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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是第二天早上,自己從文野懷里醒來。 文野還沒醒,程歲安輕手輕腳的想去給他弄早飯,被文野摁下來了,他迷迷糊糊半壓在她身上,手揉著她的太陽xue,“頭疼不疼?!?/br> 文野閉著眼,還沒完全醒,聲音低低的,啞啞的。 “昨天你哭了半宿,”文野模糊不清的哼唧:“把我的西服全都蹭濕了,鼻涕眼淚全都糊在上面?!?/br> “對不起……” 文野笑了笑,又往這邊湊近一點,頭埋在她頸窩,“還行,人沒哭傻?!?/br> 過會兒文野又問:“頭疼不疼?!?/br> 程歲安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有點,但是還好?!?/br> 文野揉她到懷里,像抱大玩偶一樣舒舒服服抱著,“再睡會兒啊……” 程歲安比文野矮一頭還多,肩膀瘦瘦的,輕輕松松就能把她完全抱在懷里,可比抱玩偶還舒服。 賴床一直賴到九點多,文野才終于肯起來,起來又嚷著餓,問程歲安為什么還沒有飯。 程歲安笑著說誰讓你不放我起床的。 文野又黏黏糊糊的摟過來,“既然沒有飯,那就先吃你吧?!?/br> 程歲安被一片甜蜜包圍,仿佛墮入一個粉色的溫暖的牢籠,如夢如幻,如仙如醉。 那一整夜,程歲安都沒有醒來。 - 文野挺長時間沒出來了,沈木他們幾個都覺得有點奇怪,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微信也不回。 馬上就是林冰洋的生日,這一眾狐朋狗友準備出海給林冰洋慶生,結果誰也請不來文二少爺。 聚會怎么可能少得了文野,于是讓林冰洋這個大壽星去請。 自打上次文野發燒之后林冰洋也沒見過他,于是給他打了通電話。 “嘛呢文二少爺?!?/br> “準備上市?!?/br> 林冰洋“哎喲”了一聲:“怎么我們文二少爺轉性了?開始忙工作了?” 的確,截至到林冰洋的這通電話的時間,文野已經連續工作接近十五個小時,最近他天天都是如此,出差,工作,開會,合作,商宴,中間一點空兒都沒有,絲毫沒有給自己留休息的時間。 “有事就說?!?/br> “我生日?!绷直笸nD了一下,故作驚訝道:“你不會忘了吧??” 文野沒說話。 “完了完了完了,二少不愛我了,嗚嗚嗚我再也不是二少心里的小可愛了?!绷直蠊室鈵盒奈囊?。 “滾?!?/br> 林冰洋得了這個字,哈哈大笑,“沈木剛買了條新游艇,去晏驚寒他媳婦家的小島上,給我過生日,你來不來?!?/br> 文野還沒說話,林冰洋又連珠炮似的道:“你可不能說不來昂,你不來我可跟你生氣?!?/br> 林冰洋和文野從小一起長大,倒比其他人關系更加親密一些,文野心里一些不愿意說給別人聽的話,都告訴過林冰洋。 幾乎所有生日都是大家在一起慶祝,文野沒有辦法駁回林冰洋的面子。 “行,我過去?!?/br> “耶!太好了,他們說你最近都不出來玩,誰請都不好使,剛剛還在打賭我能不能請得動你,現在好了,哥們兒穩賺一波?!?/br> “嗯?!?/br> “你怎么啦?這是什么語氣???”林冰洋覺出文野的不對勁:“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兒了?” “沒事?!蔽囊罢f:“沒有別的事我就先掛了?!?/br> 文野掛斷電話,停頓半晌。 低頭繼續工作。 從前沒有參與的合作,文件,上市需要準備的材料,需要疏通的關系,文野全部親力親為。 甚至不單單是新河,就連季氏那邊所有的會議,他幾乎都場場出席。 季氏總裁,云城首富季云洲尚且覺得奇怪,老二最近是吃錯藥了嗎。 文野不能停下來,不能給自己休息的時間。 只要一停下來就會想起她,一想起她來心臟就疼得厲害。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就不敢再輕易靠近程歲安了,他的出現總是讓程歲安畏懼甚至是……甚至是厭惡。 文野怕再像之前幾次冒冒失失接近,真的會把程歲安逼得走投無路。 文野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是怎么了,為什么莫名其妙變成了敵對的關系,漸漸的,他也勸自己接受了“程歲安已經不愛他了”這個事實。 在工作實在累得受不了了,壓力重到他扛也扛不起來的時候。 他才會到程歲安現在的住處去,又不敢被她看到,每次都像做賊一樣先讓李明城去看一圈程歲安有沒有上樓,然后自己才會下車。 在她家樓下站一站也是好的。 看著她屋里的燈暖暖的亮著,想象她在房間里做什么,是休息,是工作,或者是做飯……現在想想,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到過她做的飯了。 文野非常挑剔,被程歲安寵得連五星大廚的廚藝都入不了他的眼,現在失去了她,文野吃什么都是同一個味道,沒有胃口,人也rou眼可見的瘦了許多。 瘦了又能怎么樣,人人都能看出來他瘦了,人人都知道他想她。 唯獨她看不到,也感覺不到。 也許看到了感覺到了,可是不心疼了。 文野站一會兒就會走了,因為怕被程歲安發現,再惹得她厭惡不已。 幸好李明城說,小哲的病情沒有惡化,意外的被上次的刺激影響不多,反倒給了醫生更多的治療思路,文野才終于放下心,若是小哲出點什么事,那他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倒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 現在他連小哲也不敢見了,這些消息還是讓李明城去打聽出來的。 他仿佛走上了一條絕路,看不見前面的光影,周圍也沒有退路可尋。 日子無波也無浪,退一步想一想,現在還能這么遠遠看她一眼,不是也挺好么。 總比連看都看不到了好吧。 文野苦笑了一聲。 想起小時候算命先生說,他是什么天生孤命,那時他還不信,現在倒是應驗了。 唯獨程歲安給了他一個家,漸漸的他心里有了底有了依賴,不管什么時候,不管他變成什么樣子,只要報出家里的地址,他就能能夠回去。 只是他家的有效期只有七年,上天讓他感受七年,然后用事實告訴他什么才叫真正的天生孤命。 林冰洋的生日是周五,李明城驅車將文野送至港口。 林冰洋穿得一身復古刺繡燕尾服,花里胡哨,站在大風陣陣的港口頗為顯眼。 “哎你來啦!”林冰洋從船上跳下來,跑到文野身邊,“走吧走吧,他們都已經到了,就等你了?!?/br> 林冰洋凍得哆哆嗦嗦的,文野快走了幾步跟他來到船上。 他們甫一進來,立馬有人打響禮炮,透過錯錯落落飄下來的彩帶文野看到游艇里面的布置也是極盡浮夸。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