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皇上恕罪……微臣手頭那本方略尚未寫完,怕是……無法襄助皇上平定水患了,還請皇上責罰?!?/br>卻不料,乾寧帝聽到他這話,冷哼了一聲。“責罰?疏三郎,你如今可真是長本事了?!鼻瑢幍鄣??!白匀皇且熈P的。疏三郎,你說這欺君之罪,該如何罰?”疏長喻抬起頭,便見乾寧帝俯視著自己。“你母親知道南方水患,可是親手將你的著作呈給朕的?!鼻瑢幍鄣??!笆枞?,朕可看你這書,寫得好得很吶?!?/br>疏長喻耳畔一陣嗡鳴。母親?母親為什么會忽然……那邊,乾寧帝仍接著說道:“疏三郎,朕知道你有才華,也知道你不喜邀功??墒请蕃F在要用你,社稷要用你。你們疏家兒郎,無不是盡心竭力為朝廷做事。便是女子,也各個能夠獨當一面。怎么到了你這里,便平添出這么些膽怯來?”“疏三郎,你可不要枉為疏家人?!?/br>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福利預告!跨年給小天使們包紅包+雙更,不要太愛我(╯3╰)~不過可以夸夸我!第55章疏長喻覺得可笑極了。有用到他們一家的地方,乾寧帝手里的高帽子便不要錢一般朝他一家頭上扣。待到了天下太平,不需要將軍征戰沙場的時候,便又對他們滿心懷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前世乾寧帝是這么想的,的確也是這般做的。但是,疏長喻現在已經顧不上同乾寧帝糾纏這些陳年舊事了。這一世,疏家還沒引起他的懷疑,自己南下治河,也需三五年光陰。為這這個,乾寧帝也不敢動他。待他治理好黃河,乾寧帝還是否活著都是個未知數。可是……可是景牧呢?黃河與兆京相隔千里,他幾年都回不來,更不用說見面。更何況——自己是答應了景牧的。就算沒有答應,他私心里,也是不愿就此離開他的。那南方的洪水,憑著他那本治河方略,誰都治得好,更何況是經驗老道的郭翰如。但更讓他難以理解的,是他母親的行為。他母親平日里從不進他的書房,更不會亂翻他的東西。故而他臨走時,手稿就放在桌上,并沒有整理起來。那么,他母親為什么突然將他的手稿翻出來,更直接拿給了皇帝?難怪那個直隸總督在他臨走時連連恭喜他。疏長喻這一日,腦中渾渾噩噩。仇恨、怨憤、疑惑和不安交織在一起,他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的將軍府。他原本就一路奔波,渾身酸軟疼痛,精神又萎靡的很。他路上像是突然被壓垮了一般,只覺得無邊的疲憊席卷而來。他下了馬車,也沒去找李氏,直接回了自己的院落。他如今的神經像是被繃緊的線,一觸碰,便扯得他腦內發麻。他決定先回去睡一覺,待明日清晨,再去找李氏問清楚。卻不料,李氏竟這么深夜中,等在他的房里。疏長喻進門,便見身后跟著的下人自覺地停在屋外,沒跟進去。他一進門,便見屋內下人都被屏退了出去,空空蕩蕩的,只有李氏一人背對著他站在那里。“母親?!笔栝L喻嗓子有些啞,喚了一句。“回來了?”李氏轉過身,神情如常,見他進門,先上前替他除下身上的大氅?!耙宦房尚量??”疏長喻按了按太陽xue,恭敬道:“回母親,一切都好?!?/br>他頓了頓,便打算直接問李氏那治水方略的事??伤€未開口,便見李氏正神情平靜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接著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腰間。“換玉佩了?”她慢慢行了兩步,走到疏長喻面前,執起那藍田玉玦,問道?!跋惹澳菈K怎么不戴了?”只一眼,她便見那玉玦上華彩流動,握在手里,便是一陣溫柔暖潤。“嗯?!笔栝L喻道?!扒邦^那塊碎了,我便自己又去買了一塊?!?/br>李氏不動聲色:“怎么買了個這般名貴的?”疏長喻道:“贗品?!?/br>疏長喻不識貨,李氏不可能不識貨的。故而,疏長喻話音剛落,便見李氏面色一變,臉上溫柔盡褪,是一副他沒見過的憤怒和恥辱交織在一起的情緒。下一刻,一道沉重的耳光便落在了疏長喻面上。這是他從小到大,李氏第一次打他。疏長喻此時原本便頭暈腦脹,被這猝不及防的一下重擊打得腦中一片混沌,腳下一趔趄,便摔向一邊,頭側種種磕在了墻壁的裝飾物上。他手下卻是下意識地一擋,沒去護自己的頭,而是將那塊藍田美玉和墻壁隔開了。“逆子!”李氏怒道。原本從不與人紅臉爭執的她,怒目圓睜,就連聲音都是破音的?!澳惚惝斈阍谥彪`做的那些齷齪事,沒有一個人知道,是不是!”疏長喻靠在墻上,還沒站穩,李氏便沖上前來,一下一下使勁打在他身上。疏長喻此時臉上火辣辣的疼,頭側也是一片迷蒙暈眩的疼痛。李氏落在他身上的拳頭一點都不痛,但她鉆入自己耳中的話,卻一下一下扎在他的心上。“我將你養到這么大,不求你建功立業,卻沒想到你能做下這般大逆不道的事!陛下讓你去教導二殿下,你如何能做出這樣齷齪的事來!你這么混賬,你對得起誰!你那么多圣賢書,都讀到哪里去了!”疏長喻便靠著墻站在那里,未躲也未擋。他咬緊牙關,只垂著眼,一手將那塊藍田玉護在掌心中,任由李氏在自己身上哭著捶打。片刻后,李氏停下來,站在那兒默不作聲地哭了起來。疏長喻最受不了的便是她哭。李氏的丈夫子女皆在邊關,她一人擔起這個家,平日里堅強的很。上一次,疏長喻的長兄死訊傳回,李氏都沒有在眾人面前掉過一滴眼淚,孤身一人安排了他長兄的身后之事。疏長喻還記得當時李氏安慰顧蘭容時說:“疏家的兒郎,就應當死在保家衛國的沙場上。恪兒為國而死,沒什么值得傷心的?!?/br>疏長喻垂眸不語,只覺掌心那塊暖玉,陣陣發熱。“你告訴娘,是不是真的?!崩钍铣橐?,一雙眼不斷地往下落淚,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澳愫投钕碌氖?,是不是真的?!?/br>疏長喻垂眸未答,已然是默認了。李氏盯了他半晌,抬手又開始捶打他。“你為什么不否認,景牧,你為什么不同娘解釋!”她哭道?!澳锬敲戳私饽?,敬臣,你怎么會是那種做了皇子少傅,竟同他糾纏不清,行那茍且之事的混蛋呢!”“不是的,母親?!笔栝L喻開口道。李氏停了下來,一雙眼灼灼地盯著他。疏長喻面上腫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