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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要翹上天。 那時葉棠并未察覺到駱幸川對她不正常的依戀。 直到她大三那年,她父母去世。 那真是她不愿回憶的記憶,在她前二十年的人生里,她快樂,毫無煩憂,就像一艘船,行駛在水域清亮的海灣,從未有過波瀾起伏,沿途風景如畫。 她根本未曾想過,她的父母會中途下船。 在父母的葬禮上,她哭成淚人,還要忍著,應付無數賓客,駱幸川一直寸步不離的陪著她,他穿著一身小小的黑西裝,裁剪十分合身,純白的襯衣打了精致的領帶,十歲的孩子,卻像個小大人,能幫她自如應付這逢場作戲的場面。 在葬禮過后,她就病倒了,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去醫院打針打抗生素,也降低不了體溫,醫生說她自己不愿意好起來。 她躺在病床上,其實她是有意識的,醫生說的話她都聽到,是的,她就是不愿意醒過來,她想跟著父母一起走,她做了無數個夢,夢里哭著求他們不要走,不要丟下她一個人。 或許她就是一個媽寶女、爸寶女,她接受不了殘酷的現實,她寧愿做父母一輩子的寶寶。 直到某天夜里,她突然感覺有人走到她床邊。 駱幸川從小身上帶著一股香味,一開始是奶香,不知從何時起,就變成淡淡甜香,大概是因為他天天畫畫,顏料里添加了對兒童無害的香料,這個味道就浸入他的肌膚里。 葉棠聞到甜味,她知道床邊的人是駱幸川。 正文 第24章 兩方對峙 這孩子怎么會在這么晚的時間來醫院? 她以為駱幸川又要碎碎念,她病了之后,他每天都會過來看望她,跟她說他每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遇到了哪些人可這次,他很沉默。 深夜的時間,她的保姆和護工都休息了,病房里很安靜,安靜到她能聽到駱幸川輕輕的呼吸聲,似乎有些急促與緊張。 “糖糖,”一聲低低的叫喚。 是駱幸川的聲音,但這個聲音讓葉棠感到很陌生,它依然是正太稚嫩的音調,卻莫名的低沉,令人心神恍惚,而且他為什么沒有叫她“jiejie”? 駱幸川是一個非常禮貌的孩子,除了在她去美國留學這件事之外,一點也不驕縱跋扈。 他不該直呼她的名字! 她以為她病了,出現錯覺,聽漏了。 她在心里這么安慰自己,直到一雙冰涼的小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動作很溫柔。 “糖糖,快醒來好不好?不要怕,不要怕,我會一直陪著你,永遠陪著你的,”他呢喃的語氣仿佛在對心愛的人立下誓言。 下一秒,有什么東西,觸碰到葉棠的嘴唇, 她內心翻起驚濤駭浪,猛然睜開雙眼, 四目相對, 就如同此刻,葉棠冷靜的眼睛里有了一絲情緒波動,接著她毫不猶豫的移開視線,當做沒有看到駱幸川這個人。 她不用看,也清晰的記得他是什么模樣。 駱幸川的頭發是微卷的,卷的不那么厲害,是天生的紋理燙,軟軟的很服帖,他的皮膚是瓷白色的,在陽光下仿佛在發光,襯得他的嘴唇特別紅,瀲滟的水紅色,比女孩子還秀麗,很像他母親。 他的鼻梁遺傳自他父親,山一樣的挺直,眉毛也像駱叔叔,霧籠山峰般的綺麗。 最讓人驚艷的是他一雙漆黑的眼睛,清澈的像一灣春日流光的凈水,卻幽邃的如夏夜的星空。 整張臉唯一的瑕疵,大概是他左眼角下的一顆黑痣,這顆痣不丑,只是讓他笑起來的時候,多了一絲妖氣。 每一個第一次見到他,都會有霎那的心神恍惚。 他的出現讓這片嘈雜混亂,對葉棠、岑硯南充滿指責的人群,陡然安靜下來。 這個孩子身上有種只能遠觀不能近褻的清貴氣質,讓人不敢造次,覺得任何粗俗的話語,甚至說話聲音稍微大一點,都會玷污了他。 現在的場面是兩個一中的學生對上兩個八十七中的學生,校服仿佛能代表雙方的立場和身份。 突然看到駱幸川,蘇子沐吃了一大驚,她首先想的是,駱幸川該不會看到她前面對清潔工做了什么吧?但她當時明明特意確定過,后面沒有駱家的車。 她眼珠一轉,更多的眼淚涌出來,嚶嚶嚶,一張臉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她對駱幸川哭道,“幸川,你快救救我,這兩個混混欺負我?!?/br> 她和駱幸川還沒有熟到可以省略姓氏,直接叫他名字的地步,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故意這么叫他,是想套近乎,是炫耀,讓其他人,尤其是欺負她的人,知道她的靠山是駱幸川!她不信駱幸川不幫她,他們是同班同學,是鄰居! 駱幸川瞥了她一眼,心思深沉,目光涼薄。 她嚇得脖子一縮,不敢亂說話了。 “他們為什么欺負你?你對他們做了什么?你坐在車里,他們能欺負到你?”他一連三個問題問愣了蘇子沐,也扭轉了圍觀路人被蘇子沐誤導的思維。 的確,即使是混混,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欺負人,還是一個坐在車里的有錢人!大家被蘇子沐的眼淚迷惑,反而忽略了最要緊的問題。 蘇子沐反應很快,她一手指著葉棠,“她莫名其妙把一大袋垃圾倒在我身上,還踢我家的車,”黑色汽車車門上印著一枚醒目的腳印。 蘇子沐情緒很激動,走向駱幸川,想離他更近一點。 她身上又臟又臭,駱幸川厭惡的掩鼻,她心里更委屈了,他嫌棄他的神情太明顯了! “無非是衣服臟了,車臟了而已,你回家換一身干凈校服,讓司機把車洗干凈,很容易解決的問題,何必在大庭廣眾之下鬧成這樣?丟人現眼!”駱幸川看似風輕云淡實則譴責嫌棄的語氣,讓蘇子沐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甚至忘記裝哭,滿臉鼻涕眼淚,難看又難堪。 岑硯南挑眉,喲,他還以為要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橋段,結果人家是來幫忙他們的?這算是陣營叛變吧?好奇怪! 他這時終于松開鉗制蘇子沐的手,使勁把她甩向一邊,她踉蹌兩步,差點摔倒。 蘇子沐又是尖叫不已。 “叫毛叫,我又沒有捏斷你的胳臂,”岑硯南陰森冷酷的恐嚇,再次讓蘇子沐汗毛豎起。 “好大的膽子!”一聲厲呵從他們身后傳來,“你敢碰我女兒一根手指頭,我要你的小命?!?/br> 這兇狠的威脅氣勢也不小。 蘇子沐看到來人,眼睛一亮,抹了一把眼淚,跑上前,“爸爸!” 哦,人家爸爸來了。 爸爸來撐腰啦! 除了駱幸川帶給自己些微的內心波瀾,葉棠的神情從頭到尾都沒變過,她漫不經心的打量著人家的爸爸。 蘇子沐的爸爸個子很高,不過中年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