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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煩都煩死了?!?/br> 大興女子與男子一般學習,雖是重視,卻也不見得非得學出個名堂來,只陳家對陳怡榕,著實是看管甚重。 有念頭一閃而過,秦青不確定地又望了她一眼:“若是我沒有記錯,陳三小姐可是年尾要參加宮中大典?” “是了?!标愨劈c點頭,“年年都去,不過你還別說,這宮中的年夜可是不一般,每年放起的宮燈就很是好看,外頭當真是做不出來的?!?/br> “哦,那還是meimei有福氣?!?/br> 陳怡榕聽了卻又搖搖頭:“那倒也不是。年年看,年年如是,就無甚稀奇了?!?/br> 這話聽著倒是奇怪,秦青哦了一聲:“是嗎?” “對,桓……太子殿下與我說的?!标愨懦酝炅它c心,拍了拍手,“還是秦jiejie這的點心好吃,往后你多給我帶點成不?” 說著又晃了晃她的手:“我對著二哥的臉,真的吃不下,尤其是他還叫我背書!” 秦青這才笑了:“好?!?/br> 第三章 點心 這笑不過一瞬,等文先生進了門,秦青便背過身子坐好,心下到底是有些惴惴。自然不是因著先生的抽背,只因著這一幕似曾相識。 好像陳怡榕的這些抱怨,連帶著要與自己一并用早點的場景,都很是熟悉。她甚至能想起來,陳怡榕第二日不僅當真與她一塊吃,還搶了蘆葦特意給她做的榛餅。 立時,竟是覺得背上無端就起了冷汗,不知今夕何年,又覺當下不過鏡花水月。 執筆的手輕輕一顫,紙上便就頓了一處黑團。秦青愣怔瞧了那黑點許久,卻是被清咳的聲音喚醒,抬起頭來。 文先生捋了捋花白胡子,正很是不滿地看她:“秦小姐可是對老夫方才所言很不贊同?” 蘆葦跪坐在邊上,眼瞧著自家小姐分明是走了神被逮到,卻也絲毫幫襯不得,比那坐著的人還緊張萬分。 秦青垂眼,瞧見攤開書頁上的話,終是緩緩站了起來:“先生說得沒有錯,只是方才學生有些疑惑?!?/br> “哦?說來聽聽?!?/br> “先生講到,君子不以其所不能者愧人?!鼻厍囝D了頓,“學生想,眾人皆有所短,好比學習之事,父母皆對子女有所愿,若是做子女的已然盡力,卻仍是不及,心生愧疚,又作何解?” 文先生顯然并沒有料到她有此一問,不過略微沉吟便就答道:“所謂君子不會因為別人做不到的事情而讓人感到慚愧。你舉的例子倒不是不對,只是愧疚的施與者不同。前者強加,后者自主?!?/br> “原是如此?!鼻厍喙硇卸Y,“謝先生解惑?!?/br> 文先生點了點頭,本是打算再說點什么,最后卻也只是揮了揮手由她去了,接著重又往后講讀起來。 “嘖?!鄙砗笫顷愨诺穆曇?,秦青只作未聞,剩下的時間到底認真起來。 直到放課的時候,陳怡榕才忍不住拉了她:“秦jiejie今日是走神了吧?是的吧!” 秦青發誓,在這書院里,她就沒瞧見這人眼神這么精神過,像是逮了偷腥的貓一般,只得無奈應了一聲是。 “我的天!文先生的課走神竟然都沒被罵,秦jiejie你好厲害!”陳怡榕很是夸張,“不過你問的先生什么?我怎么沒聽懂?” 秦青本來是要解釋,又瞥見她當真困惑的臉,還是作罷:“不記得了,順口胡鄒的,難道等著被罰嗎?” “啊,也是?!标愨疟憔忘c點頭,“那秦jiejie記得明天多帶些點心??!明天跟二哥背完書我就回來!” 秦青自然是攔不住她的,倒是蘆葦一邊收拾書箱一邊嘮叨著:“小姐,陳三小姐胃口多好啊,若是她日日來吃小姐的,咱們是不是也得跟她要些飯錢?” “那你跟她要呀,你倒是瞧瞧她給不給?!?/br> “小姐取笑奴婢,陳三小姐什么身份,奴婢怎么敢?!碧J葦聲音便就矮了下去,“那小姐明日想吃什么?” 秦青想了想,卻是反問道:“你打算做什么?” “榛餅?!碧J葦抬起頭,“前些日子府里剛進了些榛果,想來做了應是好吃?!?/br> 大概是發現了不對,丫頭小心道:“怎么?小姐不喜歡?那奴婢換一個?!?/br> “沒有,你做吧?!鼻厍嗬砹死硪陆?,“很久沒吃榛餅了,確實有些想念。走吧?!?/br> “是!” 陳怡榕說到做到,第二日果真是大喇喇將秦青的食盒往自己面前拉了拉:“哎呀!是榛餅??!這時節確實該吃榛餅了!” 剛要動手,卻聽得外頭有書院的女侍過來:“秦小姐?!?/br> 秦青看過去,目光落到了她手里的紙包上,心中有什么微微一動,果然,那女侍將紙包遞將來:“秦小姐,老爺命人送來的點心,說是芙蓉翡翠糕?!?/br> 陳怡榕已經咬了一口榛餅,眼都瞪大了些:“你爹好生貼心!快叫我瞧瞧!” 秦青伸手拍了她的爪子,只回頭問那女侍:“我爹命人送的?” 女侍嗯了一聲,卻沒瞧她:“那奴婢先退下了?!?/br> 蘆葦也是奇怪:“老爺應是覺得小姐上次病得厲害,心疼小姐了吧?” 秦青心下好笑,伸手摸了摸那紙包,果然還是溫熱的,想猜不出是誰都難。唇角微牽,才突然想起,那蔣家公子,可是與夢中不同,起碼這些事兒,她是沒記得的。 這般于腦中一過,秦青一顆心終究又落到了實處,只自揀了塊出來,有些甜,淡淡的。 “好吃嗎?”陳怡榕探頭過來,“那我也要吃這個!” “陳三小姐,你若是不說,別人當真不會曉得你是太師大人的嫡女?!鼻厍嘤U她一眼。 “你就莫要嘲我了,”陳怡榕白了她一眼,“你口中的太師大人,實在是叫人吃不下飯,我回了府可是乖巧,說出來怕你不信?!?/br> 一連三日,那女侍日日趁著用早飯的時候過來,第四日來的時候,秦青終于起身出去。 “秦jiejie不吃了?” “我出去透透氣,你吃完了叫蘆葦收拾好?!?/br> 陳怡榕便不疑有它,擺擺手表示知道了。 女侍在廊間被叫停,垂首立著,竟是不敢抬頭瞧她。秦青緩緩過去,慢慢問道:“我爹,可還與你說過什么?” “沒……不曾……” “喔?!鼻厍鄧D了一圈,“奇怪,我爹怎么會忘記我一吃杏仁就頭疼,今日竟送了杏仁糕來?” 女侍嚇得不輕:“秦小姐有沒有事?奴婢這就去請大夫來!” “不必了,我就是大夫,何必多此一舉?!鼻厍嘈α诵?,“你不知道我爹是秦司監,我亦是兼顧書院醫室?” “我……” “說罷,你一個非書院的人,怎么會扮成院中女侍?”秦青瞧住她,“你家少爺竟然沒好生與你商量好說辭?” 女