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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東宮之命,怕是連趙懷自己都不曉得為何被送進來吧。 今日她也是尋隙問過:“為何送趙懷學醫?” “今生不愿他入沙場,我也不能叫他荒廢?!笔Y岑躲著秦管家壓低聲音道,“怎么講,那也算是咱們半個兒子么不是,大是大了點,情分還是該有的……” 后來秦恪一回頭,他便裝作瞧風景,秦青也沒再說?,F下憶起,這話似乎也不無道理。 這幾日女學這邊稍顯浮躁,文先生氣得吹胡子瞪眼了好幾回,可皆是貴家女,又哪里是輕易責罵的,畢竟不似隔壁那群小子,有的是皮糙rou厚的。 最后也就是停了課罰大家一起抄書,自己氣沖沖先走了。 蘆葦研著墨,很替小姐叫屈:“唉,小姐聽得認真,那文先生怎么不瞧瞧,倒是要小姐跟著一起受罰?!?/br> 左右皆耳,自父親辭官后,她便就被好些人疏遠了些,人之常情,慣來的貴家修學,她心中明白得很,此番聽蘆葦絮叨,便是一筆桿子下去,丫頭便捂了額頭閉嘴。 身側沒了人唉聲嘆氣,秦青終究能好生寫字,只是那身邊低語,學堂里仍是有些吵鬧。 將最后一頁紙抄滿,文先生仍是沒有回來,秦青想了想,便站了起來,蘆葦揚起頭來:“小姐要去哪里?” “隨我去醫室看看吧?!贝絻稍潞蟾魉具?,她便就要離開書院了,剛巧醫館那時候該開了,她還能過去幫幫忙,這書院的醫室,她該早些辭去。 蘆葦應了聲跟上,堂內其他小姐瞧了,復又低語起來。 “那秦司監辭了官,那今次的太子選妃,秦青應是不得報名了吧?” “她那個爹爹,也太……陛下體諒,沒與秦家計較,可這選妃之事,哪里還會讓她去?!?/br> “也是,可憐秦小姐這般才氣,如今京城怕是卻無人敢提親了?!?/br> “不過我聽說那陳二公子倒是上門拜見過?!?/br> “什么?真的假的?陳二公子被下了面子還去?” “那誰曉得呢?陳太師若是不計較,倒也不是不可啊?!?/br> ………… “小姐?”丫頭輕輕喚了一聲。 寧清言嗯了一聲,才發現面前的紙上凝了墨團,忙慌就拎起來,丫頭上前替她重又換了紙,便有小姐轉頭問道:“寧大小姐參加選妃嗎?” 寧清言抬眼,莞爾道:“meimei呢?” “jiejie這問得,我們自是要去的,這京中誰家不去?只是寧國侯府……” 寧國侯府畢竟與一般貴家不同,乃是世襲。寧清言不置可否,只是依舊輕輕笑著,其他人卻也不好再問。 木通往前,突地就撞了上去:“哎呦,少爺你……唉!少爺去哪里?不等秦小姐回來了么?不能亂跑??!先生一會回來又要罰的!” 蔣岑卻是不理不睬往醫室去,遠遠的,已經瞧見那人在跟書院管事說著什么,腳步一剎,按住跟上來的木通:“快,打我一下!” “???!” “快點!”見人犯傻,蔣岑氣急,轉而瞧見邊上曬藥笸籮里的剪刀,照著手指就劃拉了一下。 木通一句尖叫沒出來,就被他捂了嘴推出去,吼得那叫一個人神共憤:“不好了!我們少爺手破了?。?!” 秦青正與管事說完話,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過來,手指還被前頭的小廝逮著,臉上倒是不耐煩得很:“大呼小叫什么,爺沒事?!?/br> 木通哪里管這些,嚇都嚇死了:“秦小姐,我家少爺手破了!流血了!” 管事垂眼看了,秦青卻是先行施了禮:“謝過王管事了,藥材那邊我與蘆葦說了,現在便能跟您過去?!?/br> “好好好,你先給蔣公子瞧瞧吧?!闭f著王管事便就領了蘆葦下來。 蔣岑側了身,直接跟了秦青進去,后者取了麻布回頭,口中命道:“坐下?!?/br> 木通擔心:“秦小姐,我家公子有沒有事???” “事情大了?!鼻厍嘌鄱紤械孟?,“再來遲一步,這血都止了?!?/br> “……”木通被堵了回來,又見自家主子的手被秦青粗魯一抹,當真是不見血珠再出,啊了半晌沒啊出來東西,“那……那還要包扎?” “不包豈非對不住你家主子一場戲?” “我家主子他……” 蔣岑卻已經上了腳踹過去:“你出去?!?/br> 木通不可置信地瞧了主子一眼,又瞧了冷面的秦小姐,頓覺自己多余,識趣地捂了屁,股出去候著。 秦青這才看了人一眼:“來得正好,我剛打算與你說,暗門倒也不需得你出面,邊防之地,與大興通商有無,叫齊樹命人開些鏢局,一來掙錢,二來掩人耳目,一舉兩得?!?/br> 蔣岑卻是離題千里,抓了她道:“我決定了,我要提親!”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始,努力回歸晚六點準時更。 第三十四章 不能 這又是打哪里來的糊涂話, 秦青端是被他抓著,目光灼灼得狠,叫她不敢直視, 趕緊順手將他按下去:“好好說話?!?/br> “我說真的?!笔Y岑左右瞧了不見人, 這才又問她,“近來女學那邊的人,可是有欺負你?” 欺負?秦青自打進這個書院, 就沒體會過欺負二字,她們慣來想討好她要筆記,哪里會有這等事情。若是說欺負, 那也是他蔣岑頭一號, 只不過未曾得逞過罷了。 蔣岑瞧她眉間困惑,這才松了口氣, 只要她不知那些議論之詞便好。不過一想起方才女學外頭偷聽的仍是覺得不舒服, 這些官家小姐們, 真是聒噪, 太子到底是個可憐人, 還要從這些人中挑揀。 “你自歇著?!鼻厍噢D身進去取了冊子, “一會王管事要回來的,你若是手不疼了, 就回去?!?/br> 蔣岑急了:“我說的是真的呀, 我真的要去提親了。昨日我瞧著那租賃契約上咱倆的指印就在想,這親親熱熱的樣子,真好, 跟婚書似的?!?/br> 秦青的手便就跟著一頓,實在是沒想到這二者也能想到一起去,怕是著了他的道, 竟是跟著笑了一聲。 “你笑了?那就是答應了?” “我答應有何用?”秦青看他,“我此番還未及笄,你待要如何提親?” 一句話問得蔣岑啞了聲,半晌突然憋了一句:“我突然羨慕仰桓了?!?/br> 這話不明不白的,秦青沒聽懂,只聽蔣岑嘆了口氣:“這皇家選妃,怎么能從十三歲起呢?多等兩年不行嗎?!都是男人,公平嗎?” 這個嘴上沒個把門的,秦青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大對勁,險些要把手里的冊子砸過去。 “陳公子這是怎么了?”外頭管事的聲音傳來,并著吱悠聲,二人便就同時閉了口。 “腿疼,來請大夫開些藥?!?/br> “好好好,我去請周大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