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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能醒過來還要多虧虞妹?!?/br> 敖光烈一笑,跟著咳嗽起來。 清虞著急地為他攏了攏領口,對他說:“不要勉強,你才剛剛取出蠱蟲,身體還十分虛弱……這些事情由我來告訴師叔也是一樣的?!?/br> 敖光烈本想搖頭,看清虞著急得雙眼發紅便也不再堅持,只是靠在椅背上休息,讓清虞繼續接下來的話。 清虞見閉目養神的敖光烈還有些啞咳,眼底透出些心疼來。她放低了聲音,輕道:“我答應過師叔,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 清虞服-侍了敖光烈約有兩年的功夫,終于被周圍的人放心地留她一個與敖光烈單獨相處。清虞想著敖光烈已經是條植物龍了,侵入他的識海應該不會過于危險,就這么侵入了敖光烈的識海之中。 識海也是修士的一部分,rou-體上和精神上的影響都會反應在識海里。敖光烈被蠱蟲侵蝕腦髓,識海里就成了以蟲子為主題的恐怖片。清虞為了自保,不得不攻擊敖光烈識海中的蟲子。而敖光烈那苦苦支撐的神識本已經快要放棄抵御蠱蟲的侵害了,卻又因清虞的到來而重拾了戰斗的信心。 清虞并知道敖光烈的情況,敖光烈作為識海之主倒是先將清虞為他做的一切看在了眼中。確信清虞不是來害自己的人,敖光烈的神識于識海中現身,并向清虞請求,請清虞助他一臂之力,幫他把蠱蟲從腦髓中趕出。龍皇與龍后一直用自身的修為在幫敖光烈續命,敖光烈不缺修為。然而敖光烈被蠱蟲侵蝕腦髓已久,修為受阻不能絞殺附著于腦髓之中的蠱蟲。只有將蠱蟲逼出腦髓,敖光烈才能將其一舉絞殺。 若是絞殺蠱蟲成功,作為報答,他答應替清虞完成一件事情。哪怕那件事情需要他粉身碎骨。 清虞倒是不稀罕什么報答。但她要了解敖光烈身上發生過的事情,就必須讓敖光烈活著,起碼活到她弄清楚她是被什么人害的,那樣嫁禍媚宗的人也就有了眉目。 倘若敖光烈真的能說話算數,愿意報答她為她做一件事,則她會要求敖光烈作為證人洗刷媚宗的污名。 只是這場交易無論如何都建立在敖光烈能活下去的前提上,于是清虞真的是豁出性命地去幫敖光烈。 生死與共,清虞與敖光烈建立了深厚的戰友情誼。蠱蟲被逼出敖光烈的腦髓后旋即鉆入他的內臟中瘋狂啃咬,試圖先弄死敖光烈。敖光烈不顧自己器官受創,硬是以修為絞殺了所有蠱蟲。但也因此,敖光烈臟器受創頗重,直至現在都還沒有恢復。 再后來的事情就比較老套了,無非就是戰友情在不知不覺中變了質。這部分清虞害羞得緊,就沒詳細說。不過看清虞和敖光烈的模樣,謝薇不難腦補出他們是怎樣擦出火花的。 此次清虞幫著敖光烈假死逃出只有龍皇龍后知情??升埢数埡蟛⒎侨f能。龍皇龍后無法馬上連根拔起龍子們、側室們以及側室們身后的勢力,于是為了保住敖光烈并抓住其他龍子們謀逆的證據,龍皇龍后假作敖光烈已死,為敖光烈舉行了盛大的葬禮。 “也就是說,明面上我已經是個死人了?!?/br> 敖光烈稍微休息了一陣,不再咳嗽得那么厲害了。只是仍然面有疲色。 “我就算出面作證,為背上莫須有罪名的媚宗正名,龍族也不會承認我就是敖光烈。我只會被當成頂著龍族前太子之名招搖撞騙的騙子,繼而被殺死吧?!?/br> 敖光烈說得不錯。謝薇無話反駁也不打算反駁。她讓清虞好好照顧敖光烈,自己與和尚告辭——人家小情侶黏糊在一塊兒,她總不好繼續杵在那兒當礙事的電燈泡。 “……主,謝施主?!?/br> 謝薇一驚,總算收回神思。她回頭,只見和尚站在橋上,身披霞光,眉目在逆光中看不清晰。 “大師?” “敖施主與清虞施主的話謝施主都聽過了,你現在還想為媚宗正名,還打算為死去的媚宗弟子報仇么?” 謝薇并未猶豫:“報,為何不報?再艱難又如何?正是艱難的事才更要有人去做吧。否則我媚宗豈不是白白被人污蔑,我媚宗弟子死得豈不是一文不名?” 和尚發出了長長的嘆息,只是他這嘆息,更像是一種早知如此的釋然。 “那么謝施主,你決不可再次失控。你還記得你二十年前對貧僧說過的媚宗前輩的事嗎?” “媚宗前輩……?” 謝薇一怔,跟著想起了那個因為發瘋,做了一屋子人干擺在閨房里欣賞的媚宗女修。 第70章 “大師的意思是?” “施主昨日的舉動很像你與貧僧說過的那位媚宗前輩。當時你意識清醒卻無法控制自己,不像為心魔附體,也不是為人所cao控。當時的施主更像是只靠本能在行動?!?/br> 和尚邁出陰霾走上前來,這次謝薇終于能看清他清潤的眉目。 一言一行都透露著智慧與聰穎。眼尾溫柔的下垂,一雙眸子為長睫遮住,讓人看不真切他眼中微光,和尚看上去只年長了幾歲,氣質卻成熟不少。 “可有可能施主昨日的失控是因媚宗功法而起?” 謝薇心中咯噔一響,她自己也想過這個可能性。只是有一點她想不通:“可我與那位前輩不同,我并沒把人做成-人干的沖動……” 她的饑餓只需精氣既可滿足,并不需要人的血rou。她更沒有把人做成木乃伊放著觀賞的癖好。 “那施主可曾想過,媚宗留下的記述或許并不詳實呢?” 謝薇皺起眉來:“大師這是何意?” 和尚口中宣了聲佛,他并不因惹了謝薇不快而退縮。 “媚宗的記述只是一面之詞。那位媚宗前輩是否真的有將人做成干尸收藏愛玩的癖好我與施主都難以得知。不過施主,你能保證你失控起來,不會把貧僧吸成干尸嗎?” 吸……吸成干尸。 謝薇腦中一堆少兒不宜的畫面,這讓她很想反駁說自己又不是榨汁機。 “即便施主可以保證自己不把貧僧吸成干尸,施主又可以確定你再次失控時不會把看到的人都吸成干尸嗎?” 謝薇想起自己剛破冰而出時將那一行鑿冰人都看成了街邊小食的一瞬。 不管是從作為人的理性上來說,還是以個人情感上來說,謝薇都不想碰和尚以外的男人。但是當時她的饑餓在一瞬間完全壓倒了理性與情感。若是她當時沒有馬上遁走,又或是她當時的饑餓感再強烈一些—— 等等,會不會那位媚宗前輩也是控制不了自身的饑餓感,這才將人吸成了干尸?她不是想做人干,只是饑餓讓她服從本能。等她被精血盈滿,這才得以從本能中恢復…… 謝薇渾身發冷。每一個細節都能對上讓她越想越心驚。 ……她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