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錘了旁邊墻面,“那日就不該與他提三殿下!” “你不提,他也會查啊,你拎了劍進的晉西王府,莫不是要叫全城人的眼睛都瞎了去?” 秦青上前一步,握了他的手:“蔣岑,我不是金絲雀?!?/br> 蔣岑矮首,手被她暖暖握著,終是嘆了一聲:“那我悄悄跟著你?!?/br> “蔣岑!” “……”男人竟然無奈到跺了腳,這才一翻手反扣了她,“那我送你到宮門口,我不進去,這總行了吧?” 第五十七章 十年 蘆葦進去醫館里間的時候, 著實地不放心,關了門,又拿屏風嚴嚴實實遮擋了, 窗子也堵了個徹底, 這才過去替秦青換衣。 宮服繁瑣,這大熱的天氣,甚是折騰人了些。雖說也是輕紗材質, 到底是里外三四層穿著,待全數整理好,秦青面上都起了汗來。 好在今日是沒有直接穿了來醫館, 秦青依著丫頭整理衣襟, 想起來又問道:“蔣岑走了沒?” 蘆葦似是聽了個天大的笑話:“小姐說笑呢?蔣公子怎么可能會走?”他能走開,她也不至于給這屋子關得這般死死的。 “一會進宮, 你也跟不得, 便就在外頭候著, 進馬車候著, 莫要曬傷了去?!?/br> “是?!碧J葦應了聲, 又問道, “那蔣公子當真要跟著一起去么?” 秦青往外瞧了一眼,低聲道:“你去找木通, 就是那日你拿掃帚打了的男子, 與他說……” 蔣岑蹲在外頭,也不怕日頭,愣是在樹下瞧著那螞蟻爬, 終于是將人給等了出來。 秦青本身就生得秀美,只是這美很是清淡,不似旁人那般要與人迎面撞上, 而似是溪澗清流,輕緩舒適,叫人如沐春風,尤其是這身宮服本就飄逸,更是叫她顯得淡雅若深谷幽蘭。 秦青輕步過去站定:“看什么?走吧?!?/br> 蔣岑哦了一聲,下意識將蹲著時候蹭上的衣褶子給撫平了,這才好生與她一并站著:“你看我倆今日都是著的新衣,是不是很巧?” “巧嗎?” “昂!那是自然!”蔣岑伸了自己的衣袖,與她的云袖貼上,“我們既是一并著的新衣,人靠衣飾,那人也是煥然一新。所以呀——你看我們今日是不是也算是一對新人了?” 沒曾想是在這兒等著呢,秦青苦于光天化日之下也不能打他,領頭了就往外走去,只唇角卻是微微勾起,叫蔣岑逮了個正著,才不管醫館里其他人都偷偷瞧著呢,沒皮沒臉的就重新追上去:“你說是不是呀!你也覺得對是不是?” 正說著話,碰見正抓藥的趙懷,后者瞧見二人還有些愣怔,張了張嘴沒來得及行禮,蔣岑已經一揚手點了他:“你小子能耐大了,怎么還帶著小姑娘呢?” 這句話瞬間就叫那跟在趙懷身邊一起的林九兒紅透了臉,趙懷那聲蔣公子到底也是沒喚出來,轉而看向林九兒:“不是,他不是那個意思,他就是開玩笑的?!?/br> 林九兒低著腦袋猛點頭:“懷哥哥你繼續抓藥……” 真是個禍害! 秦青停在了馬車邊:“你沒事招惹他們做什么?” “畢竟他倆往后是要跟著你的,若是日日眉眼傳情的,你瞧著多不好,我怕你觸景生情,沒得就想我,無心瞧病?!?/br> “……”秦青,“起開?!?/br> “說了我送你了!” 蔣岑扒拉著馬車板,不及再說,只見遠處跑過來一個人影,氣喘吁吁的模樣,險些要背過氣去。 木通扶著膝蓋:“爺!爺!少爺!不好了!” “說什么呢!哪里不好了!”蔣岑氣急。 木通望了一眼秦青,又狠狠咽了口氣:“少爺,老夫人說,若是一炷香時間內再瞧不見少爺回府,就要親自來捉人了!說蔣家丟不起這個人!” “嚷嚷什么!”蔣岑扭頭看秦青,后者已經上了車去。 如此,左右為難。秦青好心打了簾子與他道:“還是回府吧,怕是老夫人有什么重要事情與你說,晚了,再跪上幾日祠堂,莫說是后日上任耽擱了,往后這城西怕是也來不成了?!?/br> 一語點醒夢中人,蔣岑驚住了,惱得不行,只仰了頭道:“那你等我!我與祖母說完就去接你!” “不……”必字還沒說出,車下人已經眉心一擰,怕是她再拒絕,便是今日走不成了的。 “知道了?!鼻厍喾帕撕熥?,想著這人如今重生了,怎么反是比以往小家子氣了。 蔣岑這才揪了木通上馬往回奔去。 秦青等蘆葦上了車,這才吩咐了馬夫往宮中,后又瞧了自己丫頭一眼,贊道:“確然是叫你去教木通,教得倒像是真的?!?/br> 哪料蘆葦驚詫道:“不是奴婢教的啊小姐,奴婢出去的時候木通沒在醫館門口,奴婢還以為是小姐不放心奴婢,親自教的呢?!?/br> “你沒見著木通?” “沒呀小姐?!?/br> 難怪方才那木通是打遠處跑過來的,怕不是祖母本就不允許蔣岑出來,這廝偷偷將朝服穿來與她瞧的罷?! 這邊木通隨了蔣岑一路往回,臉都喪了下來:“少爺,小的說了少爺在屋里頭沐浴,可老夫人是誰呀,老夫人親自去開的門,小的不敢攔??!” “叫爺怎么說你好!人屈南棲上次不就這么攔了人么!” “老夫人還說了,倒要瞧瞧少爺生得多好的皮子,需得這般不分晝夜地洗?!?/br> “……” 蔣岑下了馬的時候,黛青已經守在府門口了,見得人回,迎了上去:“老夫人現下就在聞朝院?!?/br> “我確實是答應了祖母上任前哪里都不去,”蔣岑將馬鞭甩給了木通,轉而道,“可也不能不叫人出去散散心吧!” “少爺有什么話,自去與老夫人言說便是,老奴實在也不好說什么?!摈烨嘁M去,復提醒道,“老夫人是謹慎的人,自有道理,還請少爺莫要叫老夫人生氣?!?/br> 這話說得,倒像是他偏非要惹祖母不高興似的。蔣岑進了院子,院中空得狠,連團子就不見了蹤影,許是擠過去與屈南棲一并待著了,邊上的門鎖得甚緊,一點也不像是會出來與他一起分擔的。 蔣岑深吸一口氣,進了屋子,但見蔣齊氏回過身來,喝道:“關門!” “是祖母!” 待他合了門上前,蔣齊氏才跺了拐杖:“我命你關門自省,你倒好,還敢跑出去尋那秦小姐!” 說著一瞧他身上衣服:“你這又穿的什么?!朝服便是叫你這般穿著的?也不怕人笑話!” “孫兒就是……” “你就是輕狂!”蔣齊氏提聲,“莫以為我不曉得,這朝服拿回來都不及漿洗你便就穿上,還不是要巴巴去給秦小姐看。你有這份心,我倒是贊你一句深情,只你不當得穿著它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