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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是灌堂風。 入秋了,風中伴隨著一絲桂花的香味,校園里種植了十來棵桂花樹,樹齡比田的年歲還大。 清風和花香讓學生們感到心曠神怡,卻讓田手忙腳亂,風把他放在講臺上的論稿紙吹得滿地都是,他剛才忘記用鎮尺壓住紙張。 他趕緊去撿,有幾張紙正好落在葉棠腳邊,葉棠的反應比他還快,已經先一步彎腰撿起來。 葉棠隨意看了看紙上的內容她以為這是老師的教案,然而卻看到了“斐波那數列如何生成音樂節奏”、“傅里葉函數里的音調信號”、“歐拉定理的和聲規律” 看到這,葉棠輕聲喃喃,“歐拉定理?” 田注意到她的表情,她不是疑惑,而是陳述,他奇怪的問道,“你…你知道歐…歐拉定理?”這個問題對于專業學數學的人來說,就相當于問普通人愛因斯坦是誰一樣簡單。 但葉棠只是一個渣渣高中里的渣渣高三學生,無論她是否有自閉癥,都不應該知道這個知識點。 田估計,葉棠應該只是看到他論里的內容,隨口念出來而已,其實目前為止,葉棠能聽懂他的話,能跟上他的思維,能正常應答,已經能充分證明她的病真的好了。 說來奇葩,田不僅是數學老師,是班主任,他還掛了一個音樂老師的頭銜,別誤會,僅僅是頭銜。 如今大部分高中都是應試教育,某些高中為了自己的高考升學率,剝奪學生興趣素質課的時間,用來填鴨式的上化課,反正學生自己也是愿意的,高考在即,誰還有心情打球唱歌? 八十七中的高三年紀依然開設了音樂課和體育課。 但是學生連正課都懶得上,還上個毛音樂課?有上音樂課的時間,還不如自己在家里聽歌。 這兩門課是名義上,學校生源不夠,上頭的撥款也少,錢江海不得不開源節流,減少師資配置,八十七中的體育老師和音樂老師都是兼職的,這位兼職的音樂老師,就是田。 正文 第56章 是真的還是裝逼? 田也很無奈,他可沒有音樂方面的特長,不會吹拉彈唱,他和普通人一樣,只是閑暇時喜歡聽聽歌,唱兩句,他的音樂水準充其量是五音在線,不跑調。 身為學校兼職音樂老師,他沒有正兒八經的上過一節音樂課,他的頭銜只是學校用來應付教育局素質檢查的,讓各位領導們知道八十七中好歹有音樂老師,就如同某些單位,必須聘用殘疾人一個道理。 而且田只拿數學老師的工資以及當差班班主任格外1000元的績效其他老師寧愿不要這1000元,也不愿當爛班班主任,勞心傷神,萬一被壞學生氣出身體問題,得不償失。 因此,音樂老師沒有給田帶來一毛錢的額外收入。 不過他是一個較真的人,既然他是名義上的音樂老師,不說教書育人他怕誤人子弟,但他認為自己好歹要提高個人音樂素養,才對得起這個頭銜。 況且錢校長說,萬一教育局的領導搞突然襲擊,要來本校旁聽一堂音樂課呢?當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不高于百分之0.01,至今領導們也沒有來調查過。 田做事務實踏實,就為了這百分之0.01的可能性,他靜下心來琢磨音樂,認真研讀了各類音樂教材。 他發現音樂與數學之間,好像有某種微妙的聯系。 簡單來說,他似乎可以用數學規律來作曲,哪怕他是音樂門外漢,根本不懂作曲的學問,他想憑著自己在數學方面的天賦,和在音樂方面的靈感,嘗試音樂創作。 田鼓起勇氣詢問自己的導師,他能否以此作為自己的博士論題目。 他的導師也認為他的研究角度新奇,可以一試,贊他大膽。 但也警告了他,這個課題的難度極大,田必須得用數學規律寫出一首優美且得到音樂專業人士認可的曲子,才能證明他的論點沒有問題,他的論才能發表。 萬一失敗了,他必然得延期畢業,博士學位明年也肯定拿不到了。 最近,他的論遇到瓶頸,止步不前,他天天冥思苦想,抓耳撓腮,除了備課、上課以外,他所有的時間都耗在這上面,他不知道問題出在數學上還是在音樂上。 他看著被風吹得滿地都是的論稿紙,嘆了口氣,真是諸事不順啊。 葉棠看到田老師的愁眉苦臉,意識到這些資料是他的隱私,她沒有再多看一眼,彎腰把其他紙張撿起來。 其他學生沒有動,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陳語茉遲疑了一下,跟著葉棠一起撿紙,岑硯南把剩下的早點放在桌上,也加入進來。 田愣愣的看著這一幕,以為自己的眼睛花了,8班最痞最不服從管教的兩個學生竟然幫他做事?!葉棠病好了,岑硯南和陳語茉也改性了? 三個人一齊把四散在教室的資料收集起來,由葉棠整理好后,送到田手里,她順便回答了老師的問題,“是的,我知道歐拉定理?!?/br> 周圍的同學面面相覷,歐拉定理是啥?歐拉是哪位大神??? 歐拉定理是大學基礎數學的知識,并非高中必修選修數學內容,一些重點中學的老師為備戰高中數學競賽,會超前傳授相關知識。 不過八十七中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派學生去參加數學競賽了,因為無論是大學科競賽還是小學科競賽,他們的學生在預賽就被刷了下來,慘不忍睹。 與其淪為其他高中的笑柄,不如有自知之明的從一開始就遠離比賽,還節約了報名費和訓練支出。 “你怎么可能知道歐拉定理?!”田說這句話竟然沒有結巴,可想而知,他驚到何種地步。 葉棠淡淡的說,“當然知道,這是常識,我又不是傻子?!?/br> 聽到歐拉定理的學術名詞后,一直一臉懵逼,不知所云的岑硯南、陳語茉,以及其他同學都集體無語了,合著他們是傻子? 有個男同學不服氣的說,“葉棠,你病好了是好事,可是怎么變得裝逼起來了?” 田橫了那個男同學一眼,“在在學校,注注意明用語!” 那個男生翻了一個白眼。 田并不生氣,只要學生不明罵他,口吐芬芳,他就知足了。 他對葉棠說,“那你來談一談歐拉定理的內容吧,”其實他心里也根本不相信葉棠能說個什么所以然來。 “這個定理說起來有些麻煩,我言語描述能力有限,得寫出來?!?/br> 其他同學拍撇撇嘴,更加斷定葉棠是吹牛不打草稿,不懂裝懂。 田耐心的走回講臺,先把自己的論收好,再抽出一根粉筆,遞給葉棠,無論葉棠說的是真的還是騙人的,他都應該給她機會證明自己,反正早自習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不耽誤他和其他老師的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