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天花板，他在夢里等了許久也沒見到小觀音，連送來的獎勵都變得干巴巴，包括功德注解也沒有了吐槽，毫無靈魂。

話說回來，‘游菩薩’中級場太摳門了吧。

什么道具都沒有贈送，就是功德也是青山王主動贈予，卻被狗比神明當成任務獎勵，簡直不要臉。

高晏翻了個身，身旁褚碎璧伸手過來攬住他的肩膀，額頭貼過來，靠得很近。高晏眨了眨眼，盯著褚碎璧的睡顏看了會兒，親了親，閉上眼睛繼續睡了。

天空如幕布，被潑上黑色水墨，還點綴了星星點點的光。過了幾個小時，幕布潑上白色，然后再畫上紅色的太陽，太陽自天邊緩緩而起，光照大地。

窗簾不是很能遮光，于是細碎的陽光透了進來，落在眼皮上，睡得再熟也不得不醒過來。

高晏便睜開了眼睛，眼里迷茫朦朧，愣怔半晌發現自己被扣在褚碎璧的胸膛上，怪不得脖子有些酸痛。他慢吞吞地想著，過了會兒緩過勁來，抓住扣在自己腰上的手并扯開，然后起身。

褚碎璧動了下，翻身仰躺正對天花板，睜開雙眼，抬手耙著頭發問：“幾點了？”

高晏下床，瞥了眼墻壁上的鐘：“六點半?！?/br>
他說完就進了浴室去洗漱，很快就搞定，換上新衣走出來，見褚碎璧還披散著頭發坐在床沿發怔，便走到他面前打量半晌：“你頭發有點長了?！?/br>
褚碎璧：“沒長?！?/br>
高晏挑眉，他本是想說褚碎璧的頭發有點長，到肩膀了。雖然因為顏值高，長發不會顯得不倫不類反而有點雅痞的味道，但于他而言還是有點長了。

脫口而出的話有語病，可是褚碎璧的回答……怎么就那么確定自己頭發沒長？

高晏：“剪過？”

褚碎璧輕哂，手掌如刀比劃著頭發的長度：“拿尺子量過?！?/br>
高晏：“我認識你也有一年多了，一年前見你，你頭發就這么長。一年后再見，頭發還這么長。感覺沒有變化……但我也沒見過你剪頭發?！?/br>
褚碎璧起身，當著高晏的面兒脫下上衣，露出八塊腹肌的胸膛，然后穿著灰色睡褲朝衛生間走去。

“我天天在衛生間里頭拿尺子量，比照長度剪掉每天長出來的頭發?！?/br>
高晏當他是在開玩笑：“你強迫癥??？”

褚碎璧沒多大誠意的回應：“是啊?！?/br>
高晏搖搖頭，也沒當回事。

他在外面玩手機，打開‘不周’論壇帖子，最火的帖子是關于中級場‘游菩薩’，里頭詳細講述了游戲場巨大的坑，又有多少玩家被坑死在里頭。

最后提到高晏通關的cao作，沒有指名道姓，但底下不免聯想到最近一年好幾個科普某新玩家saocao作的帖子，不由驚嘆，紛紛跟帖。

高晏看了前三頁的回帖，大概都猜對了。還有一些應該是曾共同經歷過游戲場的玩家，在底下發了一些心照不宣的話。

看到沒有泄露自己的現實信息，高晏便退了出來，隨意翻看其他帖子。電話鈴聲忽然響起，高晏接起話筒，電話另一頭是前臺經理。

前臺經理：“高先生您好，一個小孩兒自稱是您、呃……是您長輩的小孩兒一大早出現在酒店大堂，說是要找您?！?/br>
高晏：“我應該不認識?！?/br>
前臺經理：“是這樣，小孩兒準確的說出您的名字，他身上也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如果您確定不認識，我們接下來會選擇報警?！?/br>
高晏：“好……等等，那小孩兒長什么樣？叫什么？”

前臺經理：“大概三四歲的模樣，長得白白嫩嫩rou嘟嘟的，很可愛。啊，對了，他說自己叫什么——小觀音？”

高晏挑眉：“那我認識，他是我……小侄子?！?/br>
前臺經理很高興：“那我現在送他上去？”

高晏：“不用，我下去接他?！?/br>
電梯打開，高晏走到大廳。因為時間還早，所以大廳只有清潔工和提前退房的寥寥數人，因此一眼就看到被四五個人圍捧的小觀音。

小觀音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晃動著小腿，白白嫩嫩rou嘟嘟的模樣，眉間一點朱砂痣，如觀音座下小童子。偏偏他還端著一張正經臉，數次試圖將小短腿胖起來，但每次都會掉下來。

掉下來的時候，表情最正經，但也最僵硬。

周邊的人都被萌得滿臉慈父、慈母相，但小觀音可能以為那是信徒的虔誠吧。

小觀音努力繃著表情講道，講完了又對大堂經理說：“我真是高晏的長輩，他應該喊我師父。我可是要帶他成長的！”

大堂經理毫無原則：“好好，我們小觀音真厲害?！?/br>
小觀音：“我屬于眾生?！?/br>
前臺小姐捂著嘴：“……可愛！”

高晏：“……”

他走到小觀音面前，小觀音眼尖瞟見他，立刻跳下來撲到高晏面前，抱住他的大腿：“高晏！我出來找你了！你不要太高興，也不要太驚喜，因為這是你應該得到的獎勵！小觀音陪你哦~”

——并不。

高晏無聲地嘆了口氣，彎腰抱起小觀音，同前臺小姐和大堂經理道謝后便回房。

“怎么出來了？”

小觀音：“見你啊。沒有我，你怎么能安全度過高級場呢？”

高晏：“我才剛進中級場?！?/br>
小觀音哼了哼：“我選中的人，很快就能到高級場?！?/br>
高晏：“什么時候出來的？”

小觀音自豪的挺胸：“半夜！因為功德，我塑成金身，所以就出來了?！?/br>
本來高晏成為中級玩家，小觀音是可以在現實中出現的，但因為功德不夠的原因，中間耽誤了點時間。知道高晏在中級場獲取來自于青山王的功德，小觀音才得以快速出來。

他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高晏！

高晏：“你可真能挑時間，我們這會兒要坐飛機回家——你有沒有身份證？”

小觀音不屑一顧：“那是什么東西？”

高晏：“……所以我們怎么帶走你？”

小觀音瞪著高晏，“不可以抱我走嗎？”

“不能?！?/br>
小觀音回頭，看著出言拒絕的褚碎璧。他靠在電梯門口，抱著雙手，電梯門一開就聽到小觀音那話，立刻替高晏拒絕。

“腿瘸了還是人癱了、殘了非得要人抱？”

小觀音震驚：“原來褚老狗不說人話是真的！”

褚碎璧：“嘖，他怎么回事？”

高晏：“就你看到的，能不能在短時間內給他弄個身份?！?/br>
褚碎璧：“我們是下午四點鐘的飛機，半天時間哪弄得到身份？再說，我干嘛給他弄？一裝嫩的老妖怪！”

小觀音氣得不行：“你才老妖怪！老男人！”

褚碎璧露出惡意的笑：“身份證弄不到，不如把他當成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