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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茶1.2016年12月27日,晚上八點的申城很冷,路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了,我按下電腦核算了今天的賬單,準備關店回家休息。偶然間,我看到了一名年輕人,他手里拿著甜筒,在寒冷的冬日里一邊舔著一邊向前走。無論從事什么職業,總會有那么一撥人或多或少有那么一點職業病,比如我,一個開奶茶店的,就看不慣人大冬天吃冰激凌。或許,那個男孩的長相也給了我一些勇氣,他身材高挑,面容精致,雖然臉色不算歡快,但還是看著讓人歡喜。這世界上無論男女,只要美麗就有特權,至少在我這種顏狗基佬是這樣覺得的。所以我喊住那個男孩:“嗨,你要喝杯熱乎茶么,新品推廣,不要錢哦?!?/br>他站在我的店面正前方相隔兩米遠的地方,偏過頭打量了一下我的店,又打量了一下我,我莫名地有點緊張,下意識地攥緊了日常用來擦玻璃的毛巾。他一頭碎發過耳,耳朵里塞著耳機,應該放著音樂——但我的聲音足夠大,穿透了耳機闖進了他的耳朵里。他一步步走近我,他的舌頭將冰激凌原本的尖端舔成了一個半球形。那張臉對我的吸引力隨著他的靠近愈加致命,他舔弄冰激凌的動作讓我聯想到了很糟糕的事情,這讓我不由有點尷尬,耳朵燒得通紅。他走到了我面前,抬起下巴,這個趾高氣昂的動作他做起來卻是分外可愛。我看著他長長睫毛的眼睛,心臟噗通噗通直跳。他一口把殘余的冰激凌咬下了大半,牙齒尖碾碎蛋卷發出了一陣咯吱聲。我張了張口,想勸阻,但尚未組織好話語,這個冰激凌就已經徹底被他消滅掉了。他的舌頭接著又把自己每個手指頭都輕輕舔了舔,像一只慵懶的貓,我注意到他的眼瞳并不是黑色或者淺棕色,而是湛藍的——他或許是個混血兒。我的思緒翻滾。他舔夠了手指,就將剛被口水清理過的指尖敲擊在柜臺的桌面上,開口用并不標準的中文問道:“你要給我一杯暖茶么?”2.我調了一杯蜂蜜柚子茶給他。他站在我的面前,靜靜地咬著吸管小口地吸著杯子里的液體。我提醒他熱飲最好打開蓋子沿著杯邊喝,但他沒在意,吸管被熱飲燙得有些變形,喝了一會兒,管子里的茶水就被蒟蒻堵塞了。男孩皺了皺眉,嘴唇松開了吸管,他的手指捏著吸管向下用力戳了戳,直到杯底發出摩擦聲,男孩才重新又低下了頭。我的性器腫脹得厲害,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有一定自制力的男人,最起碼是有道德心的,但他的一舉一動卻輕易撩動了我所有的感官。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黃色垃圾廢料,對著這個正在喝茶的男孩羞恥地意yin。他多大了,他在讀書還是工作,已經這么晚了,天又這么冷,怎么還不回家,他……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么?他很快把這杯茶喝了個底朝天,搖晃了一下空了的杯子。我伸出手示意他把它遞給我,他卻又搖了搖杯子,嘴角狡猾地上翹,手腕輕揚,杯子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被精準地投擲進了他斜后方的垃圾桶里。“叮咣——”仿佛在嘲笑我過分的熱心和不懷好意的舉止。他摘下了耳機,手指卷著耳機線繞了幾圈塞進口袋里。我聽見他說:“再打包一杯剛剛的飲料,我想帶給我男朋友喝?!?/br>3.我的初戀只維持了不到十五分鐘,從我看到他到他告訴我他有男朋友。我又渾渾噩噩地調了一杯柚子茶,極為熟練地放進袋子,附上吸管和紙巾,遞了過去。男孩從口袋里取出還掛著耳機線的手機,熟稔地將攝像頭對準桌面上的二維碼——“叮咚——”付款成功的提示,我有些貪婪地看著他重新帶上耳機,手腕上揚提走了奶茶。他像是踩著音樂的節拍,腳步輕快,很快離開了我的視線。過了一會兒,我查看了我的支付寶,我的付款碼就是我的支付寶賬號——他給了兩杯的奶茶錢。我戳開他的頭像,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長相很俊朗,外形上同那個男孩十分登對。我有點想加他為好友,但我還是克制住了這種沖動。最終,這段簡單經歷的記憶隨著我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售賣了更多的奶茶而漸漸變得模糊不清。兩個月過去了,我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男孩,那更像是一場過分虛幻的綺夢;夢醒了,日子還要繼續過下去。冬天最冷的時候已經過去,學生也陸續返校了。奶茶店的生意也好做了不少。一天打烊的時候,我的手機發出了一聲熟悉的“叮咚——”。是誰給我轉了賬?我低頭去看,看見一筆數目不小的轉賬,大概夠買一百杯我的奶茶了。我看著那一串毫無意義的英文字母和那個有些熟悉的頭像,從記憶的角落里翻找了許久,才想起了那個漂亮的背影。我的呼吸急促了起來,這筆巨款仿佛給了我一個借口——嘗試走近他的生活。我點了一下添加好友的選項,對方很快同意了我的請求,對話窗口迅速彈出了一個定位地址,還有一句話——那天的茶送過來,現在。我的理智還在,我敲出一排字答復他,我一個人短時間內做不了一百杯茶,也不確定店鋪里的材料夠不夠一百杯的量。這條消息發送了快三分鐘的時候,他總算做出了回應:“兩杯就好,快一點?!?/br>4.我把多余的錢款轉賬還給他。我打包好了兩杯奶茶,穿上厚實的外套,關上了店門。我騎上了電動車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正要去做什么。深冬的冷風吹向我的臉頰,試圖吹醒我,但我滿腦子都是那天短暫的十五分鐘初戀,我還是扭轉鑰匙打火啟動,開著手機導航,出發了。我騎著電動車開了大概四十分鐘,才到了一處看起來很高檔的小區,小區保安盡職地攔住了我,我只好低下頭給男孩發了一條消息:“我到了小區門口,但是進不去?!?/br>過了一會兒,界面上出現了一串數字,大約是門牌號。他讓我把這條信息給保安看,保安看了消息,點頭放行,還很貼心地告訴我要怎么走。我下了車鎖好,拎著鑰匙和奶茶走了進去。我到了一幢獨門的別墅面前,剛到門口,門口的對講機里就傳來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那個聲音用不太標準的中文說:“你把奶茶放在門口就行了,人可以走了?!?/br>聽到這句話之后,我有一瞬間非常生氣,但很快我還是無奈地放下奶茶轉身離開了。他給了錢,我收了錢,是我自己樂意送貨上門的,心里還揣著一些不太光明磊落的想法。他見我是意外之喜,不見也是人之常情,我并沒有資格要求他開門雙手接過奶茶平等地對待我。我甚至為他想好了理由,說不定他此刻正穿著睡衣,不太方便出門見人。想象一下,他收到我的消息,卻無法出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