淡輪廓。 時間過得緩慢,陽光一寸一寸從畫架邊緣走向中間,程歲安畫得認真,完全沒有留意九樓有人上來,兩個人影印在門上。 “哎?門開著?你們畫室還有人???” 飛哥往里看了一眼:“哦,是歲安啊,沒事那天你也見過的?!?/br> 祁剛“哦”了一聲,他們開門進去,飛哥叫了她一聲,程歲安才回頭。 “飛哥?!背虤q安看向他的身后,來人穿一件長至腳踝的黑色大衣,里面戴著一個沒有標簽的毛線帽,外面又罩了一個大衣自帶的帽子,捂著口罩和黑墨鏡,就連手上都套著棉手套。 整個人裹得像個木乃伊,全身上下沒有一處露出來的地兒。 “這祁剛,”飛哥指了指他說:“不是木乃伊,別怕?!比缓髮χ顒傉f:“快點脫下來吧,也不嫌熱?” 祁剛這才嘿嘿笑起來,墨鏡和口罩一摘,一張白白凈凈的俊臉露出來:“我看她有點害怕了,還想嚇唬她一下?!?/br> 飛哥一邊拿起掃帚把地掃了掃一邊笑著說:“沒想到今天你過來畫畫。祁剛那邊惹出點事兒,現在狗仔四處追他,家里公司里全都被圍住了,還有……不少人也在找他,公司那邊讓他出來躲一躲,他就來我這兒住幾天?!?/br> 程歲安有些局促的站起身。 飛哥說:“你繼續畫你的,沒關系,他現在就是不能出門,怕被拍,跟你不挨著,只要你別把他在我這兒的事情說出去就行,你還是繼續畫?!?/br> 畫室里面是有一間休息室的,其實九樓這一整層都是飛哥的地盤,地方非常大,程歲安也只來過正常高中生的美術教室和那邊的成人班,其他地方都沒去過。 最里面就是一間休息室,有床有沙發,有時候下課太晚,飛哥就直接在那里休息了,想必祁剛就是要住在這里的。 飛哥把大衣放下,過來看了一眼,幫程歲安糾正幾個線條,簡單的修改讓整幅畫面都利落起來:“你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落筆不夠果斷,總是猶猶豫豫的,一會兒在這,一會兒在那,改來改去的,這就導致了你畫畫的時間總是比別人長,出來的效果卻不一定比別人好,你不如嘗試著果斷一點落筆,該在哪里就在哪里,別怕出錯,這樣你的線條看上去更明朗更簡潔,整幅畫就會鋒利許多,有直擊人心的那種感覺?!?/br> 程歲安點點頭,明白不少。 祁剛大爺似的搬了椅子坐在后面,翹著二郎腿也跟著瞧,“畫什么呢?畫耳朵???” 飛哥還在幫程歲安糾正,誰也沒搭理他,祁剛覺得有點無聊,俯身過去跟著一起看。 “差不多了,你可以試著上底調看看?!憋w哥把鉛筆還給程歲安。 祁剛等得有點不耐煩了:“哎哎哎,什么時候吃飯???我都餓了?!?/br> 飛哥看了眼手表:“是該吃飯了,歲安,你跟我們一起吧?!?/br> 程歲安連忙說:“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帶飯了?!?/br> 飛哥拍了拍祁剛:“那行,你吃什么我給你買去?” 祁剛:“隨便買吧,你想吃啥就買啥?!?/br> 飛哥:“行?!?/br> 飛哥關上門,程歲安還在認真畫畫,祁剛自己轉了會兒筆,覺得沒意思,又玩了會兒手機。 他的微博賬號交給公司管了現在不能登錄,微信里面幾乎都是圈內的朋友,這次的事兒還不知道是誰搞出來的,演藝圈更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不知道誰是真心誰為假意,不敢貿然聯絡。 玩了一會兒覺得沒趣,繼續看程歲安畫畫。 程歲安非常安靜。 這種安靜不是她的性格,而是她整個人的氣質就是很安靜的感覺,細膩的陽光勾勒出她的側臉,從飽滿逛街的額頭線條流暢的滑下來是高挺的鼻峰,然后是小巧俏麗的嘴唇,再到精致的下巴,皮膚暖白,陽光落在她的杏色毛衣上,有種毛茸茸的恬靜的暖。 祁剛長了毛兒的心忽然在這一刻平靜下來。 一向話多的祁剛也不忍打擾此時的靜謐,連呼吸都稍稍克制著,生怕擾到她。 程歲安用心琢磨著底調的濃度,絲毫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