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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一任老院長留下來的傳統把計算機學院每一個值得銘記的瞬間都記錄在走廊上,相當于一個小小的院史館。 如此一來,每一位入學新生,以及第一次來這里的人都能看到學院創造的成績。 葉棠抬頭看到一張最新的照片,是董院長和Kevin的合影,合影地點應該是在紅葉麗景宴會廳的后場。 兩周互相握手,中間擺著那臺古董電腦。 照片下方有一行字說明:“感謝UYX公司總裁Kevin Zimmer先生向我院贈送一臺1972年產的UYX品牌個人電腦,電腦現已存放在校博物館內?!?/br> 原來董院長是以學校名義收了Kevin的贈禮,難怪A大愿意配合開展這場考試,提供場地。 葉棠繼續向前走,如同歷史回溯,今年、去年、前年……過去的照片一一展現在她眼前。 她忽然停下腳步…… 她看到一張合照,一群年輕大學生站在一起,他們都穿著淺藍色的T恤,T恤上寫著A大計算機學院的字樣,他們中間簇擁著一個女孩,女孩手里拿著一座獎杯,和旁邊幾個男生一起把獎杯舉起來,青春盎然的一群人笑得開懷,女孩的笑容尤其燦爛,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這個女孩就是葉棠。 十年前,他們代表A大參加當年的世界計算機競賽,她是15人團隊的一員,是年紀最小的成員,也是唯一的女生。 在大家的齊心協力下,他們最終獲得冠軍。 她早已自愿退學,跟A大再無關系,學院應該把這張照片取下來的,估計是忘記了吧。 用另一個人的眼睛看著十年前的自己,葉棠心情很復雜。 身后傳來腳步聲,她警覺,回頭看, 是駱幸川。 駱幸川抱歉道,“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沒有,你腳步聲挺響的,”葉棠對駱幸川的態度不像前幾次那么抗拒,“成績已經出來了嗎?” “還沒有?!?/br> “哦?!?/br> 氣氛冷淡下來, 駱幸川看向前方的照片墻,也看到了合影,這張照片尺寸很大,顏色鮮艷,又擺在正中間,很惹眼。 他指著照片上的女孩,對葉棠說,“她是我家鄰居的女兒,她和你名字一樣,也叫葉棠?!?/br> 葉棠愣了一下,隨即笑道,“真巧?!?/br> “是啊,真巧……”駱幸川低著頭看她,吐出一聲淺淡卻清晰的嘆息,“聽別人叫你的名字,總讓我不自覺的想起她?!?/br> 葉棠疑惑的問,“她人在哪里?你這么想她,為什么不去找她?!?/br> 駱幸川眼底劃過憂傷,“她已經去世了?!?/br> “啊抱歉,節哀順變?!?/br> 正文 第145章 我是站在你們這邊的 “最近節哀順變這四個字聽得我耳朵都要長繭了,許多人和你一樣,不認識她,跟我也不熟,卻虛情假意來安慰我,以為我看不出來他們的虛偽做作?” 葉棠沒法接話,駱幸川完全把天聊死了。 駱幸川像是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尬笑,“別誤會,我不是在罵你,我只是在抱怨我的生活,找個機會吐槽?!?/br> 葉棠搖頭表示不介意,“你是首富的兒子,你的生活還有什么不順心的地方?” “你沒聽過高處不勝寒這句話嗎?越有錢,身邊就越難有值得信任的人,我沒有什么朋友,有時候就會覺得活著很沒意思。 尤其在她死后,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駱幸川再次看向照片上的葉棠。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低落,眉頭緊緊蹙起,臉上雖然有笑容,卻透著一種憂郁和厭倦。 看他的樣子,葉棠心里也難受,她擔心他因為自己的死產生不好的極端想法。 “你可以試試轉移注意力,不要總想著這……這位大jiejie。 人死不能復生,這是大自然的規律,誰也不能違抗,活著的人要學會克制哀傷,要不然自己會活得很不開心,”葉棠說的是自己從父母雙亡后,自己用幾年的時間體會的感悟,“多找幾個愛好,多交幾個朋友,時間是最好的良藥,無論你現在多傷心,總會過去的?!?/br> 駱幸川聽得很認真,女孩清透的聲音讓他出神。 往后十年的記憶在他腦中飛快略過,他好像騎著白馬,恍惚之間,就飛躍林隙,一晃眼,又回到了原點。 與自己夢里的女孩面對面。 他真蠢,用了十年的時間才真正成長,才學會理智與成熟。 葉棠感受到駱幸川的目光,沒有壓迫感,也不尖銳,他就像一個普通鄰家男孩,有些迷惘,有些苦悶,還有一絲脆弱。 畢竟是自己當成弟弟寵愛十幾年的男孩,葉棠多想抬手拍拍他的腦袋,讓他振作起來,但她還是制止住這個荒謬的想法。 “岑硯南是一個不錯的朋友,”駱幸川忽然說,“他很會玩游戲,有他和天意在隊伍里,我就有安全感?!?/br> 葉棠呆住了,剛走到駱幸川身后的岑硯南也呆住了。 駱幸川好像沒有完全察覺,繼續說,“以前我從來沒跟你們這類人打過交道,我承認我也有世俗偏見,我鄙視爛學校的不良學生。 但接觸下來,我覺得你們和我沒有區別,興趣愛好?思想品德?考試成績?” 他自嘲的笑,“我現在的成績也很差,我們的差距更小了。 你說的沒錯,我應該嘗試認識以前絕不會接受的朋友,這樣的朋友才能讓我知道世上還有更豐富多彩的東西。 所以我即使腦袋變笨了,也愿意來這里參加這場考試,我不怕丟人現眼,我想讓你知道,我至始至終都是站在你們這邊的,我相信你和岑硯南沒有作弊?!?/br> 岑硯南心里滿是說不出的感覺,那是一種被什么柔軟又溫柔的東西填滿,直至漫出包圍,快要把他融化的感覺。 葉棠在直播間當眾祝他生日快樂時,他也有類似的感受。 是他錯怪駱幸川了,他沒想到他這么善良,這么細膩,這么重視自己。 葉棠也沒想到,眼前的駱幸川和她印象中的任性少年截然不同。 他固執,霸道,唯我獨尊,就像牛犢子一樣往前沖,反正身邊每個人都寵愛著他,舍不得苛責他,包括她自己也是如此。 此時日頭升到當空,光從走廊另一側的窗戶照射進來的,他的影子被拉得無限長,恍惚間猶如高大巍峨的山岳,穩重可靠,不見曾經的張揚肆意。 “岑硯南,岑硯南,喊你去叫人,怎么你也不見了?”那個叫程橙的研究生小跑過來,見到駱幸川和葉棠,他舒了口氣,“原來你們都在這兒啊,快點回教室吧,董院長要公布成績了,就差你們啦!” 駱幸川轉身看到岑硯南,很詫異。 岑硯南臉色有些不自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