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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航尊者心地慈悲,被媚宗余孽誆騙的。有說慈航尊者畢竟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愿意殺生可以理解但這不代表其他人不能去斬草要除根的?!?/br> “還有公然質疑慈航尊者是不是真的看到了天道,戲稱慈航尊者與媚宗余孽有染的……” 鳩蘭夜興味十足地勾起了嘴角,影子卻是不說話了。 “怎么?” “不……屬下只是以為其他傳聞太過無稽,稟報給帝尊也不過是臟了帝尊的耳朵?!?/br> “是么?我還當你是不愿意污蔑慈航尊者?!?/br> 影子肩頭一動,低下頭去:“屬下不敢?!?/br> “罷了?!?/br> 鳩蘭夜一擺手讓影子退下。 說實話,他并不關心自己的屬下里是不是有崇拜、尊敬慈航那禿驢的魔。魔從來不講對錯,不辨黑白。只談高不高興、喜不喜歡、盡不盡興。如果修佛是某個魔心中的恣肆張揚,那修佛又何嘗不可? 影子悄無聲息地退去了。鳩蘭夜撿起被自己丟到一旁的經書,瞇細了眼睛。 “冰獄赤炎塔可煉化魔頭大妖,能讓修士不人不鬼,卻也能煉皮煉rou煉骨至不生不死之境?!?/br> “賊禿,你若能活著出塔,想必又是金身重塑。不過,你個禿驢可得快些。事情已經往你不想看見地方向全速發展了。而我不是你,必然只會坐壁上觀?!?/br> “你托我之事嘛……” 凡人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他吃了慈航的金身,慈航要他做的事情若他做成又正好于他有利。 “我姑且還是會做一做的?!?/br> …… 鴛鴦游在紅布上,雙魚戲于并蒂蓮之間。紅著一張臉的謝薇踩著雙魚并蒂蓮繡鞋,身著鴛鴦喜服站在大郎身邊。 姚溪村的風俗與別處不同。這里新婦不戴蓋頭,只戴石榴花形狀的金飾,寓意新婦如嬌花,祝福兩位新人以后百子千孫。金飾由新郎準備,沒法準備好金飾的男子會被當作尚未成年,尚無能力成婚。 大郎的木工手藝好,人又極為俊朗和善,在他與謝薇拜堂成親之前,姚溪村村里的大妹子小姑娘都沒少找他干木工活兒。謝薇頭上的那支石榴花步搖就是這么來的。 小巧的步搖纖細得緊,上頭既無靈石,也無寶石。完全不比以前謝薇在媚宗時的穿戴,然而其造型之精巧,方圓十里無人能及。 石榴花花瓣活物般柔嫩輕薄,花蕊茸毛分明,石榴花下三串石榴籽,每一粒石榴籽都飽滿可愛。謝薇一走,步搖便熠熠生輝,搖曳出萬般風情,襯得她粉面桃腮、明眸善睞。 姚溪村村人這才知道原來大郎不止擅長木工,還是個雕金的天才。 瞧著謝薇,姚溪村的大妹子小姑娘們更加羨慕嫉妒了。 嫁作他人媳婦,照顧公婆是不可免的。大郎卻是無父無母。拜堂成親這日,謝薇甚至不用給公婆稽首磕頭。要不是謝薇自己也沒有父母,還有人能拿這安慰自己說她是個可憐人,只怕今時今日得有不止一個姑娘因為嫉妒而眼睛里冒出血來。 在女子強勢的姚溪村,新婦先被送入洞房,等著夫君來圓房這種事是不存在的。與之相對的是新婦要與新郎一同遭人打趣,與新郎一起陪賓客們打鬧。頗有謝薇前世所在世界鬧新人的氛圍。 “薇娘還害羞什么呀!你都和大郎一道多久了!不過就是親一下而已!” 姚大娘家的孫子說著就沖謝薇還有大郎吹起了口哨,周圍的村人們也都紛紛起哄。 鬧新人這種陋習什么時候才能絕跡??? 謝薇滿面通紅,也不知是氣的多點還是羞的多些。前世她理論經驗頗豐,看起小那啥片兒來就跟尼姑敲木魚似的心止如水。今生她是媚宗修士,為了避免被人粗暴地對待,被人弄傷弄殘,她總是主動引領對方,盡量控制對方隨意發揮的空間。以至于她主動時從來沒想過羞不羞,滿腦子只有怎么演,演成什么樣子好。 現在,就在這個瞬間,身經百戰的謝薇卻只是因為他人的起哄,想到自己要主動去親大郎一下就面紅耳赤,手心冒汗。 “你個死小子!干啥啥不行,起哄第一名!” 姚大娘是姚九娘親jiejie,自然從姚九娘那里聽到過些閨房密話,得知謝薇與大郎還無肌膚之親。她沖過來便對著二孫子腦袋來了一拳,眾人只聽“咣!”一聲,便見姚大娘家二孫子的腦袋上高高腫起一個包來。 姚大娘家二孫子早已成年,卻遲遲沒攢到錢去買求親用的金飾,他又不像大郎一樣能夠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一見人成親就酸得冒泡泡,每次鬧新人就屬他最來勁兒。這會兒這長不大的老小子抱著腦袋就哭爹叫娘,很是叫周圍都被他鬧過的人痛快了一把。 “哎唷,你們這些男人就是長不大!” “可別欺負薇娘和大郎了?!?/br> “就是呀!” 姚九娘與其他的姐妹們說說笑笑地過來,各自拉走了幾個愛起哄的男人。謝薇朝著姚九娘投去感激的眼神,姚九娘便也朝謝薇眨眨眼睛。 謝薇身上的喜袍與繡鞋都是姚九娘帶著謝薇在姚溪鎮買的現成貨。姚九娘看謝薇不挑,只當謝薇是太盼望著早日與大郎結親,想幫大郎減輕準備婚事的負擔,非但沒有說謝薇不是,反倒是仔仔細細地幫著謝薇在繡坊里挑了身合適的行頭。還說服了繡坊繡娘,讓繡娘愿意讓謝薇用她織的布來交換喜袍與繡鞋。謝薇對姚九娘著實是感激不盡。 不再被人惡意起哄讓謝薇自在了許多。方才她感覺自己變成了動物園里的動物,旁邊還有旁白:“春天來了,萬物復蘇,又到了動物們繁殖的季節——” 只是這么個喜慶的日子,她完全不配合圍觀群眾、讓氣氛冷下來也不好。于是謝薇用眼角余光偷瞥大郎。 大郎已經被灌得醉眼朦朧了。他被烈日曬成蜜色的臉龐上帶著憨態可掬又充滿甜意的笑容,雙頰上是rou眼可見的紅暈。 發覺謝薇在看自己,大郎便也朝謝薇看了回去。他那柔和過頭,像蜜一樣黏稠的視線讓謝薇地喉頭滾動了一下。 馬上,馬上這個人就要是她的了。 喝醉了的大郎看進謝薇眼睛里便忘了其他。周遭的賓客在他眼里都成了無意義的色塊。 握住謝薇那比他小了不止一圈的手,大郎憨厚一笑,鼻音濃重地喚到:“薇娘——” 本就是好聽的聲音,被酒拿走了三分清明兩分明朗,在熱意的催化下被激出四分癡纏五分渴望。盡管朦朧的大郎連自己在渴望這件事本身都沒察覺到,但他握緊謝薇死死不松開的那只手已經替他道出了一切。 心尖尖上微微發顫,謝薇的眼眶熱了起來。她情真意切地喚了一聲“大郎”,一邊在心里嫌棄自己怎么叫的這么rou麻,一邊踮起腳來,試圖突襲大郎的唇。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