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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得很。 “陳公子可有說什么?” “公子說來接陳三小姐回府?!?/br> 第十九章 本事 輪椅的吱悠聲緩緩停下,車上人很有禮數地等在院外并未進來,陳怡榕站在秦青身側,小心地探頭出去:“二哥?!?/br> 那白衣人卻是沒有看她,光是對著前頭的秦青作了揖:“秦小姐,家妹叨擾,實在抱歉?!?/br> 秦青還禮笑了:“公子這話不對,陳三小姐素來與我相交,今日是我請她來賞梅,何來叨擾?” “哦?”陳宴仰起頭,那二人身后確然是一株梅樹,看了一瞬,“重葉梅,秦小姐有心了?!?/br> “陳公子誤會了,這是家父栽下的,養了七年,方得開花,我答應過meimei待得開了要叫她瞧瞧的?!?/br> 陳宴點頭:“陳某替家妹謝過,只不過這年節時候,家中長輩皆在,囑我帶了meimei回去好聚?!?/br> 如此,秦青也是不便留,回身與蘆葦手中取下花枝遞給陳怡榕:“meimei既是喜歡,這枝便就送給meimei,若是還想來看,通傳一聲便好?!?/br> 陳怡榕接了花枝,步履躊躇,陳宴并不著急,只負手在腿上,自然地往上賞起梅來。 這等攪弄風云的人物,其實早已有了端倪,只這雙腿,輕易就叫世人忘記了,有些人若是站起來,當真可只手遮天。 許是感受到秦青的目光,那人轉過頭來,風輕云淡地一笑,很是疏朗:“早聞秦司監愛梅,今日終得一見?!?/br> 秦青莞爾:“重葉梅雖在京師難發,只這是母親最愛,父親自有耐心?!?/br> 如此,陳宴便不再多言。 陳怡榕已經慢慢走出了院子:“二哥?!?/br> 陳宴未應,只抬手與秦青行了禮,身后小廝便機靈推了輪椅,一行人往外行去。 蘆葦踮腳瞧了他們背影,又看了看身邊主子:“小姐,都說陳二公子儒雅知禮,卻不知為何陳三小姐這般怕他?” 秦青收了目光:“許是身為兄長,到底嚴苛了些?!?/br> 蘆葦懵懂點了頭:“那陳三小姐實在可憐,聽說陳太師也對她很是嚴厲——小姐,不若今后的年考,小姐還是幫幫她吧?!?/br> “你忘了?放榜那日她說過,不會再來書院了?!?/br> “啊——”不知為何,蘆葦竟也有些惋惜了,“陳三小姐確然是吃了小姐不少點心,可若是沒了她,也怪冷清的?!?/br> “我都還沒來得及感傷,你倒是開始了?!鼻厍嗲扑谎?,“走吧?!?/br> “去哪里啊小姐?” “練字?!?/br> 大過年的,那字有什么好練的。蘆葦念念不舍瞧了瞧外頭,攏了攏衣領跟了上去。 蔣府后院,蔣岑跛著腿,走得卻是不慢,暖閣外頭的嬤嬤瞧見上前替他打了簾子,一行低聲道:“老夫人氣得不輕,少爺……” “黛青?!?/br> “是?!眿邒吖松碜踊厣響?,“老夫人,少爺來了?!?/br> “叫他進來?!?/br> 蔣岑便就這般進去,因是燃了熏香,他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道:“祖母?!?/br> “跪下?!?/br> 聞言前者也很是干脆地撩了袍子,未曾猶豫:“祖母,孫兒知錯了?!?/br> “說?!笔Y齊氏言簡意賅。 蔣岑左右瞧了屋里頭沒有其他人,這便又很是作相地齜牙咧嘴往前捱了捱,蔣齊氏往下瞧了,冷哼一聲。 “祖母,孫兒真的很疼的?!?/br> “你打小在軍營里摸爬滾打,怕是你爹的板子不夠狠,叫你養得一身的疼rou?” 蔣岑從來天不怕地不怕,也是全有賴他這一副皮實的身子,叫蔣齊氏戳了也只得端正起來:“孫兒剛剛在祠堂好生想過了,孫兒不是有三,特來與祖母請罰?!?/br> “長進了,”蔣齊氏擱了茶盞,“哪三不是,你先說說?!?/br> “其一,孫兒不該不經祖母允許,私自跟了冬獵的行隊,叫祖母發現了也不好抓我回來,此為不軌?!?/br> 這用詞很是夸張,不軌兩個字咬得死死的,叫蔣齊氏一時沒說上話來。 蔣岑便就又繼續道:“其二,留祖母一個人在府里過年,辜負祖母疼愛,此為不孝?!?/br> 算是說了人話,蔣齊氏便就聽了。 下一瞬,卻見那跪著的人仰起頭來,懇切道:“其三,孫兒在行宮,行徑實非君子,有意欺辱了陳二,此為……此為……” 實在想不出來對仗的,蔣岑扯道:“此為人所不齒?!?/br> 蔣齊氏沉眸,只瞧見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片刻才嘆了口氣:“看來是還未想清楚,那就回去再跪,什么時候當真知道錯了,什么時候再來?!?/br> “祖母!” “你若當真有心,該是先說清楚,這腿傷如何,那太子殿下,又如何!” 難怪,難怪這屋中無人,原是叫祖母先行屏退了。蔣岑怔怔跪著,半晌,才道:“祖母知道了?” 蔣齊氏恨鐵不成鋼地看住他:“我倒是不曉得,何時我的孫兒,竟是可以自己去站隊了,是當自己的翅膀硬了不成!” “你可知道,現在的圣上是誰?” 蔣岑低頭:“孫兒知道?!?/br> “知道?我看你是不知道!”蔣齊氏一手拍下,案上的茶盞顫了一聲,“蔣家軍乃是圣上親賜,蔣家人,便只管領軍!蔣家,守的是君,只能是君!你聽懂了沒有?!” “聽懂了?!边@話,蔣岑聽了無數遍,又如何不懂,可是前世種種,難道要重來一次么?不可以。 “說,為什么?!?/br> 行前,蔣岑便就已經下了決心,可此番迎面瞧見蔣齊氏鬢邊白發,終是未將話說出:“孫兒只是覺得,太子殿下很好?!?/br> “你一介小子,你又知曉多少?”蔣齊氏慢慢走近,“此前你說你不要在軍營,我便就覺你存了不該有的心思?!?/br> “只是我沒想到,縱了你一些時候,你倒當真做得謀士了?!笔Y齊氏的聲音已經冷了下來,“你以為你在做什么?我問你,若是有人做足了文章,你是當真要看圣上罷黜東宮嗎?” 不會的,蔣岑心道,卻沒有說話。 “我最后與你說一次。蔣家人,不涉黨爭。若再有下次,你便就不用再姓蔣了?!?/br> “祖母……”蔣岑頓了頓,終究磕下頭去,“孫兒知錯了,孫兒再也不敢了?!?/br> 宮中如今消息鎖得死,可是這樣的大事,又如何能鎖得。蔣齊氏此前聽人來報說少爺受傷,便就留了心眼,原是有些僥幸,不想這混帳小子真敢做得。 慫恿東宮自請罷黜。何等罪名。 太子與三殿下都曾在軍營待過,那時候東宮未立,蔣岑與仰桓玩得好,總也相攜一起,便是后來蔣岑也是經常進宮的。她只當是少年,卻是不知,留下這般的禍患。 蔣齊氏原不過猜測,只因太子此行實非常理。今日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