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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文良心上人的九族,害他另娶他人,遠走他鄉的?趙朗之心中莫名對這人生出了些同病相憐之感。繼而,出手解圍,被邀回府,便就這般順理成章地發生了。“這將軍府養的鴿子,燉起來味道就是鮮美!”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戴文良儼然已是喝多了。他一手捏著根鴿子腿骨,一邊念叨著?!斑^兩日我需再去一趟,抓兩只給謝二小姐嘗嘗鮮去……”趙朗之聞言,便又想起了前世的事。他挑眉笑了笑,問道:“戴公子與謝二小姐當真情深不壽,教人羨慕?!?/br>戴文良聞言,嘿嘿笑了起來。他此時醉眼朦朧,面上泛紅,這般笑著,竟有些秀色可餐了。“好看!謝二小姐……可好看了?!彼Φ?。接著。他大著舌頭,側臉看向趙朗之,評價道?!拔矣X得你是個好人呀?!边@辯駁的口氣,一看便是誰人同他說了些別的話。趙朗之一聽便清楚,定是疏長喻起了疑心。這倒是好辦。身側有戴文良這么個傻子掩護,對疏長喻不一定是好事,但對自己來說,絕對是好事。況且,疏長喻頂不住壓力,早晚要被調出京城。而景牧,要不了多久,三皇子的人便能夠搜集全他暗害大皇子的證據了。待那時,疏長喻獨自一人在湖州,鞭長莫及,自是救不了景牧。而景牧,就算不死,下場也定不會比大皇子好。屆時,他掌控住了三皇子,這兩人便是任他折磨了。想到這里,趙朗之唇角一勾。那邊,戴文良還絮絮地說著:“……我看人可準了。上一個,我覺得值得深交的,便是疏家二郎。你看疏長徹那人,可不是英武不凡,乃國之重器?這疏三郎,也是個難見的好人,可惜了蒼天薄待,給了他那么一副身子骨……”趙朗之冷然一笑。“戴公子?!彼Φ??!霸谙略涀隽藗€夢?!?/br>戴文良愣愣地看向他。“夢中,在下受一友人迫害,致使心上人全家蒙冤,無一生還。戴公子,若在下夢中之事發生在你身上,你該當如何?”戴文良愣了半天,才琢磨出他話里的意思。“被什么友人迫害呢?”他唆了唆那根鴿子骨頭。“假如便是疏三公子呢?”“敬臣啊……”戴文良叼著那根骨頭?!熬闯疾挪粫龀鲞@種事呢。我信他,不可能?!?/br>“那假如呢?”“假如……”戴文良思索了半天,幾乎睡過去。片刻后,他揉了揉眼睛,道:“即便有這個假如,他定然是情非得已的?!?/br>趙朗之自己都不知為何,便追問道:“那你當如何?”“不能如何?!贝魑牧济摽诙??!八俏业艿苎?,我哪里能對他做什么……再說了,疏長徹在玉門關,家都回不了,我得替他照顧敬臣吶……”趙朗之一愣。前世,他流放東北邊境時,聽一個流放的武官說過。那武官說,戴文良與疏長喻有殺妻之仇,故而戴文良身負赫赫戰功,也不愿再留朝廷。當時他要造反時,曾鼓動過戴文良,但戴文良卻是一口回絕。“莫再同我提及此事?!睋f,當時戴文良是這么說的?!笆杓叶梢呀洓]了?!?/br>當時趙朗之只覺得是這武官胡謅,同他們吹牛皮的——畢竟這兩句話,前言不搭后語的。如今,趙朗之卻明白了過來。他許是喝了酒,一時間心里五味雜陳,鈍鈍地難過。他皺著眉,緊緊盯著醉醺醺的戴文良。世間……怎么能有這樣的人呢?人活著,怎么能像他一樣,沒有一點仇恨呢?片刻后,他拿著酒壺滿斟了一杯,仰頭喝盡了。——疏長喻一直到三更天都未睡。他擰眉坐在燈前,反復想著戴文良今日隨口說出的這事,越想,他便越心驚膽戰。昨日,三皇子的人便啟程了。不過因著他們是正大光明地出的京,所以行程自會放慢一些。疏長喻定然要提前派出人去,將嶺南那兒的證據全都銷毀了,才能保住景牧。他思來想去,都沒把這件事告訴景牧。景牧如今同他一樣,在京中沒什么勢力,更遑論嶺南。前世他養過私兵,花了數年世間,才終于養成。而如今重生回來不過半年,時間著實倉促。他告訴景牧了,也不過是平添煩惱。而更大的原因,則是他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兒。景牧要對湖州知府和樊俞安下手,完全是為了他與樊俞安前世的恩怨。如今即將東窗事發,事情牽涉得大,而今最好、最安全的辦法——就是殺了湖州知府與樊俞安。疏長喻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其余無論什么法子都難保安全。但是……他這一世,實在不愿再讓無辜的忠良死在自己手下了。故而他不告訴景牧,也是隱約明白這風波要擺平,定然是要做這種違背良心的事。他私以為前世自己壞事做多了,不差這一樣,但景牧不行。他太干凈了。就在這時,他左等右等的探子回來了。“回少爺,前一日夜里,確實有人給三皇子送信?!蹦翘阶拥??!熬唧w信眾內容,只三皇子一人知道。第二日,三皇子便將承萊派去南方了?!?/br>疏長喻手一抖,將茶灑在了指尖。“知道了?!笔栝L喻道?!叭ゲ橐徊楹杖怂偷男?,務必要快?!?/br>那探子點頭稱是,退了出去。疏長喻抖著手,喝了一口茶。還能有什么辦法呢……有什么不必殺湖州知府,便能將此事安排妥當的方法。時間已經不等他了。再有些時日,承萊到了嶺南,自會見到湖州知府和樊俞安。屆時他們尋個偶然發現此事密辛的理由,湖州知府心有冤情,之前身側都是景牧的人,他無處申冤,如今定然會知無不言。待到那時,景牧陷害忠良、殘害手足的罪狀便坐實了。疏長喻此時極度想去找景牧,將事情都告訴他??墒且粊頍o濟于事,二來景牧做事沖動,向來為了保護自己不惜自損。疏長喻不愿他那樣,只想自己將這危機處理過去,不讓景牧知道。可是……這種事情,若不用前世的下作手段,已然是毫無他法了。就在這時,疏長喻聽見門口輕微的響動。他抬頭,便見李氏正獨自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徹底掏空_(:_」∠)_躺平ing啊啊啊啊復習不完了嗚嗚嗚第62章燈火搖曳。李氏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茶。那茶裊裊地往上蒸出一股白煙,散在昏黃的燈光里。“我竟是沒有想到,二皇子竟然是能夠做出此等事的人?!彼p聲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