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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疏大人管得真寬?!?/br>疏長喻愣了愣,沒想到這人來了之后,三句話里兩句都帶刀子。他胸口悶疼更甚,甚至和他的刀傷不分你我了。他抿了抿嘴,道:“無論何地,既是王土,我輩身為人臣,便不得不憂心?!?/br>景牧道:“是,疏大人高義,胸懷天下,這個我可是早就領教到了?!?/br>疏長喻沒忍住,低聲道:“景牧?!?/br>他喊出了景牧的名字,接下來卻不知說什么。他沒立場責備景牧,更說不出責備的話來。故而他垂下眼,沒再出聲。“終于不叫我‘王爺’了?”景牧譏誚道?!叭炅?,我自見你第一面起,到剛才,以為你是忘記我了,或者篤定了這輩子要跟我劃清界限呢?!?/br>疏長喻唇色一白,抬頭看著他。景牧接著說道:“少傅,你這輩子可比上輩子狠心多了。你上輩子有了孩子,好歹還輔佐在我身側。這輩子,是有了個位千金,便要徹底跟我涇渭分明了?”疏長喻看著他,臉上僅剩的那點血色都不見了。他只曉得景牧定然是怨恨的,但是在心里想,和真正看到他、聽到他說的話,是不一樣的。疏長喻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果然,自己三年前做下那個決定,就已經失去景牧了。但是他心懷僥幸,覺得自己是為了景牧才這么做的,因此,早晚是會破鏡重圓的。但是,三年后,他才清楚地意識到,自己三年前不是簡單的離開,而是和景牧徹底劃清了界限。疏長喻抿著嘴,不愿意再想下去。再睜眼,他低聲道:“那么,王爺是有北上收復失地的意愿嗎?若有,疏某麾下尚有些士兵糧草,愿盡綿薄之力,幫助王爺?!?/br>景牧卻盯著他:“疏長喻,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除了公事,還沒什么要和我說的嗎?”疏長喻看著他,沒吭聲。“疏長喻,我原本以為你是有點喜歡我的。不管多少,總是有的?!本澳烈а赖??!拔覜]想到你的心這么狠,你敢三年都不回京,一面都不見我。疏長喻,你除了當初臨走時說的那些混賬話,難道就沒有什么要和我說的嗎?”疏長喻看著他。若是景牧仍舊是三年前那樣的模樣,他相信自己是會解釋的。那般脆弱又深愛他的少年,心里眼里只有他,他哪里舍得讓他誤會。可是現在,景牧是這般強勢而陌生。現在的景牧,讓疏長喻覺得自己三年前所做的決定像笑話一樣。他怕景牧因為那樁案子被乾寧帝處置,又怕他沖動做出自損的事而瞞住了他,說了那些違心的話,遠離了京城、家人和愛人,來到了當時一片蕭索的湖州。可是,這三年的景牧像是用行動在告訴他,他當初自以為是的保護是有多可笑。疏長喻張了張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看著面前面帶冷笑,目光凌厲的景牧,什么話都說不出口了。他在心里頗有些自暴自棄地想,就這樣吧,解釋了能有什么作用呢?疏長喻垂下眼,道:“沒什么可說的,不是都結束了嗎,王爺?”景牧聞言,竟笑了起來。“結束了,是啊,結束了,疏長喻?!?/br>下一刻,他一把將水果刀拍在一邊的桌上,伸手狠狠捏住了疏長喻的下巴,由嶼汐獨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請關注接著狠狠吻住了他的嘴唇。那親吻幾乎都不像親吻,而是野獸發狠的撕咬。他狠狠攫取著疏長喻唇上的藥味,毫不猶豫地將舌頂進了他口中,懲罰一般地狠狠同他糾纏。恍惚之間,疏長喻像是時光回溯,到了三年前一般。當時將他堵在馬車里的少年也是這樣,死死壓住他,同他唇舌纏綿。疏長喻幾乎愣在那兒,并沒有掙扎。直到兩人的呼吸都粗重起來,疏長喻喘不上氣,抬手去推他,景牧才松開了他的嘴唇。景牧單手撐在疏長喻身側,鼻尖幾乎抵著他的鼻尖,咬牙切齒說道:“疏長喻,不可能的。你和我,一直都沒結束,也不會結束。你別想著這么好的事,沒那么容易?!?/br>疏長喻沒有出聲,只抿著唇,看著他。景牧接著湊上前,在他唇上狠狠啃了一下。“疏長喻,你說你要權力,在這破地方待了三年。結果呢?你命都差一點丟掉,你得到什么了?現在到了我一手遮天的時候,疏長喻,你要什么我都能給你了,誰都不敢動你。但是你記住,你的人,整個都是我景牧的?!?/br>下一刻,他將另一只手上捏著的那個被他削得坑坑洼洼、狗啃的一般的蘋果,一把塞到疏長喻手里。“吃?!彼畹?。第76章疏長喻雖說醒了,但也再沒有去過前線。每日都有前線的戰報傳來,皆是捷報。不過兩三天的時間,景牧便將卓仁岳打得跑回了黃河北邊的根據地,其余沒跑掉的那些叛軍,被齊齊整整地俘虜了。湖州知府還來問過疏長喻一次,問他這幫俘虜如何處置。疏長喻私心里并不想留他們的命,但是若將俘虜屠戮殆盡,怕是他們幾個人的暴虐惡名都要在史書上濃墨重彩地記上一筆。疏長喻頓了頓,對湖州知府說道:“既是王爺俘獲的俘虜,便聽憑王爺處置吧?!闭f完,他便閉上眼睛休息了。他前陣子的確cao勞過度了,又受了這么重的傷,神經緊繃,精神狀態也并不怎么好,他的確應當休息休息了。自從那一日起,景牧每日夜里都會來他房中。他并不在這兒吃飯,也不動疏長喻,只徑自在疏長喻房中的書桌上處理公務。待入了夜,疏長喻自己睡下了,他便自己離開。疏長喻越來越看不懂他了。這一日夜里,疏長喻吃過晚飯,沒多久,便見景牧回來了。他已將身上的玄甲換成了便裝,但身上仍舊有些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息,應當是才從戰場上下來。疏長喻坐在床頭看書,見他進來,抬頭看了他一眼。可是景牧卻瞥都未瞥他一眼,轉身便去了一側書桌。疏長喻未出聲,垂下眼接著看書。一時間,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長久的靜默后,疏長喻開口道:“不知王爺是如何處置那些戰俘的?”景牧背對著他坐在書桌前,聞言動都沒動一下,就像沒聽到他說話一般。疏長喻看了他一眼,只覺得那背影蕭瑟又冷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疏長喻看得眼睛有些酸澀,沒再開口,垂下眼接著看書。半晌后,他聽到了景牧低沉中帶著些冷意的聲音。“疏長喻,除了軍中的事,你就沒有別的話可說了?”疏長喻頓了頓,道:“城中百姓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