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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面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如今宮中幾位皇子,按年齡說,應當出宮建府的是大皇子,可幾位皇子都盯著那太子之位不撒眼,若是被封了王,那立太子的機會就微乎其微了。若是大皇子都未建府,二皇子就出了宮……那二皇子這行為無異于自斷后路。景牧懶得跟他解釋,道:“你不必知道緣由,只需告訴我記住沒記住。你若是這事兒辦妥了,我便做主將菡萏許配給你做妻子。若是沒有辦妥……怎么處置她,便是看我的心情了?!?/br>順喜仍舊一臉怔忡,緊緊盯著他。“記住了嗎?!本澳涟櫭?,重復道。“記……記住了?!表樝部目陌桶偷?。景牧聞言點了點頭,從他腰上輕飄飄地將腰牌扯下來,在手機掂了掂,道:“脫吧,外袍外褲和靴子留下,就可以滾了?!?/br>于是,這一日天色漸晚的時候,將軍府迎來了一位客人。“門口那位公子說,在家中行二,是三公子的弟子,今日前來探病的?!遍T房的小廝去李氏那里匯報說。疏長嵐和顧蘭容此時正在李氏處喝茶,疏長嵐聞言,奇道:“敬臣什么時候帶學生了?自己就是個半大少年,如今還當夫子了呢?”卻見李氏大驚失色,從位置上站起身來:“家中行二,又是敬臣的弟子,那不就是……宮里那位二殿下嗎!”說著,連忙吩咐小廝:“還不快請進來!”便急急地往外迎。疏長嵐和顧蘭容二人聞言,皆是神色一變,跟著朝外去。顧蘭容皺眉急道:“這位殿下怎么跑來了這里?宮中門禁最是森嚴,哪有皇子隨便出入的道理?”李氏也無甚主意,只急匆匆地跟在門房身后去了門口。遠遠地,便見門口有個身長玉立的少年,穿了身短手短腳的太監服飾,站在門口靜候。見到他們幾人出來,那少年沖著他們微微一笑,便抬步走了進來。“這二殿下生得真英??!”疏長嵐一見他,便嘆道,被顧蘭容一扯袖子,才訕訕閉了嘴。方走到李氏面前,他便躬身要行禮,被李氏一把扶?。骸暗钕抡凵防仙砹?!”說完話,她便示意門房快將大門關上,莫太過引人注目。“先向疏夫人道個歉,”景牧抿嘴笑了笑,神情靦腆,看起來頗為乖巧?!拔以趯m中聽聞少傅染了風寒,心中擔憂,便偷溜出來看看。不請自來,還望疏夫人不要怪罪?!?/br>“說什么怪罪!”李氏看著這孩子,只覺得他頗討人喜歡,但心中仍是擔憂。她看著景牧身上的衣服,道?!暗钕麓朔鰜?,可是背著皇上的?若是讓皇上知道了……”“嗨呀,娘,您看他衣服腰牌齊全,什么都不缺,定是光明正大地出來的?!笔栝L嵐說著,便走上前去?!翱隙ㄉ癫恢聿挥X,娘您不用擔心!”說著,便扯過景牧道?!白?,jiejie帶你看你少傅去!”“又不是你弟弟,稱什么jiejie!沒大沒小的?!崩钍铣庳煹?。疏長嵐見這少年第一眼,便覺得頗為親切。景牧抬頭看向她,笑得也是溫和乖覺:“多謝jiejie。jiejie在雁門關的威名,景牧從前在行伍中時,便如雷貫耳?!?/br>二人便就這么一見如故地朝著疏長喻的臥房中去了。作者有話要說: 疏長嵐:叫jiejie!李氏:沒規矩!景牧:岳母大人,jiejie并沒說錯……李氏:你喊我什么??!——突然有點想把疏長嵐和大嫂湊成CP……我是不是瘋了!另外,渣作者開了篇沙雕小短篇就在作者專欄!感興趣的姑娘可以去看一看!下章送初吻:D第23章疏長喻病中,做了個冗長的夢。他夢見自己渾渾噩噩地,看著疏家人各個死盡。而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報復誰??傊?,在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手握著萬里江山,腳踏著遍地尸骸。尸骸堆成的山上,風刮得特別冷。他的腿在發抖,卻不敢低頭。他一低頭,腳下那些死去的人的面孔便會映入他的眼簾。有仇敵,也有親朋,還有更多不認識的人,死在自己足下。后來,他被人從那尸山血海上扯了下去。是滿朝文武百官和后宮的宦官內侍。他們舉著匡扶正義的大旗,軟禁了景牧,囚殺了他。他原本松了口氣,可卻是從山巔的寒風中墜入了冰窟里,那冰窟似是沒有邊際,讓他一直往下墜,墜不到底,只覺得周邊越來越冷,凍得他五感全都麻木了。他四肢都動彈不得,只有雙唇顫抖著,毫無意識地低聲求救著。就在這時,一處熱源靠近了他。是景牧。他心道,這傻小子跟來這里做什么,想伸手把他推出這片寒潭??伤麉s動彈不得,任憑景牧帶著無邊的溫熱拉住他,將他裹入懷中。接著,他眼睜睜地看著景牧閉上眼,神情虔誠地湊上前來,吻住了他的嘴唇。時間像是凝固了一般,寒潭也瞬間消失不見了。而他自己,則魔怔了一般,竟順著那個吻索取了起來,從對方唇畔汲取溫暖。疏長喻是在這個時候醒過來的。他微喘著粗氣,覺得喉嚨疼痛欲裂,可不知為何,嘴唇卻是濕潤的。他睜開眼睛,視線模糊一片。隱約中,他看到床前坐了個人,似乎是景牧。夢中的場景頓時又清晰無比地撞入了他的腦海。那個吻溫潤潮濕,攜著無邊的深情,將周圍的寒潭都融化成了虛無。溫暖且纏綿,把疏長喻的心都裹得熱乎乎的。疏長喻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嗓音沙啞粗噶。接著,他床前那人連忙起身,將他扶了起來,動作輕柔地順著他的背。湊近了,疏長喻透過模糊的視線看見,這人就是景牧,穿了身滑稽的小宦官的服飾。疏長喻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景牧的唇上,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的嘴唇也是濕潤的,面上還隱隱帶了些紅。疏長喻咳過一輪后,頭暈眼花,喉頭灼燒,深深喘了兩口氣。那邊景牧已將一杯熱茶遞到了他的唇邊。疏長喻喝了兩口茶,才將氣順通了。他抬眼看向穿著內侍服裝的景牧,啞著嗓子問道:“殿下怎么在這?”疏長喻并不知道自己此時的模樣有多惹人憐愛。他此時披散著一頭柔順的頭發,只著中衣,眼眶通紅,因咳嗽而胸口起伏著喘息。這場面落在景牧眼里,讓他不自覺地某處一抖擻,竟隱隱要立正敬禮了。加上上輩子,十來年,他可從沒見過疏長喻這樣。更遑論才他見疏長喻夢魘中嘴唇顫抖地囈語著,心下起了念頭,便湊上前偷吻了他。如今那冰涼柔軟的觸感仍在唇畔,這人又紅著眼眶,眼帶水汽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