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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小的身影就要砸向一旁的亂石,眼神一凜,顧不上其他飛身撲了過去,本能地張開雙臂把人護在了懷中,后背猛地嗑在了那亂石之上。小孩兒在白秋令懷中驚恐地蜷縮起來,卓建柏見一擊未成,便又要沖過來,江眠疾退兩步,翻身一腳點在石壁上,兩枚桃花鏢噌一聲飛出,擦過卓建柏的耳側釘在他身后的亂石之中。“原來你是——”江眠后仰躲過卓建柏掠到他面前拍出的一掌,屏息又往左仰身掠出去,指間捏著兩枚桃花鏢,隨著話音落下直直朝卓建柏面門打了出去。卓建柏隨即抬掌相迎,那飛鏢撞上他掌心運轉的內力,竟然立刻調轉了方向朝白秋令和他抱著的小孩兒飛了過去。“小心!”江眠一聲驚呼,他也知攔是攔不住他十成功力打出去的桃花鏢,但身體還是先于大腦一步反應過來,輕功掠了出去。幾乎是同時,那把卓建柏見過的“破扇子”突然從一側石塊后方飛出,桃花鏢叮一聲撞在精致的金絲楠木扇骨上,緩了攻勢被江眠眼明手快收回了手心。江眠飛撲到白秋令面前,急道:“你們沒事吧?!”白秋令搖了搖頭,將小孩兒往他懷中一送,“帶他出去,前廳是憑樓閣的人,快走!”卓建柏顯然是不準備活著離開這里,眼見唐昀從石塊后面扇著扇子慢慢悠悠地走出來,他甩了甩衣袖抬手一掌朝他打了過去。唐昀側身讓開,扇面擋了破碎四濺的飛石,嗤笑一聲對卓建柏道:“我若是你,定然不會在這里與我動手?!?/br>“呵,我倒要看看你顧得上幾個人,——懸月宮那個奶娃娃再過一刻就要被獻祭,我便是打不過你,拖你個一時半刻的,你也救不下他們!”話音剛落,卓建柏便迅速后退,抬手一掌打落了巷道出口上方的巨石,石塊落下堵了江眠退走的路。他用手臂死死護著懷里瑟瑟發抖的小孩兒,翻滾中額頭在石塊上磕了一道口子,當即便有鮮紅的血冒出來。小孩顫顫巍巍地伸手給他擦了臉頰的血跡,他自己也抬袖抹了一把,溫聲安慰那臉色煞白的小孩兒:“沒事?!?/br>清羽出鞘的一瞬間,泛著寒光將月亮映在劍身之上,白秋令已然持劍擋在了江眠身前,他抿緊雙唇一言不發,死死盯著幾步開外的卓建柏。卓建柏會用掌是他始料未及的,——用的竟然還是皓月掌,更是令他大吃一驚。唐昀收了扇子往前踱兩步,笑問:“為什么你會覺得,你可以攔我一時半刻?”白秋令見他面上仍是笑意盈盈,卻也也真實地感受到了那股許久未見的殺意。他握緊手中清羽,腳步隨著卓建柏的面向移動,生怕他突然向身后兩人發難。卓建柏正要說話,唐昀卻又眉頭緊皺地打斷了他:“不對,我應該先問你為什么會皓月掌?!?/br>“......”“算了,最后你還是交代一下你到底是誰吧,你可能沒時間說這么多?!闭f完唐昀回身看了眼身后的石塊,俯身一口氣吹開了面上的碎石和灰塵,干脆掀了衣擺一屁股坐了下去,拍拍身側的位置對著白秋令招了招手,“秋秋,坐這里來?!?/br>白秋令:“......你別鬧了?!?/br>“他說了一時半刻,這么算起來也沒多少時間了,從那日武林大會到今日,我已留了他許多個‘一時半刻’,他若是從此找個地方藏起來一輩子讓我找不到——像條狗一樣的活著,我可能還會饒他一命?!?/br>聽到唐昀如此惡劣的話語,卓建柏終是忍無可忍,他不顧一切掌心聚力朝唐昀撲了過去,左肩卻結結實實先挨了唐昀一掌,他吃痛輕哼,一手捂著肩頭,翻身掌心點地重新站穩。他心浮氣躁,攻勢雖猛卻破綻百出,唐昀只是坐在原地以扇相迎,已然將他所有攻勢全部化解。白秋令愈發疑惑,更多卻是好奇——他想知道,唐昀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卓建柏也并非等閑之輩,能將皓月掌模仿得這樣像,想來也不該這樣脆弱又不堪一擊。唐昀看準時間一把掐住卓建柏的手腕,收斂了面上的輕松愜意的表情,手上用力,便有一聲脆響,“說好半刻便是半刻,不到半刻,讓你死都是賞你的?!?/br>卓建柏手腕鉆心的痛,他緊咬后槽牙從齒縫擠出幾個字來:“你怎么...知道是我......”“你太蠢了?!碧脐勒酒鹕?,仍是捏著他的手腕,幾乎要將他腕骨捏碎,“我給你的圖——是我亂畫的,給你圖之前我還不是那么確定,最后你還是找來了,一點沒讓我失望??蛇@都算了——“你最蠢的,還是派人殺了青姐?!?/br>“你怎會——??!”卓建柏痛苦的喊叫伴隨著腕骨清脆的破裂聲在月光下來回撞在石壁上,白秋令看唐昀還是逆光站在月亮之下,眼底有憤怒和悲傷交織流轉,他下意識便開口喚了唐昀的名字。他朝前走,踏著月光,緩緩抬起的手臂輕微顫抖,他聽見還有骨頭碎裂的聲音,卻無法將目光從那樣的唐昀身上移開。他耳畔剩下風聲幾許,他曾見過唐昀的滔天怒意,見過唐昀手起抬扇便有鮮活的生命消失,也見過唐昀在他面前狼狽被擒,見過程青懷咽氣之時這人失控悲慟的模樣——他又將手臂慢慢放了下去,腳步停下站在了原地,而后五指顫抖著攥成拳垂在身側。他單是看唐昀這樣的表情,也有些發抖。就像是跟隨他的一呼一吸找到了他周身最痛的地方,恍惚中,白秋令看見那是荊棘叢生怪石嶙峋卻仍有一顆鮮活的心臟有力跳動的地方,他走近一步那荊棘便散開一點,那嶙峋的石塊鑄成的銅墻鐵壁便斷裂一點。他耳畔風聲也不剩了,仿佛踏著月亮走進了唐昀眼中波光粼粼水波蕩漾的潭水,周圍是緊緊包裹那顆心臟的荊棘被噼啪劈開以及怪石轟隆垮塌的聲音。他站在唐昀身邊,看到那潭水蕩漾著,幾欲沖破岌岌可危的堤壩。“你怎么、怎么知道...噗!”卓建柏正面挨了唐昀一掌,這一掌毫不留情,打得他肋骨斷裂,那斷骨在胸腔似乎是刺穿的心臟和肺,痛得他久久無法呼吸。唐昀微微抬了頭,白秋令看到的幽深的潭水又不再起漣漪。“能悄無聲息靠近而后又輕易殺了青姐的人,怎么會這么容易就被捉住,當日在桃花澗分明另有其人,我追出去的時候便聽見了不一樣的腳步聲和呼吸聲,與你方才走出來時的氣息腳步一模一樣。“而且能隨意出入桃花澗,你就并非隱匿在桃花澗一時半刻,——你與單三元到底是什么關系!”“呵......”卓建柏捂著心口不斷的吐血,他深知自己已是強弩之末,看見唐昀在自己面前就算雙手染血也仍是風度翩翩的樣子,抬手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