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
未曾受過傷?這樣簡單的包扎都不會?”唐昀一邊將茶巾纏上自己的食指,一邊又故意總是弄掉一端,白秋令見狀,放下清羽一步上前,本意是要幫他拉住茶巾的一角,不成想手下一抖,按在了唐昀的傷口上。“嘶!”唐昀咬住下唇忍了笑意,佯裝痛得蜷縮了一下手指,白秋令立時松手高抬手臂,看看他又看看那道還在流血的傷口,面上少有的緊張,“可是弄痛了?”“不礙事,秋秋繼續?!碧脐绬舅拿窃絹碓巾樋诹?,白秋令覺得有些不自在,還是后退了一步。“我還是不弄了,閣主可以坐下來自己慢慢包——這茶巾厚了些,不行,你等一下?!彼焐险f著,手已經探進衣袖捉住一小塊綢布扯出來,隨后撕了一片重新遞給唐昀,“用這個?!?/br>唐昀接過去卻遲遲沒有動作,立在原地盯著白秋令,一言不發。“這綢布是我的落云袖,輕薄干凈,閣主放心用?!卑浊锪钐ь^對上他的目光,以為他是嫌臟,連忙又解釋:“平日我都——”唐昀卻用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話打斷了他:“秋秋從云隱山下來?”“???”白秋令這反應甚是可愛,唐昀腦海中他的印象又添了一筆。他將那綢布捏在手心,傷口也不包了,走到桌邊躬身拿了席帽給他戴上,抬手將搭在帽檐上的輕紗放下來,笑說:“聽聞云隱山是習劍之人心之所向,萬劍歸宗云隱,雖說從來不曾前往,但看到你就能猜想那是多美的一方水土?!?/br>饒是白秋令不善與人交際,可他遍覽群書,唐昀這話他也是輕易便聽懂了的,回過味來便覺得眼前這人又不正經了。下山數月他聽慣了別人對他外貌的各種贊善——眼前這人今晨便毫不避諱的說他好看,他也未有此刻耳根發燙的感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不知如何回應這話,思來想去也只能以這么幾個字表達自己并不在意這幅皮囊的想法。唐昀卻完完全全當他是一時被夸得臉皮薄了,不禁朗聲笑出來,又道:“日后有機會,不知可否隨秋秋去見識見識?”白秋令一愣,而后道:“師父不喜外人上山,恐怕是不行?!?/br>“唉...那倒真是可惜?!碧脐烂嫔粺o遺憾,胡亂將指尖的血珠擦了擦,“秋秋不是想知道為何我一路跟隨你來了永洛?”“唐閣主不妨直說?!卑浊锪畹?。唐昀左右看一眼,手中折扇打開搖了搖踱步到窗邊,從神情到語氣都是輕松愜意,“云隱山人杰地靈,將秋秋養成這喜人的模樣,甚得我心,我便想要多看上幾眼?!?/br>“就這樣?”白秋令不可置信地揚聲反問,被這荒唐的理由驚得腦??瞻?。“就這樣?!碧脐来鸬靡哺纱?,他見輕紗之下白秋令抿緊雙唇不再說話,心知這人又是生了氣卻一再克制,偏想要教他把這口氣撒出來,便又補了一句:“原本也是如此,秋秋如此美人,便是不會武功又如何?若是生為女子,求親的男子定要將云隱山的門檻都踏破,所以我不過——”“輕??!”唐昀還沒來得及看清白秋令手上的動作面前便空了,只剩兩扇窗戶兀自晃動著,他跨步過去探出身子往外看,果然見那人踏水而過,朝著河流上游去。他饒有興致地將手中的綢布拿在眼前晃了晃,自言自語道:“這么好的料子說撕就撕,好好的說著話說走就走,美人要都像這樣,那才有趣啊?!?/br>第十四章青霜(一)白秋令始終是未曾與唐昀那樣的人打過交道,生怕再從他嘴里聽到些莫名其妙的話,決心這回無論他再做些什么說些什么,都不與他再多說一句多待一刻。他提著一口氣奔出去幾十里才停下,明知是不大可能甩得掉那人的,但又不得不跑——跑也有些徒勞,他一時間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心道若是能一架與那人打了把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眼下便也不會惹下這么大一個麻煩甩也甩不掉。——再者,這世間怎么會有像唐昀那樣如此看重外貌的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人的樣貌那是一早便定好的,他這樣分明就是表明了要一直跟著自己,和流氓無賴又有什么區別。好看的只是外表,內心的德行才應該是評價一個人的最高準則,堂堂平樓閣閣主,江湖上無論好歹也是有聲望的,雖是年少成名,但也算是行走江湖數年,為何總是輕浮蠻不講理,我行我素到如此地步?白秋令性子沉穩,本不輕易動真怒卻也也被唐昀氣得夠嗆,眼下正在氣頭上,林子兩邊突然躥出幾個黑色勁裝的殺手,他本來就無處撒氣,見此情形果斷拔劍橫掃一圈,劍氣所至之處將那挺拔的青竹都攔腰斬斷。殺手來路不明但出手狠辣,一招一式都未留余地,白秋令抬腳踢開一人順勢后翻,他入江湖時間不長,眼下并不能分辨他們的武功路數屬于哪個門派,只感覺和之前臨海山莊派來的殺手都不大一樣。心事重重片刻的功夫已有三人受傷倒地,白秋令這回打定主意是要在永洛找到青霜劍,因而并不打算像前幾次那樣甩開追擊的殺手。也不打算手下留情了。不過這次來的殺手劍術實屬太爛,極快的損兵折將,剩下三個受傷不多的眼紅發了狠,不顧一切提劍便往上沖,一邊吼得震天響,一邊還沒靠近白秋令就被他的劍氣蕩開。可打著打著白秋令像是氣消了一樣,一劍掃過去只消再往前半步那人便要喪命于那駭人的劍刃之下,他卻霎時間收了半分殺意,只一掌將人推開,借力側翻腳尖點在另一人肩上輕巧地落在地面,不曾留下腳印。然而僥幸撿回一條命的那人似乎并不領他的情,情急暴怒之下擲出地一把匕首穿過同伴的身體,伴隨著破開血rou的聲音向白秋令急速飛來。白秋令也他沒想到那人會這樣狠,不設防備被那匕首在手臂上留下一道口子。他臂上一陣刺痛,立刻掌心運起八成內力推劍向前。清羽劍身已經染血,映著日光看上去殺意已決,那人只能后退,驚恐地瞪大雙眼,幾乎被身前輕盈穿風而過以及身后帶著刺骨寒意的兩把劍同時穿透了身體,來不及發出半點聲音便倒在了血泊中。清羽轉了一圈回到白秋令的手中,他偏頭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傷口,目光重新落到前面時猛地感受到了一道寒意徹骨的視線。——他面前站了一個面色蒼白挽著發髻的女人,手抖得幾乎握不穩劍柄,下一刻突然跪跌在地上,以手中劍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白秋令伸出雙臂來不及跨步上前,她便意識全無倒在了地上。隱在遠處的唐昀把折扇收在手心,五指緊握將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